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危機重重
“過了很久都沒有聲音,我心裏覺得十分奇怪,以為他們走了,正想起身,才聽到大哥在身旁說道:“你躲了這麽久了,不覺得累嗎?”聲音就象在我耳邊說的一般,我抬頭一看,原來大哥不知何時來到我身邊,秦前輩早就走了,我大感慚愧,原來大哥和秦前輩早知我躲在這裏,而且秦前輩最後那句是衝著我說的,當時我又驚又怕,自已無意中知道了大哥門戶中的密秘,闖下大禍,弄得不好,還會引來殺身之禍。”
“唉,當時大哥顯得非常憔急,他們門戶之中的事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夠說得清楚的,何況他也怕我卷了進去,他要我對晚上的事切不可說了出去,尤其是對你更要守口如瓶。唉,涉及他們門戶中的事,何況我半點都不知情,又能怎樣,想不到你回來和大哥見了麵,幾天後他便失蹤了。”最後這幾句卻是和妻子說的。
一時之間,白善和袁蓮芬都覺袁自安的死非比閑常,其中竟是複雜難明。
隔了一會,白義俠又道:“此事重大,如是泄露了出去,隻怕會惹來殺身之禍,事隔了這麽多年,我一直都不敢說了出去,便是為了這個原故,現在大哥已不在人世,我怕厲害複雜的事還在後頭呢?”
袁蓮芬問道:“怎麽?”
白義俠道:“根據當年的事情,我想了很久,對大哥的死有兩種看法,一種是大哥是被仇家殺害的,一種是秦前輩殺了大哥
。”
白善和袁蓮芬齊聲驚道:“什麽?這怎麽可能?”但想師父殺徒弟,若非徒弟犯了重大過失,背叛師門,或是為害江湖等等,身為師長,怎會出手便取了徒弟的性命,袁自安素來老成深沉,人又聰明,學武天賦又高,秦秉偉喜歡他都來不及,怎麽便把他給殺了?
白義俠嘿嘿了兩聲,道:“說來是不怎麽可能的事,慢慢仔細想來,許多事情就不能不令你這麽想了。”白善和袁蓮芬神色緊張,都不敢出聲。
白義俠道:“當年的事情我經過分析,想秦前輩命大哥去作這件大事,就連他的大徒弟和二徒弟都毫不知情,可以想象是多麽的重要,大哥不肯作而逃跑,秦前輩不惜以一派武學宗師的身份,千裏追來,可見這事應該是十分隱秘重要的,你們想,秦前輩的神功蓋世,天下幾乎沒有作不了的事,為何偏要大哥去作,其中的隱情,我們又如何能夠猜得到。”
“在我想來,大哥一定是知道答應了去作這件事,一定是驚險萬分,這才不幹而逃,卻給秦前輩追到這裏來,由於我的原故,大哥不答應的話,秦前輩勢必要把我殺了,大哥為了不連累於我,才同意去作這件事,在龍門山上呆了幾天,便是為了看芬妹最後一眼,這才下了決心去作,秦前輩為了讓大哥作好這件事,拿我來作柄子,卻不肯殺我,大哥才會死心踏地的辦事,也可能是大哥作事不慎,被對頭發覺遭了殺身之禍,另一種可能是大哥始終不肯作,便被秦前輩殺了,另一種可能……。”
白善道:“你說的這麽多,我也有一些不同的看法。”
白義俠道:“怎麽?你說說看?”
白善道:“袁大哥要是不肯幹的話,秦前輩為了不使事情泄露出去,將袁大哥殺了,堂哥也是一個知情的人,他如何會容你活到現在,這般說來,末免不通。 ”
白義俠道:“堂弟此言固然有理,可你有想過沒有,他倒底是堂堂的武學大宗師,雖說行事怪異了點兒,畢竟是有身份的人,豈會亂殺無辜
。”
白善道:“他如不是亂殺無辜的人,就不會把自已心愛的徒兒也殺了。”
白義俠點首說道:“這話很有道理。”又道:“所以說,就有第三種可能的事情了。”
白善不解道:“還有第三種可能?”袁蓮芬也想不明白還有怎樣的一種可能性?
白義俠稍微遲疑了一會,說道:“也許是大哥不肯幹,被秦前輩關了起來,又不傷害於他,卻又想令大哥就範,直到大哥出了意外後,這才通知我們,我想他多半是認為我們和大哥音訊末通,我不會把這件事亂說出去,這才沒有來為難我們金雞派。”
白善道:“此事既然是非常的隱秘,不能張揚出去,那他為什麽要告知我們袁大哥的喪訊,又要你派人去取什麽遺物,這……隻怕是別有用心的吧?”
白義俠道:“不錯,他此舉絕非僅僅是為了要送還袁大哥的遺物,分明是別有用心,恐怕更是令人猜想不到的後果。”說著,臉現憂鬱之色。
袁蓮芬憔急說道:“哥哥生前曾和我說過他師父一些古怪的事,秦前輩脾氣固是古怪,作事大反人常,他現在的心機不管怎樣,我看他總不至於會不利於我們金雞派吧?”
白義俠臉色沉重,說道:“這也正是我所擔心的,如果事情要是簡單的話就好,要是……隻怕金雞派會大禍臨頭了。”
白善和袁蓮芬同時驚心失聲道:“有這等嚴重?”
白義俠道:“袁大哥素不用劍,這我們大家都是知道的,現在藍色靈珠沒有取回,秦前輩反送來一柄短劍,分明是大有用意。”
袁蓮芬問道:“是怎樣子的用意?”
白義俠道:“他把這麽鋒利的寶劍交給清才拿回來,分明是在向我們暗示,他隨後會派人來滅我金雞派。”白善和袁蓮芬相顧失色,作聲不得。
白義俠續道:“第二個毒計是借刀殺人,他要我們去取藍色靈珠,卻是空手而回,清才在道上反遭黑道的人攔阻,在汪金山末逃走之前,我就曾聽到江湖上有傳言了,現在清才回到龍門山,這樣一來,豈不是把禍事引到了金雞派嗎,他不必親自動手,黑道上的人來向我們要寶,我們拿不出來,這無止休的糾纏,你們想想看,我金雞派如何擋得住
。”白善和袁蓮芬心想這話甚是有理。
白義們繼道:“本來我也沒有想過這許多,清才下山後我聽到了風聲,這才省起,可是為期已晚,欲叫清才回來已是不能夠,隻好寫封信把堂弟你請來,幫我一個大忙。”
白善道:“堂哥看得起小弟,這是小弟的榮幸,隻是這個秦前輩的武功放眼當今天下,有誰能夠接得下他一招半式,小弟這幾手三腳貓的功夫,等到用時,恐怕幫不上什麽忙的。”他倒不是怕事的人,而是秦秉偉是天下數一數二的大高手,四十多年前就在江湖上吒叱風雲,是武林中公認的頂兒尖兒的人物,他白善一手鶴形拳雖有火候,真正和秦秉偉動手的話,別說一招,便是連手指頭動一下的機會都沒有,秦秉偉要來找麻煩,他白善那能幫得上個屁忙。
白義俠道:“堂弟說哪裏話了,這件事如真是個大禍事,天下沒人能夠幫得上忙,我隻是想把清才交給你照顧罷了。”
白善聽了暗暗點頭,白義俠道:“我和芬妹無子無女,素來把清才當作親生的一般,今後金雞派的重擔子恐怕要落在他的身上,眼前這件事是福是禍,倘難揭曉,如果金雞派真有禍事,實在不忍心讓他就這麽陪著我們送命,堂弟近十年來足不出戶,江湖上認識你的人不多,我們又是親戚,把他交給你照顧最是放心不過了。”袁蓮芬聽罷,也不覺滴下淚來。
白善道:“多謝堂哥看得起小弟,別說是照顧清才,就是水裏火裏,小弟也是萬死不辭。嗯,事不宜遲,待會把真相告訴他,就帶他下山去。”
白義俠道:“不可,清才自小和我們在一起,情同親生,如果他知道要他下山的原因的話,那他一定不肯走的。”
袁蓮芬著急道:“那怎麽辦才好?”
白義俠道:“這個你不用擔心,待會我作做樣子,把他趕下山去,堂弟暗中保護他就行了。”沉呤了一會,悲傷地說道:“如果我們真遭了不測,就把真相告訴他,要他遠走高飛,至於這個仇嘛,不報也罷。”試想秦秉偉一派武學宗師,武功何等厲害,金雞派的雕蟲小技,就是練了幾輩子,也別妄想與他動手,枉送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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