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豎耳來聽

那老大道:“話雖如此,不過凡事總得小心在意,莫叫壞了大事,你得吃不了兜著走了。-”停了停,道:“這就說來讓你也一同琢磨琢磨,說不定能想明其中原故,那也說不定。據細探得到的消息,和老三的弟弟所說的都是實情,那是絕計假不了的,多日前他們就由此經過,沒想到金雞派還有一些人才,居然把我們的人引得暈頭轉向,結果給他溜走了,這其中恐怕是有另一番文章在裏麵。”飲了一杯,繼道:“你想,汪金山投信給咱們,卻把咱們引到另一條路上去,而他又和金雞派那小子同行多日,不僅沒有動手,又沒給咱們通訊,這話兒卻叫人給劫去了,你說,這安的是什麽心?”

那人道:“聽來果然令人起疑,就不知企圖關健何在?”

那老大道:“後來我幾番推想,這事本來就隱秘之極,如何會傳遍了黑白兩道,引來了不少人。老三素來老謀深算,穩著得緊,卻叫這事傳了出去,可能是他兄弟貪財好色,難免不是被人利用了,叫咱們白忙了這一趟。”

那人道:“汪金山不是說他和姓唐那小子同門學藝,不便親自動手,這才要我們的人出頭的嗎?”

那老大道:“老二,如果你真是這麽想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

那被稱作老二的人哦了一聲,甚是不解,道:“這話怎麽說?”

那老大道:“我老早就疑心他兄弟倆心懷不軌,因此暗中派遺了個探子留意他們的形蹤,怎知他們也夠精靈,似有所覺,暗使手段,擺脫了探子,去和姓唐那小子會合,還有,他在金雞派裏身份被拆穿後,我就知道這人靠不住,因此派個人與他作助手,不想這人竟被他殺死,到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卻已經太遲了。4”

那老二有些迷憫,道:“這事我怎不知道?”

那老大笑著說道:“這是我另行差去的探子,不僅是你,就是他們幾個,我也沒有說知。”

那老二隱隱覺得不對勁,道:“那你現在為什麽要告訴我?”

那老大道:“你和老三的交情不錯,這事還得從你這兒作起。”那老二還是不懂,滿腹疑慮,沉呤不答。

那老大瞟了他一眼,道:“因為汪金山已經死了。”

那老二睜大了眼睛,道:“什麽?汪金山已死了,是……是你手下人作的?”

那老大道:“不是,他是被白衣怪道殺的,後來白衣怪道又被五梅山的飛天魔女廢了一身武功。”

那老二吃驚道:“白衣怪道手底下的鐵棒功夫甚是不弱,居然被人廢了武功,飛天魔女聽說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女娃子,武功到底怎樣卻是沒人知道,她能夠手創白衣怪道,這樣說來到不是吹噓之輩。”

那老大嘿嘿了兩聲,道:“聽說他和飛天魔女交手不過幾招功夫,就被廢了武功,你說這女娃子是不是個厲害的腳色?”

那老二一時作聲不得,他和白衣怪道交過手,要在四五十招外方能打敗白衣怪道,幾招內廢了對方武功,這是說什麽也作不到的,呆了半響,才道:“一個十幾歲的女娃子能有這樣的武功,恐是傳聞過實了吧?”心裏頭實在不能相信白衣怪道在幾招內被人廢了武功。《《“黃尚”,還記得那年的愛意文學網麽?愛意文學網 華麗改版上線,全站無廣告,無錯章 還您一個閱讀淨土!!!》》》

那老大道:“我也不怎麽相信這話,不過這是我派出去的人得到的訊息,想來他們還不至於有這個膽子來騙我。”

那老二雖不相信,也不多言。那老大繼道:“對於這些我知道你們不會相信,是於一直沒有說了出來,已免大家心情不好,再說老三要是知道他哥哥被人殺死了,一定會喊著鬧著要報仇,咱們此行隱秘,豈可分心把事情鬧大,這可是前程的問題,怎能不謹惕行事。”

那老大又道:“你和老三的交情大夥兒都知道,我現在對你說這些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那老二省悟道:“我明白了,老大你不願太多的人知道這件事,這才隱瞞著不說,將來這件事傳了出去,就由我來調解,如果事情成功了,那功勞就歸你一個人的了。”

那老大笑著說道:“不是我一個人的,這件事是大夥兒一起作的,便是要說這頭功,那也應該是咱們倆人的才對呀,你說是不是的呢?”

那老二道:“這個兄弟我如何敢當。”嘴裏這麽說,心裏頭卻是暗暗歡喜。他們事情沒有辦成,先就論起功勞,欺店裏的都是平常人,話無顧忌,旁若無人。

白木每是江湖上的行家,聽他們說話的口氣古怪,極是詫異,知他們說的一定是唐清才身上的寶物無疑,一時也猜不到他們的來曆,暗道:這倆人看來定是非常了不起的人物,不知是什麽來頭,到了這時居然還想打“藍色靈珠”的主意,極是好笑。江湖上盛傳“藍色靈珠”是個寶物,至於是如何的寶法?卻是沒人知道。他心下有事,裝醉和伍斌相繼回房歇息。

次日起來,不便去叫醒伍斌,獨自飲茶吃早點,閑悶之際,偶爾抬頭,忽看見一個須發如銀的老者走出,滿臉詫異之色,正自打量著自已,不覺心下有氣,便要發作,隻見那老者太陽凸凹,十指如鉤,顯是功夫精堪,不由一凜,暗道:怎的會有這麽多的武林高手雲集此鎮,莫非武林中出了什麽大事不成?

那老者正是白善,他瞧著白木每發呆了一會,心道:怎的這人的相貌這般相似我的妻子,真是古怪。原來他見白木每相貌似極了他已故的愛妻,不覺勾起他的心事,想起下落不明的女兒,一時思潮起伏,暗自傷感。

白木每暗道:這老頭真是古怪,看著我發呆一會,竟然哭將起來,難道是個瘋子不成?他見白善麵容慈善,不似屑小之輩,這才沒有發怒。

過了一會,伍斌起來,向白木每打了個招呼,就過來拜見白善,將昨晚和白木每結拜的事告訴了他,再請白木每過來相見,白木每聽說此老就是他新拜的師父,不禁一凜,暗道:真是想不到這個傻書生拜了這等高人為師,我還道是那個江湖騙子騙人錢財的,這也難怪此人不肯收你這樣的書生作徒弟傳衣缽了。

白善心下甚是納罕,他也看出白木每身懷絕技,卻不知他倆人如何就拜了把子?伍斌舉止雖有古怪,倒還瞧不出什麽來。當他聽白木每的名字時,心念一動,暗道:這麽巧,他也是姓白。沉思半響,不覺暗暗搖頭:女兒失蹤了多年,恐怕早已不在人世了,自已思念心切,一聽說姓白的人就心跳,何況這個白木每又是男兒身,如何會是我的女兒。

伍斌和白木每見他突然間神情顯得淒蒼,悲情神態盡露於表,都是詫異。白善忽然說道:“伍斌,為師有話要同你講。”

伍斌道:“師父請說,弟子伶聽教誨。”

白善道:“你我雖無師徒緣份,到底相交了一場,今日最後一麵,也該是分手的時候了。”

伍斌驚惶道:“這是為何,難道是弟子作錯了什麽?惹得師父生氣了,才……。”

白善歎道:“你莫要多心,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人緣相聚,有長有短,貴在相知,倒不必戀戀難舍,再說我還有要事待辦,你出門在外遊學,本來我是不怎麽放心的,現在你有把兄弟朋友一起同行,我也就放心了。”

伍斌道:“本來是想和師父在一起多聚幾天,多學一些本事,現在師父有事,弟子不敢強留,但盼能有見麵之期,多多領略師父的教訓。”

白善道:“你半道修練,難得上剩精要,隻須依次煉那養神煉氣之道,強身健體,延年益壽便可足矣,於那打鬥的功夫卻不可貪得,於你有損無益。”在綠林中的人,若是不懂武藝倒也罷了,便是遇上打劫的強人,也不會傷你性命,如是學了拳腳上的功夫,別人怕你反擊,往往會不利於你,白善隻傳了他一些修身煉氣之道,拳腳上的功夫卻沒有授之,便是這個原故。

伍斌斟了一杯酒,敬送師父,白善接過飲了,離座而起,道:“好,我去了。”伍斌起身相送,望著師父的背影,想起數日相伴,日短誼深,心底湧起一陣惆悵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