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情意融融

戶永建驚喜之極,奔上去一把將她雙手緊緊握住,生怕她會現次消失似的,道:“原來你沒事,隻是嚇唬我的。”

嶽秀枚滿臉通紅,一張俏臉更增豔色,垂下首來含羞答答,隻覺得他的雙手微微顫抖,顯是內心激動,暗道:原來他是如此的在乎我。心底下湧起一股柔情,又有幾分慚愧,深覺不該如此作弄他。

戶永建心情異常地激動,看著她一張豔麗的俏臉,不覺心兒醉了,忘了方才的驚嚇,情不自禁地張開雙臂,把她緊緊的抱在懷中。

嶽秀枚渾身發熱,筋酥骨軟,登時吃了一驚,“啊”地叫了一聲,急忙掙紮,脫出身來反手“叭”的一聲脆響,在他臉上打了耳記,一打之後,登時又後悔了,倆人是末婚夫婦,肌膚之親是早晚的事,處在這種氣氛中,末婚夫有所親熱,越軌的表示,那也是人之常情,自已這巴掌可打得大錯特錯了,自已隻是一時少女矜持生出自然的反應,此時若叫她溫言溫語,有所表示,那是說什麽也作不來的。

戶永建捂著麵孔,愕然回省,不覺把頭垂了下來,心下也是萬分的後悔,深覺此舉委實不該,倆人雖是倘末完婚,在倘末成禮之前豈可如此越禮,自已魯莽行事,挨了這一巴掌那也是自作自受的,彼此默默無語,神態甚是尷尬,不知用什麽語言來表示心中的歉意。

嶽秀枚輕輕的抬首,滿臉嬌羞之色,輕聲問道:“可有什麽吃的沒有?”轉頭看去,見他兩手空空如也,別說獵物,就是野果也沒有一個半個。

戶永建聽她言下沒有責背之意,登時放下了心,道:“這裏到處都是鬆樹,連野獸都沒有,實在是不好意思,讓你跟著我一起捱餓了。”原來他沒有打獵經驗,施展輕功滿山遍野亂鑽,別說沒有野獸,就是有也給他嚇跑了,待到後來,正想折樹枝來射鬆樹上吃鬆果的鬆鼠,便聽到末婚妻的嘯聲,不明何原故,急匆匆地趕回,豈料是嶽秀枚的惡作劇,虛驚一場。

嶽秀枚道:“反正是餓定的了,不知前麵是否有山村人家,就不用捱到明天。”心想如真是餓上一整天,那滋味那模樣,可不是好受的。

戶永建漸漸放心,道:“我這人真笨,什麽都不懂,連一點小事情都辦不妥,讓你跟著我受這番罪,你不怨我,我心裏也覺得慚愧。”

嶽秀枚道:“我們之間還分彼此麽,其實你不用自責,我也是什麽都不懂,叫你獨自兒去打獵,我卻在這裏偷懶閑坐,說真的,感到慚愧的人應該是我。”

戶永建心懷歡暢,臉回春色,道:“保護自已的……的……女人是男人義不容辭的,現在連食物也弄不到一點來充饑,也太沒用了。”

嶽秀枚把頭垂下,輕輕地說道:“方才你去了那麽久,我真的好為你擔心。”

戶永建胸口一熱,一股甜蜜的柔情湧上心頭,她竟為自已而擔心,女人能夠有此心,說明這個男人在她的心裏已占據重要地位,盡管倆人自幼便有婚約,佳期在即,戶永建聽了這話,仍是激動不已,顫聲問道:“你擔心什麽?”

嶽秀枚輕聲細語道:“你去了那麽久沒回來,我當然要為你擔心了。”

戶永建再次把她的手握住,道:“我……我……”心懷激**之下,竟不知用什麽語言來表達心中的愛意。

嶽秀枚俏臉刹那間暈紅發熱,直透耳根,嘴含笑意,顯得格外嬌豔秀麗,這次說什麽也不會再掙脫打人了。戶永建心懷俱醉,但覺人生中最大的歡樂也莫過於此,倆人四目相對,含情脈脈,無須千言萬語,一切盡在不語中溢表。

良久良久,日頭斜偏,不知何時,嶽秀枚的頭已是靠在他的胸前,戶永建的手輕輕地搭在她的肩上,直如蜻蜓點水,輕輕微微地貼在衣上,生恐稍微用力會捏碎了她,愛意綿綿,情絲深深,偶爾回神,猶如夢中初醒,臉兒通紅,誰都不敢向對方瞧去一眼,心中充滿了溫柔甜蜜之意。

戶永建幹“咳”了兩聲,掩遮窘態,笑著道:“你這古靈精怪的小東西,不僅會捉弄人,想不到還會騙人。”

嶽秀枚愕然抬頭,和尚二摸不著腦袋,道:“我騙人?”

戶永建笑臉甚甜,道:“是呀,本來隻道會餓上一整天,誰知全是我猜錯了,你早就弄到了食物,卻在作弄我,好讓我大吃一驚。”

嶽秀枚隻當你餓得發慌,在說胡話逗自已,聽他說起食物,腹內登時咕咕地叫起,道:“好了,好了,別再開這些無聊的玩笑了,真個兒受不了了,我陪你一起去摘野果,打打獵什麽的,這總可以了吧?”

戶永建道:“你別再逗我了,其實我都以經看見了,還想瞞我。嘿嘿,快給我承認,把東西拿出來享用。”

嶽秀枚隻當他在說笑,道:“你都看見了,那還有什麽好說的,就給我拿出來吧?”

戶永建笑著說道:“到了這時還想裝蒜。好,算我怕了你,就招了出來,別當我沒看見在你身後放在石頭上的東西。”

嶽秀枚轉過身去,原先坐過的那塊青石上放著一包用薄布包著鼓鼓的東西,過來解開一看,裏麵是兩個燒餅和幾塊牛肉幹,雖然不能飽餐一頓,至少可以緩解眼前的饑腸,佯嗔斥道:“好呀,原來你弄到了食物,卻來作弄於我,想不到這手本事你以經學會了。”

戶永建知她的脾氣,還真的不能惹她生氣,賠笑道:“都是我的不對,我這就給你賠禮,這總可以了吧。嗯,想必你已經餓壞了,來,吃塊肉幹試試味道怎樣?”拿起肉幹放在她的嘴邊,見她賭氣不吃,嘴角邊兒淌著笑意,知又是在逗自已開心,笑著道:“我已經賠了不是了,認了錯了,老婆大人還在生氣呀,我一人全都吃光了,你可別後悔呀。”

嶽秀枚轉身舉手捶了他一下,道:“還來討我的便宜,看來你是欠打呀。”畢竟餓得發慌,說歸說,還是要吃的,戶永建見她吃相難看,放聲大笑,笑聲中倆人把燒餅牛肉分了吃,嶽秀枚伸手抹嘴,問道:“這些東西是你向山裏的獵戶買來的嗎?怎不多買一些?”

戶永建微然一愕,隨即笑道:“別逗了,你向路人買下幹糧,沒有自個兒偷吃,我戶永建又不是木頭人,豈不明白你的心意,你有了這件大功勞,卻來向我這個……這個……示威,我可不敢得罪,也不敢抱怨,能夠天天和你在一起,給你罵得狗血噴頭,我也是心甘情願。”

嶽秀枚粉臉微紅,顯是甚為感動,道:“別胡說八道了,我心疼你都來不及,同會讓你受氣。”這句話說完,臉兒更加紅了,轉過身去不讓他看見。

戶永建心裏甜滋滋的,雙手搭在她的肩上,把她身子轉了過來,含情脈脈地向她凝視,良久,方道:“枚妹,你真好,我……我心裏很喜歡。”

嶽秀枚芳心竊喜,含羞說道:“你現在一時喜歡我,將來發現我的脾氣不好,什麽都不會作,盡挑你的毛病,日子久了,就會討厭我了。”

戶永建道:“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對麵不相識,我想這句話用在我們的身上最合適不過了。你想想看,我們小時候有緣在一起,並且還訂了親,可後來卻分開了,長大了之後,我的心裏也隻有你小時候的影子,從來不會去想別的人,這次我們能夠湊在一起,更是證明了我們的緣份,注定咱倆這輩子是要在一起的,再說人無完人,誰都會有他獨特的性子,別人無法去左右,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覺得自已很開心,這已經很足夠了,你有時會使小性子,我想我不會在意你對我發脾氣。”

嶽秀枚聽他表白心聲,聽著聽著,癡癡地醉了,把頭靠在他肩上,輕聲說道:“和你在一起,我也很開心。”停了一停,又道:“自從你下山了之後,二師叔猜到你會來找我,他寫了封信來告訴我爹爹,爹爹和媽媽商量後,決定讓我和媽媽下山找你,媽一看見你戲弄那些道上的人物,便猜到是你了,所以媽就先走,她讓我和你一起慢慢走,此時她可能已和二師叔見麵了。”言下顯是在說母親與戶永建的父親在相商倆人的婚事。

戶永建喜得幾乎發起狂來,雙手顫抖,搖了搖她的香肩,道:“這是真的嗎?”幾疑是在夢中,別的事情倒罷了,唯獨這樣的一件事,末婚妻是絕對不會捉弄自已的,心頭裏的喜勁,實在難於說得出口。

嶽秀枚輕輕地點了點頭,意味深長地問道:“你不嫌棄我是個不識大體的女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