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一時大意
那老人雙手負背,神情冷漠,一雙冷冷的眸子充滿了殺氣,顯然莫精通和莫不怪的對話激怒了他,心中殺機陡起,一陣涼風吹過,劃動了他的袍子,場中的殺氣更濃了。
莫不怪走上來和伍斌一起站在台階上。
莫精通雙掌拂起,猛喝了一聲,一躍而上,一掌就劈了過去。那老人低喝了一聲,出掌迎接,逢的一聲,倆人同時向後退了兩步,顯然倆人的掌力不相上下,莫精通一退即上,雙掌齊出,隨著掌聲,那老人穩立不動,莫精通卻已是連退了五六步,身軀搖搖擺擺,若非他的下盤功夫了得,幾乎跌倒在地上,這還沒什麽,他的雙掌此際隻覺奇寒透過掌心,穿上雙肩,險些注入髒腑,急忙運氣化卸,這才沒有傷及心脈,他連打了幾個寒噤,兩條手臂差不多快要凍僵了。
莫精通那料得到對方的掌力如此的怪異,極是震驚,叫道:“雪山派的風雪閃電掌。”
那老人嘿嘿冷笑道:“你現在大概知道我是誰了吧。”神態間極是得意。
莫精通雙眼圓瞪,怒容滿麵,道:“是我一時失算,這才中了你的奸計,你這家夥藏頭露尾,不是好人。”
那老人仰天大笑,道:“在你的心目當中,我會是一個好人麽?”
莫精通一聽,一時無話可說,鬥心鬥智,絕非他所長,況且即便是全力以赴,憑他的掌力而言,實是在那老人之下,那老人雖是突然間的使出“風雪閃電掌”,重創了他,心中固然不服,他畢竟是有身份的人,勝負分明,此際栽在對方的手下,這是千真萬確的事,隻得退了下來,神色頹然
。
莫不怪哈哈一笑,走上前去,道:“這回該輪到我了。”
那人是有身份的人,莫不怪倆人向他挑戰,固是極不願意,也要毅然接受,知對方不是等閉之輩,剛才暗使“風雪閃電掌”傷了莫精通,此時由莫不怪出戰,不是那麽容易就能戰勝的了。
莫不怪雙掌一錯,怪笑道:“拳頭來了。”他口中大嚷拳頭打來,卻是舉掌劈來。那老人不住冷笑,迎出一掌,印向莫不怪的掌心,莫不怪忽呸地向他吐去一口濃痰,雙方這等的武功,在武林中極有身份的人,莫不怪此舉大出那老人的意外,他這一掌出了全力,如果擊中莫不怪的話,猜想必能將打打傷,此時要是直接重擊下去,臉麵必會給唾液射中,以他的身份而言,也算是輸招,身形向側一偏,那口痰由耳邊射了過去,如此一來,擊出去的重掌道力登時大大減弱。
莫不怪化掌為指,驀地戮向他的掌心勞宮,那老人見他指法厲害,不禁一驚,急忙縮掌退回,莫不怪指法如電,連點帶刺,竟是使他的“魂劍”,把那老人的進路全都封阻住了。
那老人的風雪閃電掌厲害無比,掌法的變化卻遠遠不如莫不怪的劍法,他被莫不怪一口濃痰戲弄,放棄了進攻的機會,此時被莫不怪搶了機先,劍法綿綿而上,盡是他的攻勢。
不過一頓飯的功夫,那老人已是處於挨打的處境之下,風雪閃電掌的掌力沒能發揮出來,被攻得手慌腳亂,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
莫精通敗在那老人的手下,那老人此際又敗在莫不怪的手下,他瞧得滿口不是滋味,由此淺而易見,莫不怪的武功確昆他高明,想起以住與莫不怪爭來鬥去,此時不用再次比劃,自已已是輸了給他,多年來的逞強好鬥之心,一時化為烏有,心底下的頹廢,萎靡不振,低垂著首走過一邊去,心灰意冷,再衰三竭。
嗨地一聲大喝,那老人雙掌齊出,掌風直貫出去,竟把莫不怪震退了兩步,那老人趁著這一當兒,掠身撥起,翩出圍牆。
莫不怪大叫道:“別這麽快走,我還沒玩得過癮呢。”叫聲中,人影掠射追去,在圍牆外的夜幕裏消逝了蹤影。
那老人和莫不怪一走,打鬥聲音消失,整個莫府恢複了死沉般的寂靜,尤其是到處是死屍橫地,使莫府裏充滿了瀟瑟可怖的氣氛
。
長風劃來,懸在走廊上的燈籠不住搖晃,夜幕裏的霧氣散氣,也隨著風勢流動。
伍斌麵對著莫精通,一時也找不到什麽要說的話,隻是心裏揣測這次見麵,不知他還會對自已作什麽古怪的事?
莫精能隻是低沉著頭,神情頹然,心裏也不知道在想什麽?一動也不動,竟似一尊石雕像一般,身形似是凝定了似的。
驀地,伍斌微豎耳朵,凝神入靜,他已聽到了外麵有輕微的腳步聲向這兒走來,臉上不禁露出淡淡的冷笑,出聲道:“外麵的朋友既然來了,何不進來。”
卻見門口快步走進了一人,伍斌怔了一怔,道:“嶽父,你老怎麽又回來了。”原來這人竟是莫拋遺,盡管他們知道伍斌的武功高強,畢竟是獨自一人去對付勢力龐大的黑衣蒙麵人,走到路上梅子葉越想越是不放心,便讓兒子回來助孫女婿一臂之力。
莫拋遺一進來,就見一個人影一掠飄出了圍牆外,舉步欲追,伍斌道:“別追了,他的輕功了得,追他不上的。”
莫拋遺問道:“剛才我好象聽到了打鬥的聲音,是不是有什麽事?這走了的人又是誰?”
伍斌沉默了好一會,才緩緩地說道:“莫精通。”
莫拋遺啊的一聲,轉頭向莫精通的那個方向呆了良久,才回過頭來問道:“他……他來什麽?”
伍斌道:“他是與我義父莫不怪一起來的,剛才有一個武林高手來到這裏,莫……莫前輩被那人傷了,現在我義父已追了下去。”他終是莫精通的孫女婿,盡管他們彼此間還沒相認,自已如當著莫拋遺的麵直稱莫精通的名字,末免顯得不敬。
莫拋遺神情顯得有些緊張,道:“有個武林高手傷了他?”這句話要是從別人的口中說出,那是不足於取信的,伍斌現在已是他的女婿,沒有騙他的理由。
伍斌苦笑道:“嶽父可還記得雪山飛魔徐景藩麽?”
莫拋遺道:“當然記得他了,怎麽?是他麽?”心想徐景藩的武功非同小可,他與父從沒見過麵,不知他的武功深淺,如果是徐景藩傷了他,這話還講得過去
。
伍斌知他誤會,道:“不是徐景藩,是他師父雪山派的掌門秦秉宏。”
莫拋遺吃驚道:“什麽!是他。”這可是作夢也想不到的事,問道:“他來作什麽?”此人居然在自已家中出現,看來多半是衝著自已而來的,不知伍斌的話更令他吃驚變色。
伍斌道:“他是衝著我來的,剛才我也險些被他作了性命,好在我躲得快,不然現在你已經看不到我了。”
莫拋遺驚駭了半天,道:“他要殺你?是為了徐景藩這惡賊嗎?”想起伍斌講過他打敗了徐景藩的事,秦秉宏此舉多半是為了這個原故。
伍斌搖頭道:“此事嶽父就不要再過問了。”此事涉及諸多隱情,自已也不是十分清楚,如果把嶽父也卷入其中,恐會引來殺身之禍,因此不願多淡。
莫拋遺道:“事情鬧到了雪山派,你還叫我不要問,你這是什麽意思?”
伍斌道:“嶽父,事到如今,你應該知道我當初為什麽不肯與你女兒成親了吧,我們仇家不僅是狐山派的門戶,還涉及當今世上幾位世外高人,現在花妹的處境危機重重,我希望你回到她的身邊去保護她。”
莫拋遺道:“那你呢?你怎麽辦?”
伍斌道:“以我現在的武功,確實是還服不了仇,別人想要來殺我,也不是容易的事。”
莫拋遺大是憂慮,此時要他舍棄伍斌回去保護女兒,生恐他有個意外,無法向女兒交代,如果留在伍斌的身邊,也害兒有個不測,兩者要他擇其一,當真是令他為難到了極點,不覺道:“你是怎麽搞的,惹了這麽多厲害的對頭。”
伍斌歎道:“此事一言難盡,總而言之,嶽父大可不必為我擔心,我會料理好這些事的。”
莫拋遺是個粗漢子,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已,許多事情雖非自已所意願,卻又不能不去麵對,江湖熱血漢子,頭可斷血可流,報仇的大事不能假手於人,自已雖是極不放心,卻晃能插於其中,不覺歎了口氣,道:“既然這樣,我也就不再勉強於你,不守你要萬事小心在意,報仇這樣的大事不是一時之間就能辦妥的,實在是不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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