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少女情深

伍斌一聽,自已被冤枉成了“白衣書生”,不由嚇得臉‘色’蒼白,顫聲說道:“不!不!我不是……不是白衣書生!你休要……休要冤枉人。中”身軀發抖,幾乎撞到東紅聖人的身上,他聽群雄對“白衣書生”的行品大加非議,手段之殘辣,當真聞所末聞,自知隻要給人設計陷了進去,就難於掙脫出身了,心下著實的害怕。

連卒喬初次與伍斌相逢時,見他正是一身白衫,人也顯得格外風流瀟灑,雖有一身高明的武功,卻是不諳江湖中事,若說他是江湖上人人切齒的“白衣書生”,暗道:大哥雖似傳說中的“白衣書生”,但是天下相似的人甚多,總不至於身穿白衫便是心狠手辣的“白衣書”生,如此講話末免太過武斷了。

群雄對“白衣書生”當真是恨之入骨,誅之而後快,膽大的手握兵器跨上前去兩步,怒目相對,若非看見東紅聖人就在他的身後,不能太過無禮,早就撲上惡戰一場了。

正當人心憤怒之際,忽聽得有人大笑,人群中走出一人,緊身武束腰間佩劍,此人四十好幾,正是“金‘雞’派”的掌‘門’白義俠,隻見他大笑一陣,良久方罷,道:“原來閣下便是白衣書生,那可好極了,敝派與閣下素無瓜葛,為何把我‘門’下弟子打死打傷,還把我派寶物盜了去,今晚也該物歸原主了吧?”手按寶劍,怒目相視,須知他對“藍‘色’錄珠”倒不怎麽放在心上,重要的是唐清才現在生死難測,令他憂心難安,現在隻要“白衣書生”肯出手解了唐清才之患,再把寶物歸還,就此化解了這段梁子,也末嚐不可。

伍斌是個涉世不深的人,麵臨此境,心神早已大‘亂’,他見誤會越來越深,心‘亂’更甚,道:“我可沒有傷及貴派的弟子,至於藍‘色’靈珠也不是我拿去的。”

白義俠如何會相信他的話,冷笑道:“閣下倒是推得一幹二淨,此事傳遍了江湖,人所共知,怎說不是閣下拿去的,這末免太也可笑了吧?”關於“金‘雞’派”弟子唐清才押寶途中被劫,此事轟動了整個江湖,黑白兩道都有許多人為此大動幹戈,傷了不少‘性’命,已成了人人皆知的大事。

莫莉‘花’見伍斌神‘色’慌張,顯是非常害怕,不禁大怒,對白義俠斥道:“藍‘色’靈珠是拿了去又怎樣?你少在這兒裝模作樣嚇人,這豈是英雄好漢所為,再說黑道上的規矩是到手的寶物怎能再吐出來。”說著對伍斌道:“白衣書生你不用害怕,你手裏拿的是一把斷金切‘玉’的寶劍,上去把他們全都殺了,

何必害怕呢?”又道:“那把寶劍你使得還順手吧,要是喜歡的話,便送給你了,你高不高興?”

白義俠憚忌莫拋遺夫‘婦’,倒是不敢把她怎樣,對這些話通耳不聞,眼睛仍是瞪著伍斌。

伍斌臉上一熱,道:“原來是姑娘的寶劍,小生不知,當真是失禮了,現在請姑娘收回。”他見群雄瞪著大眼怒視,心中害怕,不敢走上前去,便把寶劍扔過去‘插’在她的腳下,把莫藍‘花’氣得連連頓足,罵他不知好歹。

連卒喬見他把寶劍扔給了莫莉‘花’,暗叫可惜,這柄“如意寶劍”是用玄鐵鑄造而成的寶劍,鋒利無比,能夠斷金切‘玉’,無堅不摧,所以取名為“如意寶劍”,莫拋遺夫‘婦’弱愛嬌‘女’,遊跡天下,采集到玄鐵,鑄成寶劍,給她佩帶防身。

白義俠麵‘色’一沉,怒道:“少在白某的麵前裝模作樣了,難道你還想‘蒙’騙天下人的眼睛不成。”他曾與“白衣書生”‘交’過手,不過當時“白衣書生”是‘蒙’著臉,看不清楚他的相貌,身形倒是有幾分相似。

白善越眾而出,站在堂兄的身邊。

伍斌看見了他,便如看見了救星一般,迎上數步,施禮作揖道:“師父,弟子我……”忽見白善一臉嚴厲之‘色’,衝到嘴邊的話還沒說完,便再也說不下去了,自已在他麵前裝作不會武功,此時給他發現了,還有什麽能說得令他相信,不由得冷汗夾背,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白善大怒喝道:“你這騙子別在這兒裝模作樣了,你還有什麽鬼‘花’招還沒耍出來,你認為我還會上當受騙嗎?”他與伍斌在道上談言吐語,‘性’子隨和,總是關心著他,分手之際依依不舍,真情流‘露’,若非心中有事,當時真想收他作個弟子,此時這般模樣,顯是伍斌的欺瞞令他十分傷心,怒到了極點。

伍斌不善詞辭,心中又是有愧,誤會大至難於辯清,身處此境,隻有空幹著急,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白義俠見他稱白善為師,頗感詫異,轉頭向他問道:“堂弟,這是怎麽一回事?”

群雄均想:原來這個白頭老兒是“白衣書生”的師父,奇異的是他的武功雖然高強,倆人的武功似乎不是同一個路子,怎會是師徒呢?

有的人卻暗想:難道這個白頭老兒深藏不‘露’,是位武功絕頂的武林高手,此人看來年紀不少了,白掌‘門’看來五十末到,

反而居於他之上,這事當真是古怪!

白善對堂兄道:“我隻道這小賊是個殘酷無情的殺手,誰知他還是個騙子,在路上給他騙得多時。哼,邪不勝正,終叫他原形畢‘露’。”

白義俠點頭道:“原來如此,難怪堂弟要生氣。”

白善轉頭對伍斌喝道:“你還想怎樣?不把寶物‘交’了出來,難道要我跪下來求你嗎?”

伍斌哭喪著臉,道:“師父,弟子……我真的沒有呀,我從沒作過壞事,請師父相信我。”

白善怒道:“休再羅嗦,把寶物‘交’了出來,我念你個無知之罪,就此罷了,不然叫你‘插’翅難逃。”

伍斌心中氣苦,暗想巧合之處甚多,實不知如何為自已辯清這殺人冤情。

正急躁躊躇間,莫莉‘花’已是忍耐不住他那咄咄‘逼’人之態,罵道:“白須的貓咪賊,你生就一付賊相,一肚子的壞水黴氣,耍什麽威風,敢在這裏冤枉好人,真是臭不要臉,還不快快滾蛋,不然叫你死無葬身之地,潑賊看劍。”說著,不管三七二十一,拾起“如意寶劍”,即衝過來。

白善見她揮舞著寶劍,劍氣森森,寒意迫人,劍嘯嘶風所發出的聲音也與眾不同,即知她手中的是柄十分鋒利的寶劍,由於憚忌莫拋遺夫‘婦’,倒是不敢將她得罪了,心想:如果和這妖‘女’‘交’上手,必會‘激’怒於這個大魔頭,唯一不與她起衝突動幹戈,就是閃避退讓了。當下左閃右避,毫不出手還招,他武功比莫莉‘花’高明得多,不怕給她傷著。

莫莉‘花’揮舞了一會,見白善隻是一味地閃避,格格一笑,道:“你也知道什麽叫做害怕了麽?”

白善心裏暗罵道:臭妖‘女’,誰人怕你了,要不是你老子在這裏,老子不把你碎屍萬段,豈能消除我心中之恨。

群雄當然看出白善武功高在莫莉‘花’之上,他沒有出手還上一招半式,顯然是害怕莫拋遺夫‘婦’,若在平時大家必會笑話他不敢與小輩‘交’手,此時情景大不相同,雖然場中的人不是自已,心中也極是緊張,深恐莫拋遺一個不高興,大開殺戒起來,那可就糟了,是於誰人也沒有笑話於他。

莫莉‘花’根本就不理會群雄對她如何惡言咒罵,她的‘性’子與父親一般無異,隻想作自已心中高興的事,那管他人的評貶,她對伍斌道:“喂!白衣書生你怎樣?你要

是用上了寶劍就不用怕這幫酒囊飯貸了,你看這把寶劍好不好,要不要我送給你?”忽地停手罷戰,跳了過來,將寶劍遞給伍斌。

伍斌極是尷尬,道:“多謝好意,小生無須用……。”他邊說邊退,腳下似是絆到了什麽,往地上摔倒,壓在軟綿綿的物體上,手著之處濕漉漉地,心中吃驚更甚了,低頭一看,雙手沾的是鮮血,屁股上坐著的竟是“金‘雞’派”弟子的死屍,這下嚇得臉‘色’蒼白,‘雞’皮疙瘩,大叫一聲,向後倒退,狼狽之極。

群雄頗是詫異,均想“白衣書生”在江湖上行事手段之辣,殺人如麻,端得是一個小魔頭,難道還會害怕一個死屍?

莫莉‘花’見他模樣滑稽好笑,登時格格地笑了起來,聲音動聽之極,沉靜的大殿頓時活躍生‘春’,群雄均是暗道:看不出這小妖‘女’心狠手辣,笑起來聲音卻也這般好聽。

笑聲響了良久,方才漸息了下來,莫莉‘花’收聲止笑,含嗔佯斥道:“看你長得這麽大了,走路也不小心,摔倒了也不起來,當著這麽人的麵前不是很丟臉麽,也不怕笑話?”說著便要過來扶他。

伍斌處於這尷尬的情景,隻窘得滿麵通紅,好在殿內光線不足,看得不是很真切,不然可令他更加難堪狼狽了,不過他由小到大,怎曾經過這種場麵,心中難免驚懼無比,見她走來相扶,臉上的神‘色’含情脈脈,這是由生已來從末見過的,心裏登時‘亂’跳起來,渾身莫名其妙的躁熱,在這麽多人的麵前讓一個少‘女’相扶,麵子上說什麽也掛不下來,他心慌後退之際,手‘摸’觸到堅硬的東西,卻是一柄劍,隨手拾起,站起來舉劍對著她,喝道:“你……你再過來我……我可對你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