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滿麵羞紅

連卒喬道:“現在沒時間和你細說了,反正你聽我的話準沒錯,來,我給你改裝改裝,莫叫他認了出來。”見章奪秋站在那裏不動,道:“喂!章大俠你來這裏有什麽事嗎?”

章奪秋尷尬地說道:“屬下正是有事來找伍盟主的。”

連卒喬道:“這個武林盟主我大哥不想作了,你賴在這裏苦勸也是半點沒用,還是快點回家去作你的強盜吧。”她隻當伍斌已向章奪秋說明不武林盟主的事,是於才有這話。

章奪秋神色大變,顯現憤怒之色,他隻道伍斌早知群雄有難,此時事到臨頭害怕起來,這才不想作武林盟主的,他們身在武林中都是血性漢子,便是給人砍了一刀也絕不會皺眉,連卒喬這話令他非常生氣,雙目直瞪著伍斌,道:“伍盟主,這……。”

伍斌甚是尷尬,自已實有此心,現在恰好有事,給他當麵追問起來,說作也不是,說不作也不是。

章奪秋見他吞吞吐吐,不敢看著自已的雙眼,顯是連卒喬的話一點都不假,不禁勃然大怒,道:“伍盟主,這位連姑娘說的話可是真的?”他猜想伍斌不會不知連卒喬是個女子,這“連姑娘”三個字便老不客氣地叫了出來。

伍斌呆了一呆,不解道:“連姑娘?什麽連姑娘?你是說連……。”轉頭看了連卒喬一眼,但見她滿段脹得通紅,正自偷眼瞧著自已,這“連兄弟”三字便說不出口了,忽然想起她平時一些古怪的神態,心裏一片茫然,暗道:莫非連兄弟是……真是個女子?

章奪秋一看他倆人這般“眉來眼去”的神態,十有八九是在作戲,好叫自已“知難而退”,這一下怒火更盛了,當下雙手一拱,氣憤憤地說道:“伍盟主,屬下告退了

。”起腳把門踢開,大步跨了出去。

伍斌也不理會章奪秋,仍是凝神地看著她,嘴角動了動,訥訥欲言,卻又不知說什麽的好,過了很久,才道:“連……,章大俠說的是真的嗎?”

連卒喬大羞,脖子也粗紅了起來,三年來她一直找不到機會來與伍斌說,到不是有意相瞞,她認為男女之間的情受,發乎於情,止乎於禮,並非一方一廂情願,伍斌既然沒有看出自已是個女子,自已又何必刻意顯露心意,三年來的相處,時間可謂不短,盡管伍斌也發覺她的一些怪異之處,始終是沒有往那方麵去多想,這也難怪,他剛剛喪父喪母,心傷悲痛,既許是知道了事實的真相,又怎能在父母的墳前與一個女子卿卿我我呢?

連卒喬微微抬頭看了伍斌一眼,見他仍呆呆地看著自已,連忙別過頭去,但覺兩腮火辣辣的,過了半響,含羞低聲說道:“我沒有告訴大哥我的真名,卒喬的卒字上是雙羽翠的翠字,喬是女邊嬌的嬌字,我的名叫連翠嬌,並非連卒喬。”

伍斌癡癡地望著她,道:“你可把我瞞得好苦呀。”心下無不明白她的心意。

連翠嬌不敢抬頭,直到此時方始有機會讓他知道自已的身份,心頭湧起一股甜甜密意,低聲說道:“我不是有意瞞你的。”

伍斌微一點頭,道:“我知道。”

連翠嬌暗道:你到現在才知道,可知這三年來我受了多少委屈。想到伍斌心氣難平向自已大吼時,自已不敢當著他的麵落淚,隻能暗暗躲起來偷哭,一時既是甜蜜,又是酸楚,道:“你不知道,也不明白的。”

伍斌怔了一怔,道:“不知道不明白什麽?”

連翠嬌含嗔說道:“你是一頭大笨牛,怎會明白我的心意呢?”走過一邊,目朝窗外望去,呆呆出神。

伍斌待要再問,忽見她掠身閃回,一臉驚慌之色,不覺問道:“又怎麽了?”

連翠嬌低聲道:“莫精通追來了,你快坐好,我給你打扮打扮一番

。”顧不得害羞,把他拉到床邊坐在閑沿上,伍斌還沒弄清是怎麽回事,連翠嬌已在他臉上塗了許多不知什麽東西,他滿腹疑團,甚是不解,連話也不知從何問起,隻是呆呆地朝她臉上看去。

不過一會,連翠嬌臉現喜色,道:“好了,這下莫精通體想認得出來了。”歡笑之際,小臉兒上出現兩個小梨渦,櫻唇小嘴,大在的眼睛,雖是男裝打扮,臉兒上盡溢女人的神彩。

伍斌心中暗道:怪不得我平時看刀子臉上神色總是覺得怪怪的,原來她是一個女子。瞧著連翠嬌的臉,有些如醉如癡。

連翠嬌替他妝扮好了,忽見他癡癡地看著自已,不禁羞得滿臉通紅,脫口叫道:“不使看。”話一出口,登時大為後悔。

伍斌一怔回神,才想起自已如此盯著一個年青女子看,實是失禮之極,已前不知道那還罷了,現在事情已經說穿,怎能再這個樣子,倆人都低下了頭,不敢延彼此看對方一眼。

隔了一會,連翠嬌歉然說道:“大哥,對不起你了,這麽久來一直瞞著你,我是……。”說到這裏,聲音越來越小,幾不可聞。

伍斌道:“這……這也沒什麽了,我知道你的難處,這才不跟我講,現在知道了,我一樣喜歡。”一個女子妝扮自已成一個男子,與一個男子相處了三年之久,寸步不離,可謂之用心良苦,伍斌不是不解風情的人,連翠嬌對他的深情厚意,心中自是明了,忍不住也想吐露自已的心意。

連翠嬌心頭鹿跳,一陣歡喜,又是害羞,道:“你說的是真的嗎?不會是哄我高興的話吧?”

伍斌道:“你和我在一起這麽久了,知道我從來是不說假話的,我當然是很高興,好喜歡的。”

連翠嬌與伍斌相處了三年之久,並非僅僅是為了結拜之情,她曾多次出言暗示過,無奈伍斌不知她是個女子,錯過了多次機會,心中自是有許多無奈和焦慮,此時彼此吐露了心意,隻覺全身熱浪**漾,身軀發軟,便倒進了他的懷中,又羞又喜,把頭埋在他的懷裏,不敢抬起。

伍斌渾身一震,雙手不禁把她抱緊,生怕她要逃跑似的,一時之間,整個身心都發起熱來,似覺人也輕輕****,忘乎所以。

就在這時,店外有人喝道:“店家,你這裏可有一男一女的青年住店沒有?”接著把伍斌和連翠嬌倆人的相貌說了一遍

聲音雖然不是很大,伍斌和連翠嬌一聞此聲,身心一震,倆人同時分開,神情緊張,原來這是莫精通的聲音,想是他挨家挨戶的追問倆人的下落。

隻聽得莫精通大聲罵道:“奶奶的,你是啞巴的嗎?到底有沒有呀?”

“沒……沒有。”想是掌櫃見他的相貌凶惡,生怕在店裏鬧出來來,不敢實說。稍過片刻。隻聽得掌櫃十分驚訝地說道:“這老頭都一大把年紀了,想不到跑起來也這般快。”

連翠嬌知莫精通已起,當下草草地把自已也妝扮了一番,丟下幾兩銀子在**,和伍斌從後窗跳出,怕夥計看見,倆人悄悄地從後門溜了出去,取道西北,怕引人注目,不敢行得太快。

中午時分,路上末曾遇到過一個人,今日恰是無風無雪,倆人緊張的心情才放鬆了下來。

連翠嬌自從露出了女兒相之後,話也不敢多說了,也不敢正眼看著伍斌,伍斌已前不知連翠嬌的秘密,見她說了許多莫名其妙的話,此時想來方知是怎麽回事,想到一些有趣的事時,不覺笑出聲來了。

連翠嬌正想著心事,聽到他的笑聲,知他定是在笑話自已,粉臉發熱,啐嘴而道:“有什麽好笑的?”

伍斌自知失態,臉上一紅,道:“我……我……。”

連翠嬌追問道:“你快說呀。”

忽地,伍斌停下腳來,連翠嬌道:“你怎麽了?”

伍斌指著地上道:“你看。”

連翠嬌舉目一看,前麵地上盡是十分混亂的步印,看樣子顯是經過一場搏鬥留下的。

倆人登時警惕起來,走上去一看,發現雪地上仍有許多血跡,兩人一時也猜不準是怎麽回事,正在猶豫不決,林中嗖地射出一箭,一聽到箭聲,即知射箭之人手勁不弱。

連翠嬌知綠林中的規矩,伸手一抄,把箭接住,雙手撫箭在手,道:“我兄弟二人路過寶山,打憂寨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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