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冷若寒霜

莫拋遺大笑道;“這幫飯桶一看見你爹,就好象老鼠看見老貓一樣,膽子都嚇得破了,又有哪個敢來動你一根寒毛。”他知群雄對已害怕到了極點,何況又是在他的眼皮底下,在綠林中還沒夠膽來欺莫拋遺的女兒,也隻有她到處惹事生非,為難他人。

莫莉花道:“這隻是你自已說得好聽,他們心裏想的,難保不是又壞又惡的鬼主意。”

莫拋遺道:“他們把你爹恨得癢癢的,壞念頭當然是免不了的,不過他們也害怕你爹,縱有天大的膽子,又有誰敢來欺我莫拋遺的女兒。”

群雄滿麵氣憤,葉彬斌暗道:我紫宣門給這魔頭如此一鬧,傷了林師叔的性命也是不敢言報,聲譽付如流水,今後無顏立足江湖上,此間事過,隻有回鄉下挑糞種田了。

果然,此事過後,他帶著師弟們退隱江湖,不知所蹤,連綠林盟主也不想作了。

莫莉花聽父親這樣說話,滿臉的不高興,道:“爹,如果你不聽我的話,那已後我再也不理你了,我自個兒找奶奶去,把媽也帶走,叫天下的人都不理你

。”

莫拋遺苦笑著對妻子道:“你養的好女兒,卻害苦了我。”

馮觀子笑了笑,道:“隻要你學了個乖,不就天下太平了嗎?”

莫莉花拍手笑著說道:“媽都這樣說了,爹爹你再不答應,看我饒不饒你。”說著便要撥父親的虯須,莫拋遺吃過了幾次苦頭,不敢不依。

群雄對他們這一家子當真是亦氣恨又頭痛,莫拋遺這魔頭惡名昭彰,別人不冒犯他倒罷,隻要觸犯了他的虎須,那可就乖乖的不得了,大家久畏虎威,聞名膽怯,雖是群眾千餘人,也隻能任由他氣焰熏天,飛揚跋扈,竟是不敢群起而攻,低輩的年青氣盛,忍不住血脈僨張,幾番要衝出去拚死相搏,都被各自的長輩按住。

段哈被莫拋遺的掌風震**得渾身劇震,再被馮觀子掃了一掌,稍受了點傷,知道厲害,任憑他夫婦中一人,自已萬萬不是其敵,見他們三人大言無忌地暢談,直似“神通聖手”段哈已是架在刀口任宰的牛羊,又怕又氣,他夫婦倆盯得極緊,他也是性情高傲的人,心中雖懼,卻如何便肯束手待斃,便笑著說道:“段某雖是個小偷,卻也不是誰人都殺得了的,今夜自投羅網,死在母夜叉的劍下,到也不冤。”

馮觀子雖是三十餘歲,卻正是婦人風韻甚濃之季,她甜甜地笑了笑,當真是風情萬種,許多人都看得眼睛發直,她道:“你這偷兒到有自知之明,不如自行廢了雙手,小女看得高興,說不定便饒了你。”

莫莉花一聽,拍手叫道:“這偷兒姓段,與了斷的斷字同音,今夜要他自行了斷,廢了雙手,再叩十個響頭,本姑娘便饒了他的性命。”

群雄心下均道:姓段的固然是個小偷小摸之輩,聽說向來也是言出必行的信人,他已往仗著輕功高超,無人捉得了他,性情狂傲,今晚遇上了這魔頭一家子,也算倒黴到家了。

段哈背負雙手,一付趾高氣昂之態,冷笑道:“段某雖是低三下四的人,卻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母夜叉討厭在下這雙賊手,取去便是了,那也不必說什麽好聽漂亮的話。”

莫拋遺舉起了拇指,大聲讚道:“閣下倒是一條漢子,別人一觸犯了老夫,便嚇得跪地求饒,閣下這等氣概極似老夫,隻可惜你得罪了小女,不然這樣的朋友倒是可以交一交

。”

段哈笑著說道:“承蒙看得起,賜教幾招精妙的劍法已是心滿意足,那敢高攀。”他已知今夜絕難幸免,索性說上幾句好聽的話,以壯膽氣。

馮觀子摘下佩劍,撥劍出鞘,把劍鞘交給女兒拿著,對段哈道:“我的規矩你不會不知道吧?”她的劍法辣到了極點,說話卻是文斯斯的,不似丈夫、女兒那樣不是臭賊,便是偷兒叫個不休。

段哈道:“紅衣仙子,夜叉十招,區區在下聞名已久,如雷貫耳,豈有不知之理。”

馮觀子貌美如仙,被稱之為“夜叉”,那是說她劍法殘辣之意,她聽得段哈之言,微微一笑,說道:“你既已知曉,如想過關,就得使出你的看家本事,隻是我這寶劍不長眼睛,不會發軟,你如有個閃失,隻能自歎運氣不佳罷了。”

段哈大笑道:“段某接不下你十招劍法,死而無憾。”

莫拋遺道:“你這臭賊說話極是爽快。”接著對妻子道:“阿娥,那就看你的了。”“阿娥”是他妻子的小名。

段哈高昂著頭,微微發笑,自言自語地道:“有趣,有趣,姓段的一向作賊被人追來追去,今夜卻是與人扯這無聊之事,實是……”舉目對著馮觀子道:“久聞母夜叉的劍法了得,且看我段哈能接得幾招。”

群雄聽他叫馮觀子為“母夜叉”,都知莫拋遺夫婦不會放過他,此人性情仍是如此硬朗,也不怕她生氣辣手施為,心中對他頗感佩服。

馮觀子也不發怒,笑吟吟地道:“我的規矩已經擺明,你想要活命的話,那就多出幾分力氣了。”她見段哈的輕功確是非常高明,偷東西的功夫也是神乎其技,東紅聖人的丹瓶,自已的腰囊也給他拿了去也不知曉,可見這偷兒手段確是高明,至於他身上的武功究竟有幾分功力,見他能傷了丈夫的兩個徒弟,顯是武功著實不低,自仗劍法了得,不信他能接得下自已十招劍法。

段哈大笑著道;“你看我能接得下你一百招麽?”

馮觀子聽罷,不由格格嬌笑起來,她知段哈實有過人之處,自已在十招之內打敗他,殊無十成把握,說到百招開外,絕無這種可能。

段哈心下縱懼,但他也是狂傲之人,豈肯示弱,冷冷地一笑,道:“有什麽好笑的,姓段的就沒有這種能耐了麽?”

馮觀子笑臉收倒斂,漸漸轉變為冷若寒霜,道:“那你就接好了

。”聲音甫畢,銀光一閃,刹那間白光耀眼,劍化三式,飛灑而出,一氣嗬成,分取段哈三處要害,劍法精妙,招數頗為怪異,淩厲殘辣。

其實段哈除了輕功和偷東西的手段高明,別的本事並不怎樣,至於劍法他更是個門外漢,不過他畢竟起南闖北,遊遍天下,會過不少明家,見識廣博,如是要他拿柄劍來施展劍法,自是不能,不過他畢竟有不凡的見識,懂得閃避之道。然見馮觀子劍法實在太快,生平僅見,心中大駭,急忙施展絕頂輕功,一飄一晃,左右挪轉,身法靈妙疾快之極,群雄紛紛出聲喝彩,東首聖人等五人點頭暗讚,極是佩服。

喝彩聲末息,忽聽得“吱”的一聲,段哈大叫了一聲,身形騰空撥起,淩空一個倒翻,直射而下,戟指即戮。原來他身形雖妙,馮觀子的劍法卻是殘辣不過,和他所想的根本不一樣,寶劍從他意想不到的地方刺來,一時閃身不迭,腰間衣服給刺破,劍氣直透章門穴,隻覺一陣酸麻,怎想得到一個婦道人家內功也如此深厚,好在他練過“魔體丹元功”,可以氣衝穴,指尖也能透氣點穴。

場中多位高手見他連連虛點,末明其故,隻當嚇人,暗暗發笑。東首聖人等卻知是“虛空點穴手法”,在場中也隻有連卒喬才知段哈用的是彈魔指的點穴功夫,這也是“狐山派”的武功。

隻見馮觀子衣袂飄飄,紅袍晃動,長劍一指,忽地劃了朵劍花,橫削分刺。

東首聖人等見段哈身形撲墜而落,長劍指著小腹,這麽一著,勢必遭那穿腹之禍,由於馮觀子的劍法太快,段哈的身法太快,武功差的人根本就看不清楚,隻是看見劍光人影,至於劍招的變化,人影的轉動,一晃而過。

段哈淩空疾旋,身形騰空高升而起,避過劍鋒,翻到馮觀子背後,戟指連點,內功隔空射出,吱吱聲響。馮觀子見他指法內功如此怪異,也是不敢大意,偏手微避,頭也不回,反手一劍斜削而上,段哈手無寸鐵,其勢不能與之硬擋硬拚,她這一劍削來,總不能伸指到劍鋒上,自知內功不足以能傷得了她,急忙縮指倒翻而回。

馮觀子一笑說道:“兩招已過,第三招來了。”待他站穩,舉劍緩緩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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