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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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等會兒,我改下錯字啥的。為了趕在12點前發上來。我也是拚了。世子苦笑,心說:“這一個個都是人精,都是半點虧也不肯吃的主兒。”索性擺了擺手說道:“知道的都給他們講講吧。箴哥兒出去給我辦事兒,你今兒忙前忙活的也累夠嗆,早點兒去歇著吧。”

福遠伶俐地應了一聲,這才退了下去。

天剛蒙蒙亮,福遠就興高采烈地到了五哥他們住的小院。五哥正在洗漱,福遠在一旁摩拳擦掌地問道:“五爺,您看看,今天還有什麽事情,您盡管吩咐小的去做。”

夏五哥正擦著手,見他猴急的樣子就笑了:“這城裏有沒有道觀,不要名氣太大的,也不要太小的,人太少了不成事兒。”

福遠一愣,暗想:“這怎麽跟說好的不大一樣,難道不打算自己去抓鬼,這是要派幾個道士去驅鬼?”口中卻是一點也不遲疑:“有,咱們逸王喜歡這個,城外有個大道觀叫泰和宮。城裏有幾個小的,有個叫清一觀的離咱們最近,裏麵有個洪範道長。”倆人正說著話,就聽門口有人唱喏:“無上天尊,哪位小哥兒在說貧道的法號。”

福遠嚇了一跳,回頭一看竟然是那位洪範道長,忙回身施禮:“洪範道長,真是巧了,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五哥暗想,隻怕沒那麽巧吧。便打量了一番,這位洪範道長三十上下的年紀,身量頗高,一張清瘦的容長臉,雙眼炯炯有神。

兩人互相見禮,夏五哥便道:“在下夏延武,初到貴地,正想前去寶觀拜訪。”

洪範道長連忙還禮道:“夏善人,可見你我是有緣之人。”

福遠摸著頭暗想,這可奇了:“夏先生想找道士,我倒是明白,怎麽這道長也來找他呢。”

五哥將洪範道長讓到屋裏,兩人落了座了,福遠機靈地給二人倒了茶水,就在一旁候著。洪範道長打量了他好幾回。夏五哥就笑道:“道長盡管放心。”

洪範道長這才笑道:“福與無量天尊,吾輩行走世間立誌要除盡這些為禍人間的鬼鬼魅魅。小道昨日夜觀天象,見一天狼星落入劉宅,聽說夏兄弟正有意買這宅子,貧道心下擔憂。此宅實乃凶宅也,夏兄請三思而行。”

夏五哥微微一愣,心中猶豫:“這老道是田,蘇兩家派了來,說服我不要買宅子呢?還是要趁著機會一舉成名呢?”正想著,小雨從院子裏進來,苦著臉說:“五哥,咱不是說好了,不買了嗎?我不要這宅子了,這宅子鬧鬼。昨晚上你沒瞧見,腳底下滾滾地鬼火,四處都是鬼影子。還有厲鬼青麵獠牙地朝我撲過來,可嚇人了。”

那道士立刻起身,打量了小雨一番正色說道:“我看小哥氣色不好,印堂發黑。”轉頭跟夏五哥說道:“夏善人若不嫌棄,不若讓貧道施法為小哥兒去一去晦氣。”

五哥就笑起來:“大家都是聰明人,不如敞開天窗說亮話。”

那道士便笑起來:“劉宅鬧鬼有些一年多了,隻是他們不信我,不然貧道進去燒兩道符,這事兒早解決了。”

夏五哥瞄了瞄福遠,見他一臉的不以為然便啜了口茶施施然說道:“道長,一兩道符恐怕不夠,怎麽也得做全套的。昨兒個,那個情形你沒瞧見,今兒也該聽說了。我想著這排場怎麽也得弄大了,燕北太大了,但是繞著劉宅方圓幾裏地,打上你們道觀的大旗,唔!?走上一圈。這才能壓得住,您說是不是?”

洪範道長張著嘴巴半晌都合不攏,一雙眼睛亮晶晶得仿佛要冒出火星來:“這要是吹吹打打繞城走這麽一圈,我的太上老君啊!那怎麽也得二三十兩銀子。”

五哥瞧著他這樣子就知道有戲。小雨卻在一旁喊道:“哥,咱們哪裏還有銀子。我不要這宅子,再怎麽做道場也是個鬼宅。”

洪範道長忙道:“小哥兒,這就是你不懂了,所謂否極泰來,這宅子我去驅一驅,保管你們住進去就能走好運。”

五哥搖頭:“我兄弟說的對,在下確實是沒有銀錢了。一個銅子都沒有了,唉,我想著要做就做大,怎麽也得讓城裏的人都瞧著。這才壓得住邪氣。”

洪範道長搔著頭為難地瞧著五哥,五哥捧著茶杯呷著茶水:“這事兒要是成了,你們一清觀可就聲名鵲起了。”

洪範道長一顆心被撩撥的七上八下的,簡直不知道如何是好。站起身,來來回回走了好幾趟,這才咬牙說道:“吾為世間宏正氣,豈能為銀錢所困。”

五哥這才撫掌大笑:“吾與道長惺惺相惜也。隻是,世人看不破,您要是一分錢也不收,不太好。將來若是人人效法,天尊就失了香火了。”

洪範道長呆呆地瞧著五哥心說:“你這是耍著我玩呢?我剛答應你不收錢了,你這會兒又說我不收錢不好。”

五哥點著頭說:“這錢不能少了,怎麽也得上百兩才好聽,就是鬼神聽了也敬畏不是?”

洪範道長眯著眼睛想了半天,猛然驚醒,隻覺得心肝肉無一處不疼。感情自己白幹活還不夠,還得四處吹噓說得了一大筆錢才算完事兒。洪範道長看著五哥好半天沒說話,最後才一跺腳恨恨地說道:“都一善人的意思。”

五哥就笑了,擺擺手:“在下算什麽善人。”說著往前有湊了湊,“還有幾句話您別忘了說。”

洪範道長歎了口氣也往前傾了傾身子聽五哥交待了幾句,點了點頭:“這個好說。”

五哥又道:“我這就動身去章老爺那裏跟他商量商量房子的事情。”這章老爺就是劉老爺托付的朋友,因為五哥昨日下了帖子,就是不買了今日也的去見一見才好。

洪範道長會意忙其身告辭,暗想:“得趕緊回去布置下去,這午時道場就要布置起來,還得到附近借幾個人來,這排場才夠大,自己這後半生就指望這一回一飛衝天了,豁出血本來了。待會還得趕到章老爺家裏,說不定那裏能混幾個銀子也未得知。”想這就急急忙忙回了道觀。

五哥在章宅門房略坐了坐就被請了進去,章老爺年近五十紅光滿麵,看著很是硬朗,隻是眼底有些發青,顯然昨日也沒有歇息好。

五哥赧然笑道:“本來想著今日過來同老丈商量一下過戶的事情,沒想到昨兒夜裏那宅子鬧鬼,將我家弟弟嚇壞了。這……”

這章老爺聽了也歎氣道:“唉,這宅子是我義兄托付給我的,沒走的時候就出了事情,也不知道是什麽人搗鬼。這世上哪有什麽鬼怪,都是那等齷齪小人在背後使得手段。”

五哥也跟著歎氣:“這也是有可能的。隻是我和兄弟初來貴寶地,唉,人生地不熟的,真的不想為了這些事情得罪人。”

兩個人正說著,外麵小廝就來報:“一清觀的道長求見,說是能驅鬼改風水。”

章老爺說是不信鬼神,聽了這話卻騰地站起來:“快請道長進來。”

五哥趁機說道:“若是能將這鬼驅走了,在下就買了。不過銀錢上您的便宜我一些,小子家裏還有老娘,媳婦。這宅子小子是真喜歡,待會兒驅鬼的銀子我出。如何?”

章老爺想了想,覺得也行,便點頭應了。

洪範道長進來,幾個人互相見了禮,洪範道長便道:“昨夜我夜觀天象……”

五哥聽了要笑,忙低頭喝茶掩飾。

最後大家一番討價還價下來,洪範道長在章老爺那裏得了五兩銀子,從五哥手裏得了百兩的空餉。

等洪範道長一走,五哥就跟章老爺商量:“這驅鬼的銀子竟然這麽多,章老伯怎麽也得便宜我一百兩。”

這章老爺同劉家也是過命的交情,另外也是被鬧鬼這事兒弄煩了,沒人買也就罷了,隻要有人看,就鬧鬼。人家不免就連章家也要說兩句,尤其是跟他不對付的老崔頭,見了麵就說他那個宅子鬧鬼。便宜點賣出去,以後也就省心了。剩下的就讓他們折騰吧。便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