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灌頂大法

過了一會,連幸咬了咬牙,終是為了孫女著想,狐山派武學縱是失傳,隻要孫女活得開心,何必管他什麽武學絕技的,主意打定,著孫女到內室去取一個藥瓶出來,倒出三粒,自已服了一粒,另兩粒給伍斌服下,連翠嬌在旁急得滿臉都是汗。

連幸在伍斌的一側盤膝坐下,一邊運行周天,一邊等服下的藥發揮效力,等了一會,一手按在伍斌的百會,一手按在丹田,把自已體內的真氣徐徐輸入伍斌體內。

過了一會,連幸白須顫抖,額上冒汗,頭頂也冒出白氣,伍斌此時身軀也開始微顫,渾身每根毛孔也都在冒汗,他的丹田已經連幸輸入的真氣貫滿,然後經過關元、長強、命門、懸樞、靈、靈台、大推、風府、玉枕、百會、通達督脈。接下來經過眉心、鵲橋、咽喉、膻中、氣海、歸元貫入丹田。然後又注入奇經八脈,渾身經絡。

又過了好一會,伍斌渾身發熱,汗如雨下,全身關節格格作響,人也慢慢蘇醒過來,睜眼一看,一須白如銀,臉色蒼的老叟捂住自已的百會和丹田,陣陣熱氣輸送而來,在自已的各處經絡遠行,而丹田內熱似一團燃燒的烈火,渾身難受,他知這老叟在給自已驅毒,便咬緊牙關,閉上雙目,忍受著烈火焚身的苦楚。

也不知過了多久,連幸開口說道:“阿嬌,你把他的鞋子脫下,用針刺他的湧泉穴,下手輕些,劃破了皮就成了

。”

連翠嬌身上有袖箭,取出一枚,將伍斌的鞋子脫下一看,見他湧泉穴上有個綠豆大小的黑點,知這是劇毒,全憑爺爺的功力深厚迫出,不然此時隻怕是凶多吉少了,她拿袖箭在伍斌的兩隻腳心上劃破腳底板的皮,黑點發出輕微的聲音彈射了出來。

連幸此時耗盡了精力,將畢生的功力全然注入伍斌的體內,而他幾乎似廢人一般,本來憑他的功力,自身中的毒稍加運功驅除,便可無憂,為了救伍斌的性命,他不僅替伍斌驅毒,還把畢生的修為給了他,所作的這一切,全都是為了孫女著想。

連幸縮回了雙手,伍斌緩緩地坐起來,看見連翠嬌滿臉歡笑,兩腮倘掛淚痕,不覺道:“連妹,這是什麽地方?我們到了沒有?”

連翠嬌笑著說道:“我們已經到了,這位是我……”轉頭過去猛見爺爺滿臉黑氣,神情憔悴得極是可怕,登時吃了一驚,道:“爺爺,你怎麽了?”

連幸搖了搖頭,充滿黑氣的臉露出了笑容,道:“阿嬌,現在已經長大了,許多事也無須再要爺爺來操心。嘿,別的來不及多談了,你們成親了沒有,如若還沒有話,那現在你倆就拜天地吧,這是本門的規矩。”

連翠嬌臉上一熱,伍斌靦腆說道:“爺爺,我喜歡連妹,也願意娶她做妻子,不過……。”

連幸道:“不過什麽?”

伍斌不知連幸已臨近油枯燈滅的地步,隨時都會一命歸西,道:“我剛剛複元,爺爺現在這個樣子,縱然要我們成親,也得等爺爺的身子有便,不如過了幾日後再說吧。”

連幸唉地歎了一聲,道:“我何嚐不這麽想,可我的時間無多,恐怕等不及了,我一心一意就是希望阿嬌終身有個依靠,別的就顧不得那許多了。”

伍斌和連翠嬌相顧一眼,極是詫異,隱隱覺得連幸語言語氣怪異,令人惴惴不安。

連幸苦笑了一下,道:“這也是爺爺不好,來不及給你們準備點什麽,累得你們……。”說到這裏停嘴,又輕輕地歎了口氣,道:“好了,你倆現在就拜天地吧。”

嫁給伍斌是連翠嬌多年的心願,可是,此時看到爺爺的臉色,內心之睛有說不出的害怕和不安,那裏還有心情和伍斌拜天地,一時不知如何是說

伍斌也看出連幸的神情不對勁,內功修煉有素的人精神飽滿,此時的連幸雙目光采失散,顯然是中毒已深,已到了病入膏骨的地步,驚道:“爺爺你……。”

連幸喝道:“難道你們要我死不瞑目嗎?”

連翠嬌這一驚非同小可,絕半料不到爺爺中毒如此之深,失色顫聲道:“爺爺,這……你是怎麽了?”

連幸雙目一瞪,喝道:“若你還是我的乖阿妖就得聽爺爺的話,不然你就不再是我的乖孫女了。”

伍斌聽他如此語言,心下無不了然,他喜歡連翠嬌,娶她做妻子是無可厚非的,此時見連幸如此情急,顯然他為了救自已而陪上了他自已的性命,不覺暗暗地歎了口氣,要連翠嬌和自已跪在連幸的麵前,草草地天了天地,一時熱淚奪眶而出,連翠嬌更是哭出了聲來。

連幸撫摸著孫女的頭發,綻開笑臉,道:“阿嬌已是人家的媳婦了,怎麽還象小時候那樣哭鼻子呢,這可叫你丈夫笑話的,好了,莫要再哭,人生自古誰無死,爺爺這把年紀已是高壽,能夠看到你和自已的丈夫相親相愛,爺爺也就安心了。”

連翠嬌自幼和爺爺相依為命,她下山幾年功夫,而今回來本指望和爺爺在一起同享天倫之樂,誰料事違人願,剛剛見上一麵,爺爺就要離已而去,心下的難過無以言喻。

連幸把目光轉向伍斌,笑著說道:“你年紀青青,內家修煉居然以通了生死玄關,遠遠出乎我的期望之外。”說到這裏,忽地咦了一聲,滿臉詫異之色,注視著伍斌一會,忽然厲聲喝問道:“秦秉偉是你什麽人?”

伍斌見他突然變了神色,不覺一呆,給他這麽一喝,更是愣住了,過了好一會才道:“那是斌兒的師祖。”

連幸的臉色刹那間慘變,臉上的肌肉顫抖得極是駭人,卻見他霍地舉起掌來,就往伍斌的天靈蓋上拍落。

連翠嬌不明何原故,見此情形,不禁失聲駭叫,即暈了過去。

伍斌也料不到連幸要殺自已,一時給呆住了,也不閃避,不想連幸的手掌就在頭頂上沒有拍落,一動也不動,直似一尊石膏像一般

。伍斌注目細看,見連幸雖是一臉憤怒之色地瞪著自已,又隔了一會,仍是一動不動,伍斌見他神情僵硬,已知就裏,心下一陣難過,潸然淚下,過來扶起連翠嬌,以真氣肋她蘇醒過來,連翠嬌見爺爺已經謝世,不禁放聲大哭。

原來連幸在和白衣雪人激戰時,消耗了不少真氣,而且又中了劇毒,他是個年事以高的人,為了救伍斌,便把自身數十年的修為注輸給了伍斌,他之所以沒有即時斃命,全憑一口真氣交代後事,現在一動怒,那口真氣登時散去,人也隨著去了。

按照節令忠實地飛回北方的大雁,迎著寒風在長空嗚叫著,拂楊的細枝兒在乍暖還寒的春風鼓**上,不停地敲打著,發出一陣破碎的,令人不安的輕響聲。

天氣一天天暖和,有的地方已經開始化凍,但在低窪或是背陽的地方,還留著層層較厚的冰塊和積雪。

一場場狂風卷走北方的嚴冬,送來了山野的春天,這裏的春天不象南方那樣明媚、秀麗,融融的陽光隻把疊疊重重的白色山巒,把鑲嵌在山巒的樹木,把擺列在山肚下的巨陵、溝壑一古腦兒都融合起來,放眼四望,一切都顯得迷離。

初春的天空是分外美麗,那淡藍色的無限開闊的空間,全給燦爛明亮的陽光占有了。鳥兒們拚命向天鑽飛,去迎接從遙遠的地方隨同大雁一同來臨的春天。

春天的氣息往往融在雪的氣息裏。

它的第一個腳步,是踏在寒氣猶存的人間和大地上的。然而,它以宇宙渾然充市的生命元氣,使冰封的大河嘎嘎破裂,使冰結的土壤鬆解複蘇,使僵縮的萬物舒展、變柔,生機勃發,使每一顆美好的心都充滿幻想和希望。

人的心病,滿懷悲傷,頹然沮喪,時間對這種病是最好的良醫。人對所懷念的過去,思念的親人,雖然一時悲傷,隨著時間的流逝,在人心底蘊藏的東西也會逐漸消失。

連翠嬌自幼和爺爺相依為命,爺爺現在已去世了,心裏固然十分悲傷,難過遺忘,可隨著一天複一天,一日複一日,時間久了,心頭上的傷結漸漸痊愈,又有心愛的人陪伴在身邊,細心體貼,加之倆人已拜了天地結成了夫妻,消除了彼此之間的尷尬,難為情,在石洞裏卿卿,說不盡的歡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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