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怪異書生
與白衣書生廝鬥那壯漢雖然大占了上風,然見他的師父們逃得狼狽,不知是怎麽一回事?心慌意亂之際,反給白衣書生一拳打在肩上,由於心慌站立不穩跌了一跤,連爬代滾地跟在三霸後麵跑去,在旁邊的那倆個壯漢更是早跑得不見人影了。
戶永建孤力大戰“江西三霸”獲勝,得意非凡,大笑不止。嶽秀枚也是高興,道:“三隻沒用的狗熊就這樣溜走了,實在沒趣。”
白衣書生待強盜跑盡,一屁股坐在地上粗喘大氣,見戶永建興高采烈,張口說道:“這位兄台武功卓絕,一人打跑了諸多強人,救下小弟一命,這裏謝過了。”站起身來抱拳一撫。
戶永建見他一身白衫土沾汗汙,不成模樣,臉上盡是汗水,不覺道:“你這書生怎地一人孤行無伴,時下世事不平,盜匪猖狂,謀財害命,最是平常不過,你功夫低微,便不害怕麽?”對這書生的來曆委實揣測不透了。修水客棧中曾見過他,那晚白梅遇險有個蒙麵人出手救下了她,看那蒙麵人的身形隱約便似這書生,這書生如與白梅有何情愫,而對她隱瞞身負武功,這倒還說得過去,卻無必要對自已倆人裝模作樣,一時猜疑難決。
嶽秀枚暗道:這書生方才使的竟似是白家的鶴形拳,難道他是白師妹家的親人?
那書生正是伍斌,聞得戶永建之言,道:“男子漢大丈夫放膽遊曆天下,非是一定得找個女伴來嗬護,如此豈不有辱男兒之名,看你功夫很是不錯,怎地這等沒出息。”
嶽秀枚一時也拿不準他就是救師妹的那個書生,正自思索,聽他語言無禮,怒道:“你這書生真是毫無道理,別人救了你一命,連個謝字也沒有,還在這兒胡說八道,真是不知好歹。”
伍斌裝模作樣,斜目一眺,道:“所謂俠義者,施恩不望報,既有心救人一命,這謝之一字又值得半文麽?再說了,小生與強盜鬧著玩的,並沒出聲求援,是倆位多事把強盜給嚇跑了,卻來怪我沒有謝過你倆位,這道理委實是說不通。”搖頭擺腦,這番歪理直說得倆人大皺眉頭。
戶永建好心出手救了他,反給他強辭奪理,一時怒隨心起,道:“好你個酸丁,既然你那麽喜歡玩,現在不妨來陪我耍弄一會,我想你不至於會害怕推辭吧?”
伍斌退了一步,連連搖手,道:“君子動口不動手,何必強人所難,兄台相貌堂堂,儀表斯文,怎地性子如此粗魯,你在女友麵前失之常態,豈非大是不雅。”說著“嘿嘿”了兩聲,又道:“凡事要說也推不過一個理字,我看兄台暫息胸中火氣,聽我慢慢道來。”
戶永建氣得雙眼翻白,不過聽他說得有理,倒是不好在末婚妻麵前大發其火,顯得行為脾氣暴燥魯莽,雖是著惱,卻也無言反駁。
嶽秀枚道:“別人救了你,好言半句也沒有,卻是喋喋不休的一大串道理,實在是叫人納悶,到想領教領教。”
伍斌幹“咳”了兩聲,一付斯條慢禮的樣子,道:“說來慚愧,也不怕倆位笑話。唉。在下遇事傷懷,悲痛欲絕,但覺世事茫茫無可解塞,打算一死了之。”說著指了路旁的一棵樹,樹上分叉枝頭處掛著一條白色打腰結,想是他身上解下掛上的。
他續道:“小生正想了結此生,豈知這時來了幾個強人,開口就向我要什麽藍色靈珠。唉,小生身無異物,寒酸潦倒,豈有這等事物,這幫強人也當真古怪,青天大白日之下作這等勾當,謀財害命,實在是太可惡了,好在小生新近拜得明師,習得幾下拳腳,倒還不至於給人一出手便殺死。嗯,小生曾想過,上吊是死,給強人殺了也是死,不如在死前鬆鬆筋骨也是好的,那知兄台無端多事,將強人嚇得跑了,害得小生尋死不成,你來評評這個道理,小生是感激還是埋怨大罵你幾句呢?”
戶永建和嶽秀枚瞧了瞧掛在樹上的腰帶,又看了看那書生,心中無比的詫異,一時作聲不得,暗歎倒黴。
嶽秀枚較為心細,暗道:修水客棧中的蒙麵人的身形極似這書生,怎地會不是他?難道我倆都走了眼?認錯了人?“江西三霸”並非魯莽之人,怎的向他打劫“藍色靈珠”,這件事當真詫異古怪。問道:“我問你,你為何要尋死覓活的?是否能告訴我們?”
戶永建幫腔說道:“是呀,你說了出來,或許我們能夠幫得上忙,那你就不用尋死了。”
伍斌看著他倆人好一陣子,忽地歎道:“唉,什麽人都幫不了我,你倆大言不慚,也不怕笑話麽?嘿嘿,天已不早了,你們還是快快上路,莫耽誤了你們的行程。”神情低落籲長歎短。
戶永建道:“什麽事情你就說了出來,我們當真幫不上忙,給你出出主意也是好的。”眼見此人行徑古怪,不覺大感興趣,不知其厭地索問,那知這書生說了出來的話,出乎意料之外。
伍斌一付無可奈何的神色,道:“既然你倆持意追問,那小可也就老實不客氣地說了出來,天下唯一能幫得上我的忙的東西,想來就是那幾個強人所說的什麽藍色靈珠了,隻要得到這樣的奇珍異寶,或許還能夠幫得上忙的,倆位大英雄大俠女,可否能助我了此心願?”
戶永建和嶽秀枚呆了一呆,怎麽也料不到這人如此怪異,強人打劫他就是為了“藍色靈珠”,他不知就倒也罷了,此際反口向戶永建索要心願,如此反常怪異的人,倆人首次見著。戶永建不知“藍色靈珠”是何寶物,隻是首次講了大話,給他出了這樣一個難題,神態末免極是尷尬,暗罵了一聲:瘋子。
嶽秀枚凝目注視著他,心中暗想:白師妹和一個酸儒在一起,對他情絲綿綿,不知何故倆人不能在一起,害得白師妹牽腸掛腹,傷心難過,那人想必就是這個白衣書生了,他如是那個蒙麵人便無須對我倆隱瞞身負絕技的事,大家都是同出一源,彼此師兄弟姐妹的在一起豈不開心,此人雖懂這麽一點丁兒的武功,顯然不是武林中人,隻是他來曆一定有些古怪,與白師妹一家定有關係?
戶永建道:“你這書生到底是什麽人?”這書生語言舉止怪異反常,仔細想來,疑念重重,委實猜揣不透。
伍斌似乎沒有察覺到他倆人的疑意,亦自搖首長歎,道:“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呢?這樣的事隻有我自已才能幫得自已的忙,別人如何能夠。哈哈,求人不如求已,我怎地圖遠舍近了,這可真是個大傻瓜。唉,還是不要再去尋死,開始我的長途遠涉,曆險探寶,寶物便是無法到手,給強人殺死了也勝於在這裏吊在樹上丟人。對,就是這樣子了。”喃喃自語,不僅語言詫異,語氣也極是古怪,竟似忘了戶永建和嶽秀枚倆人在旁,低頭鑽進長草叢中,牽出一匹小矮驢來,翻身跨上,“得兒”一聲,拍驢揚長而去。
戶永建望著他的背影,低罵了聲:“酸丁。”口出大言給他說住,眼見他走了也不好攔阻,恐他說出不中聽的話,麵子上就下不來了。
嶽秀枚沒好氣道:“我們真是自尋煩惱,無端惹事上身,遇上這麽個人,可謂運氣不順之極。”
戶永建道:“這人極是古怪,不知是什麽來頭?到似是有意跟蹤我們一般,如果讓我再遇上他遇險,奉上萬兩黃金我也不會救他一救。嘿嘿,還是別嘮叨個沒完了,趕我們的路要緊,閑事少管就是了。”心氣難平,隻是在末婚妻麵前把平日的莽燥脾氣收斂起來,盡管如此,臉上瀉溢無跡。
嶽秀枚雖覺那書生舉止怪異,但她閱曆倘淺,許多事情難於索明,有末婚夫在旁作伴,也就懶得去傷腦筋。
倆人本是有事,久別難得相逢,婚期雖是不遠,對這初遇的美好時光依戀留忘懷,實是舍不得就此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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