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深夜投宿

那四人那知死活,大笑不止,都散了開來,他們見白梅敢獨自一人在黑夜中獨行,顯是武林中人,防她逃走,圍成了一個圈子把她圍住,大笑著張開手臂,一齊圍攏上來,要把她抓住。

白梅冷冷說道:“勾魂使者來了。”聲音畢了,手臂一振,一隻衣袖筆直卷起,儼如木棒,呼的擊去,打在一人的胸膛上,那人那料她身手如此快法,猝不及防,一聲慘嗚,飛出倒地不起,顯然已是斃命。

餘下那三人悚然一驚,立覺不妙,立即後退,縱是如此,避得開白梅的重擊,袖風一拂,幾乎站立不穩,這才知道厲害,收起猿心馬意,嚴陣以待。

白梅見他們避過了一擊,到是頗感意外,冷笑一聲,卷袖揮擊,步步踏上,雙袖猶如彩巾飛舞,翻滾飄飛,看似平常,其實隱臧著厲害殺著,衣袖上的道力也隨著手勁而發

。那知這三人武功著實不凡,掌法精堪,掌上所發出的道力極強,掌風一寒一熱,極是古怪。

白梅陡覺寒熱交加,頓時省悟,喝道:“原來你們是黑衣惡張的狗奴才,你們來這裏作什麽?快說?”她和“黑衣惡張”交過手,知道他掌力的怪異之處,這三人使的正是“陰陽毒掌”,便掌力比之“黑衣惡張”相差極遠,猜想是他的弟子無疑,在荊州和“黑衣惡張”一戰,早就提防“黑衣惡張”找上門來,這三人深夜到此,顯是要往五梅山去的,因此大聲喝問。

這三人正是“黑衣惡張”的弟子,他在荊州被伍斌暗算,在眾多人前受傷大敗,以引為恥,他為人極是精細,前思後想了一番,猜想年青女子除了“飛天魔女”的劍法和輕功這般了得外,當今天下也想不出個人來,為了探得五梅山的虛實,便派遺了四個弟子上山探道,不想卻在這裏先遇上了。三人聽到白梅喝破了他們的來曆,都是一驚,一人瞧出蹊蹺,驚道:“你是飛天魔女?”

白梅哼了一聲,道:“膽敢到五梅山來送死,我便成全了你們。”衣袖緊揮,一袖比一袖狠猛,殺得那三人手慌腳亂,節節後退,那裏還敢攻擊,隻想逃命,就連他們的師父“黑衣惡張”也傷在“飛天魔女”的劍下,自囑那能是她對手,再不逃命,待她撥出寶劍來,那時就沒了逃命的機會了。

怯意一生,那敢再戰。無奈白梅迫得極緊,那容他們有喘氣的機會,隻見她一聲嬌斥,盤蛇繞步,雙腳快如風車,一晃而過,斜身反手拂出一袖,快似閃電,擊在一人肩頭上,那人翻了個筋鬥,饒是皮粗筋壯,也痛透了心腑,哇哇大叫,另倆人大驚,倏然迎麵猛撲。

白梅喝了一聲,道:“好。”雙臂一停,身形穩如泰山,不住冷笑,驀然出手,仙女取水,借力推力,左右一分,那倆人但覺手臂一滑,即偏過了一旁,身形也隨著衝勢向前去,一時竟是收勢不住。白梅身手何等敏捷,時機一現,豈會錯過,玉手反後即點誌堂穴,倆人情急中救躲不及,點個正中,哼也不哼了聲,倒不起了。

剩下那人見狀大驚,嚇得魂消魄散,驚叫了一聲,撥足便逃。白梅輕輕一躍,掠身騰起,越過他的頭頂,站在他的前麵。那人見她如此輕功,知道逃命無望,咬了咬牙,大喝道:“我和你拚了。”猛撲了過來,就似受了傷的狂獅,雙掌俱出,亂打亂捶,掌風翻卷交激。白梅身形撥起,淩空一個翻身,玉手一揚,在那人後腦上一拍,登時頭裂眼突,死於非命

白梅望著四具死屍,冷笑數聲。忽聞有人飛奔之聲,轉頭冷目一看,黑夜中奔來倆人,身形甚是熟悉,心下一寬,暗道:原來是她們倆個。

來的卻是小蘭和青兒倆人,她倆見著了白梅,喜道:“小姐,伍公子追到了沒有?”

白梅臉色一沉,良久無言。小蘭低頭看了四具屍體,道:“這些是什麽人?”

白梅道:“是黑衣惡張的四個弟子。哼,敢來我五梅山來撒野,不能便宜了他們,我已把他們殺了。”

青兒驚道:“黑衣惡張,我們和他井水不犯河水,怎會派人來,伍公子是給他們捉走的嗎?”荊州一戰,白梅因有心事,一直沒有機會和她們說明,對“黑衣惡張”派人來探山,感到不解。

白梅道:“幾日前我和他結了梁子,現在沒時間和你們細說了,不過這些日子裏可要小心了。”接著又道:“現在我想趁機再下山一趟,山寨裏的事暫且交給你們。小蘭,把你的劍給我。”她急於追人,沒來得及拿劍,自已那柄劍寶劍仍放在山上,此時隻能要小蘭那柄普通的青鋒劍,準備下山。

小蘭解下佩劍給她,道:“小姐,你剛回來又要走呀?”

白梅心下一酸,便要滴下淚來,強抑忍著,道:“我會很快就回來的。”疑心今晚的事是“黑衣惡張”所為,如是這樣,那伍斌的處境就危險了,“黑衣惡張”素以心狠手辣聲動江湖,他被自已刺傷打敗,顏麵盡失,知道伍道是自已心愛的人,怕要把他拆磨得不成人形了。

白梅吩咐小蘭和青兒把屍體扔進山溝裏喂狼,接著交代了山寨裏的事,要她們注意“黑衣惡張”前來報複,隻能躲起來,不宜與他正麵交鋒,小蘭和青兒一一應了。

白梅交代完畢,掠身飄逝在黑晚之中。

天色明曉時分,來到了修水,一夜的追趕,勞而無功,絲毫沒有半點蹤跡,卻累得四肢酸麻,心道:看來今天是不能再追了,找個地方歇歇再說。

天才朦朦亮,鎮上家家戶戶剛剛開門,店小二見這麽早就有這樣一個年青貌美的女子來投宿,極是詫異,道:“姑娘,你是來住店的麽?”

白梅心氣難消,瞪了他一眼,道:“羅哩羅嗦,不住店來這裏作什麽?還不快點準備上房一間

。”見他呆立不動,更是有氣,斥道:“你站在這裏作什麽,姑奶奶的話聽到了沒有,你是耳聾的嗎?”

店小二見她腰間佩劍,口氣咄咄迫人,心裏暗道:這時候才來住店,敢情昨夜裏遇到了強盜,現在卻拿我出氣。不敢怠慢,迎著笑臉,把她領進一間上房裏,笑著問道:“姑娘,你還要什麽嗎?”

白梅此時就是山珍海味也咽不下去,嫌他羅嗦,極是憎厭,道:“給我滾遠一點。”用力“怦”的一聲把房門緊緊關上。

店小二撞了一鼻子灰,心下也實是著惱,但宿客是他們的衣食父母,無可奈何,喃喃的低聲亂罵。

白梅一夜窮追,筋骨俱疲,躺在**,合上雙眼正欲入睡,隔壁忽然當啷一聲響亮,驚醒了她的睡意,心下著火,便要大聲喝斥,忽聽一人低聲說道:“老五,你這人總是毛手毛腳,作事也不小心一些,我們可是為公而來,不象平時那樣遊山玩水,凡事都要小心一些。”聲音雖是不大,仍是傳到了白梅的耳中,聽得清清楚楚。

那被稱作老五的人一笑說道:“我知道,一路上你不知說了多少回了,我耳朵就是聾了也能聽得進去,何須再多說。”

原先說話那人道:“你能聽得進去,幹麽還這麽不小心?把我嚇了一大跳,沒毛病也要給你嚇出毛病來了。”

那老五啊呀一聲說道:“你這人也真是的,何必這樣認真呢?再說你又是沒看見,我又不是故意的,這柄劍若是摔壞了,我還心痛呢?”

那人道:“你看你,又來了是不是,你要聽得清楚,我可沒說你是故意的,而是說你脾氣不好,作起事來總是毛手毛腳,從沒作過一件令人滿意的事,難怪老大經常罵你。”

白梅心念一動,暗道:這倆人是和自已交過手的那個老大老二同是一夥人的?

那老五笑著說道:“好了,算是我的不對,這裏跟你賠不是了,這總可以了吧。”停了一停,忽又問道:“老六,你說說這事真的可靠嗎?”

那老六沒好氣說道:“你還不小聲一點,提防隔牆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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