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我是殺手

那漢子笑了笑,道:“師叔真會開玩笑。好!好!小侄不來與你分一口便是,這總可以了吧。”本來他們帶有幹糧,隻是在雨中給淋濕了,不能食用,但想就是餓上一個晚上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隻得忍氣吞聲。

那老旬不信有人能在他的鼻子底下作下這種手腳,見那漢子不肯拿出野兔,隻道他有獨吞之意,不覺來了火,道:“我那有心情開這種玩笑,你是拿不拿出來。”口氣冷冷地,臉上罩著一股煞氣。

那漢子不覺愕然,這一下再也笑不出來了,心道:這老不死的倒底想幹什麽

。他媽的,野兔拿去獨吞了不算,還趁機拿老子作弄一番。不敢得罪他,又拿不出野兔,甚為尷尬,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那老旬見他愣愣的裝聾作啞,心道:這小子居心不良,一路上纏著我傳授武功不成,此時將野兔藏了起來,有意作難於我,他媽的,老子不叫你嚐點苦頭,還不知道我的厲害。雙目如電般射在那漢子的臉上,喝道:“你搞什麽鬼?”

那漢子這才知道大事不妙,心裏極是害怕,顫聲說道:“師叔明鑒,小侄縱有這個膽子,也沒這本事在你的麵前耍這滑頭?”

那老旬那肯相信,登時雷霆大發,道:“好小子,還敢嘴硬。”身形一晃,已是迅速絕倫地晃到了那漢子的身後,一隻手搭在那漢子的琵琶骨上,稍微用力一捏。

那漢子痛得汗如雨下,不覺嚇得肝膽欲裂,大聲叫道:“師叔饒命,的確不是小侄幹的。”

那老旬見他這般神態,反倒一怔,心道:這小子明知我的手段,要取他性命易如反掌,那還敢在我眼前自尋死路,看他這般模樣不似作假,難道當真有人能夠在我眼前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野兔偷去?

他心中把武林中的奇人異士數了又數,委實想不起有什麽人有這等本事,他翻起了雙眼朝餘芳等人掃去,道:“是誰點了你們的穴道。”

餘芳等人見這倆人的神態舉止顯然不是正道中人,都閉口不語。

那老旬放開了那漢子,嘿嘿地冷笑,道:“敢不回答我的話,是誰點了你們的穴道?”他們依然不理,陰臉一沉,道:“我陶治的話向來沒人敢不回答,今天你們膽敢裝作聽不到,那可是自已找的死路。”

餘芳等人一聽“陶治”兩字,臉色刹那間變得蒼白,驚駭無比,到了這時,始知這老旬竟是江湖上最神秘的“神殺幫”的“毒手神君”陶治,這漢子叫“冷麵殺手”關陌生,“神殺幫”素以殺手為業,索取高額錢財,“毒手神君”陶治和“冷麵殺手”關陌生便是“神殺幫”最著名的殺手,這倆人素來手段殘酷,殺人不眨眼,難怪餘芳等人要害怕。

伍斌從沒聽過他的名字,但見餘芳等人顯得非常害怕,便知這人來頭非小。

陶治見他們一臉驚駭之色,暗暗得意,仍是冷冰冰地說道:“這下總可以說出來,是誰點了你們的穴道了吧?”

姚濤知落入他們的手中,左右是個死,牙根一咬,用那發顫的聲音道:“不知道

。”他們一進屋後,即被人點中了穴道扔在角落裏,至於是躲在暗處那怪人點的,還是那隻猩猩點的?沒人看得清楚,“不知道”這三個字倒不是故意騙他,餘芳、郭子驢也知求生無望,也扭頭閉目不理。

陶治嘿嘿冷笑數聲,對關陌生道:“你替我泡製他們一陣,看他們的嘴還硬不硬。”

關陌生聽他語氣似乎不再對已持疑,歡天喜地地應了一聲,登時來了精神,橫目掃了餘芳等人,怪笑道:“還是說出來了吧,等會我會讓你們落個全屍,不然你們作了厲鬼,到了閻羅王那裏去也認不得你們自已是誰。”

餘芳冷笑說道:“有生必有死,江湖中人對死之一字,何懼之有,有你這個殺人如麻的殺手送我們上路,那可多謝了。”

姚濤罵道:“臭賊,你別得意,老子便作了厲鬼,咒也要咒死你。”

郭子驢笑著說道:“萬物蒼生,循環不息,有來必有去,冷麵殺手便請動手吧。”人人視死如歸,神情顯得極是鎮靜。

關陌生在道上惡名素著,江湖上談名色變,從末有人敢對他出言頂撞半句,此時見他們如此硬朗,倒是大出意外。

其實餘芳三人都是老江湖,心裏頭最是明白不過,現在處身之境隻有任人割宰的份兒,唯一指望的是屋主挺身而出,抑止關陌生行凶。

關陌生猙獰笑道:“你們放心好了,我不會讓你們舒舒服服地踏上黃泉之路的。”怪聲大笑,伸著大手朝姚濤抓來,幾人都道他必受折磨,不忍觀看,都閉上了雙眼。

忽聽得姚濤大吼了一聲,忙睜眼看來,隻見他猛地跳起,呼呼地雙掌朝關陌生臉前擊去,這一變故,沒有一個人想得到,姚濤明明給人點了穴道,一直動彈不了,何於會突然進擊敵人,難道他是身懷絕技,半沒被點了穴道,在關鍵的時候才攻擊敵人?

原來姚濤自已也不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心裏焦急萬分,忽覺有一股無形的真氣直貫而來,渾身劇震之下,穴道登解,手足異常靈活,一躍而起朝關陌生擊去,關陌生的掌力遠在姚濤之上,身法又靈活,雖是事出倉猝,閃避不迭,一掌擊出,把姚濤打翻了一個筋鬥,不過他急切間隻能使出七成掌力,被姚濤奮力一擊,身形晃了晃,不覺冷哼了一聲

姚濤倒在地上一個“鯉魚打挺”躍起,但覺手掌酸麻,血脈僨張,好不難受,知“冷麵殺手”的厲害,自已遠不是他的對手,隻是此時處境勢成騎虎,欲下不能,唯有硬拚了,猛衝了過去,舉拳亂揮,關陌生哈哈一笑,拂掌一牽,一個“順水推舟”,姚濤身形猛滑了過去,欲刹穩身形又怎能夠,關陌生伸腳一勾,姚濤摔了個“惡狗撲食”,緩緩爬起,滿臉盡是鮮血。

就在這時,又躍起了倆人,正是伍斌和連卒喬,伍斌拿過郭子驢的劍,連卒喬手持峨眉刺,“毒手神君”陶治目光極利,早就瞧出不對勁,心下詫異,對眼前的事疑團重重,卻顯得無動於衷,一付泰然之態。

關陌生不住嘿嘿地冷笑,這是他臨陣特有的神態,他見伍斌和連卒喬年紀青青,卻那知倆人的武功著實的了得,連卒喬首先攻擊,劃起峨眉刺,唰唰疾響,舞成兩道光縷,向關陌生的上盤中路攻擊。

關陌生微微一驚:看不出這小子還有幾分真功夫。他看見連卒喬進攻實乃虛招,其實是備有幾記厲害的後著,自已如是出招的話,必為她所趁,偏頭斜避而過,同一瞬間,身形猛地向後滑出了兩步。

連卒喬見他身形怪異,也不敢大意,忙快步跟上,關陌生霍地使出“旋風腿法”,呼地掃了過去,連卒喬一跳避過,身形末落,關陌生一個連環腿法,快如風車,他的腿法與天下各家有所不同,極是異常狠辣。

連卒喬挪轉跳躍,堪堪避過,眼見他如此攻擊,自已空有一身技藝,一時竟是施展不開,情急間,呸地向他吐去一口唾液,關陌生見她武功著實了得,忽出怪招,也怕她唾液中含有劇毒或是細小的暗器,再者以“冷麵殺手”的身份而言,如給唾液沾著,也是有失身份,迫得向旁一閃,避過一邊去。

連卒喬在這一緩之際,一跳躍起,雙足在牆柱上一點,身疾似箭,峨眉刺向他刺去,她用上了“狐山派”的輕功身法和招數,關陌生這才大吃一驚,敵人招數變化神妙,顯然是身懷絕技,並非是隻憑幾記怪異的招數唬人,連卒喬一招“靈狐撲食”,刺他胸口,招狠勢疾,兩根峨眉刺一前一後,頭尾相護,蘊藏幾種不同的變化,最是厲害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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