蘇喬並沒有過多糾結這件事,從賭場離開後,便專門去等手下人傳來消息。

路口的林肯車內,蘇玄緊緊攥著拳頭,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看他如此生氣,司機大氣不敢出,“蘇先生,咱們現在去哪?”

“還能去哪,回公司!我挪用公司公.款六千萬,這個漏洞必須補上!”

蘇玄氣衝衝說完,忍不住狠狠砸向車座。

他從小到大沒吃過這種虧,幾千萬拱手送人,他無論如何都受不了這個委屈!

思及此,蘇玄勉強鎮定下來,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後,他沉聲吩咐:“給我查!那個把我八千萬贏走的男人,給我找到他住在哪兒!”

與此同時,蘇喬還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剛從賭場離開,就收到了手下發來的證據。

“不到一個小時就查到他的財務問題,老大我跟著您沒白學吧?什麽時候有空再指導指導我,啾咪~”

她受不了的搖搖頭,把這條肉麻又惡心的短信刪掉,將郵件裏的資金流水數據發送給了爺爺。

這回,她倒要看看蘇玄怎麽逃掉。

*

蘇玄正坐車趕往公司,半路上卻接到了一通電話。

看到是蘇老爺子親自打來的,他和司機都齊齊打了個寒顫。

“老爺子從不主動跟您打電話,不會是出事了吧?”司機小心說出自己的猜測。

蘇玄聽得眼皮直跳,立刻接通電話,恭恭敬敬叫了聲爺爺。

馬上回家。”

蘇老爺子沒有多說,直接掛斷電話,連給他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看著黑屏的手機,蘇玄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他心裏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甚至覺得是跟自己輸光八千萬有關係,但他剛輸錢不到兩個小時,除非老爺子找人實時監控他的財務流水,否則不可能查到的。

蘇玄越想越覺得忐忑,一路上提心吊膽的回到蘇家,就蘇老爺子坐在客廳裏,正麵無表情的喝著茶。

他連忙湊過去,“爺爺,你怎麽這麽著急叫我回來?”

話音剛落,蘇漠就從書房走了出來,身後跟著蘇凝,手裏還托著黑金鞭子。

一看這陣勢,蘇玄頓時雙腿發軟,嚇得聲音都在顫抖:“爺爺,您……您這是幹什麽?正好好的怎麽要行家法?”

蘇凝擔心的咬著唇,卻沒敢說話。

“說,你今天晚上去了哪裏。”蘇老爺子沉聲詢問。

蘇玄心裏一咯噔,猶豫著開口:“我哪裏都沒去,隻是和幾個朋友去酒吧喝酒了,如果爺爺不喜歡我這樣,我以後不去了。”

“去酒吧喝酒,能把八千萬喝沒嗎?”蘇老爺子輕描淡寫的問出這話。

蘇玄徹底愣住。

他心裏根本不覺得是因為這件事,可蘇老爺子都這麽說了,顯然是對他輸錢的事一清二楚。

怪不得要拿鞭子……

蘇玄沒辦法,連忙看向自家父親,用眼神懇求他幫自己。

可蘇漠並沒有動容,反而轉過頭裝作看不見。

老爺子太生氣了,如果他貿然求情,恐怕會損失更多。

“好,既然你不肯承認,那我幫你說。”

蘇老爺子扶著沙發緩緩起身,“你利用自己是蘇家少爺的身份,威脅財務拿出六千萬公.款給你花,又連著你自己的兩千萬存款一塊輸在了賭場,是不是?”

聞言,蘇玄連狡辯的餘地都沒有,“爺爺您聽我說,我原本去賭場隻是玩玩的,沒想過拿那麽多錢出來賭,是有個人他……”

“重要的是錢沒了嗎?是你不把蘇家公司當回事!六千萬想拿就拿!是你將我和你父親辛辛苦苦賺來的錢肆意揮霍!”

蘇老爺子氣得雙手顫抖,“我們蘇家從來沒出過你這種敗類!還不快跪下挨打!”

在他的訓斥下,蘇玄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把鞭子拿來。”蘇老爺子一伸手,絲毫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蘇漠趕緊擺擺手,示意蘇凝把鞭子遞過去。

蘇凝咬著唇,磨磨蹭蹭的走過去,到底還是沒忍住。

“爺爺,我覺得哥哥雖然錯了,但也沒做傷天害理的事,動家法不至於吧?”

聞言,蘇老爺子緩緩抬頭,緊盯著她略有些打抱不平的表情,“怎麽,你覺得隻是小錯?”

“本來就……”

“那就跪下,一起陪著你哥哥挨打!蘇家沒有你們這種德行敗壞的孩子!”蘇老爺子厲聲訓斥,奪過鞭子狠狠甩在茶幾上。

茶幾瞬間四分五裂,砰地一聲驚嚇到所有人的神經。

誰也沒料到,老爺子一把年紀還這麽有力氣。

蘇玄這才反應過來,爬過去拚命認錯,“爺爺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賭錢了,再也不從公司裏拿錢出去玩,求求您再給我一個機會吧,我心甘情願受罰!”

挨打不重要,不讓蘇老爺子徹底失望才重要。

他本就是不受待見的私生子,如果再任意妄為下去,會被掃地出門的。

蘇老爺子緩緩打量他,半晌才開口:“三十鞭子,一下都不能少。”

“是。”蘇玄咬咬牙,豁出去的趴下來。

“啊!啊!啊啊啊!”

慘叫聲從別墅裏不斷傳出來,聽著就知道挨打的人有多疼。

蘇凝在旁邊看著哥哥被打的皮開肉綻,一雙手緊緊攥著。

總有一天她要整死蘇喬,隻有這樣,哥哥才能成為繼承人,蘇家家產想怎麽敗就怎麽敗!

*

地下賭場,負一層。

江歸之脫下外套,隨手遞給身邊保鏢,“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賭場裏有什麽動靜?”

“您這話真是問對了,今天賭場裏熱鬧得很,有人和蘇家那個私生子杠上,故意用釣魚的手段贏了他八千萬!”

賭場負責人比了個八的手勢,笑得見牙不見眼,“蘇玄氣得不輕,在賭場門口圍堵,被我派保鏢趕走了。”

“還有這種事?”

江歸之挑了挑眉,“那個人是什麽身份?”

“查不出來,是個細皮嫩.肉的男人,打扮得挺怪異。”負責人撓撓頭,著實沒什麽太深的印象。

江歸之若有所思的摸著下巴,良久突然笑了出來。

“調一下監控,讓我看看這個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