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爺……下來吧……上頭風大……我怕你有閃失……”阮一朝著唐究脅大聲的吼道。
唐究脅隔了會兒功夫後,才聽到了他的發話。於是他隻好收起興奮的心,一個縱身,便徑直朝船中跳將下來。便就如同一隻俯衝的海雕,最後平穩的落在了船舵上。甚至於沒有讓船因為他的高空墜落而搖晃上分毫。
“好!”燕合帶頭叫了一聲,於是船上所有的人都為他喝了一回彩。
在眾人的喝彩聲裏,唐究脅高傲的跳下船舵,朝燕合與阮一走了過來,伸手便將腰間的葫蘆取下,朝嘴裏猛灌了幾口酒。
“行出多少裏了?”唐究脅將酒往燕合手中一扔,問道。
燕合也是拿起酒壺猛灌了幾口,將唇邊的酒水一抹,這才道:“約莫四十裏了吧!”
唐究脅將酒壺從燕合手中奪了去,轉手扔給了阮一,問他道:“情況如何?”
阮一便也拿起酒喝了一回,言道:“海麵無風,穿行平穩,目前未偏離航線,未發現敵軍!”
“那是因為還沒進入島礁區,一旦進去了,可就不好說了!用旗語告訴做先鋒的歐陽濤,讓他提高警惕,多加小心!”
“是!這就吩咐下去!”阮一說道。
唐究脅言罷喝了一口酒,再次跳到船舵前頭,朝著大海響亮的喊道:“進發……”
阮一與燕合見狀相互笑了笑,便也跳到了船頭,與唐究脅一起喊著,“進發……”
“你們看,這汪洋大海,到底就是和那些個曲曲彎彎的河流不同,一片瓦藍,一眼望不到邊!隻有征服了這樣的大海,才真正的算的上是真英雄,真好漢!”唐究脅依然興奮的言道。
“是啊!想我們在東域時候,見那鄱澤湖泊,便當是廣闊無邊!如今見了這大海,方才知道那般時候的目光淺短!”阮一言道。
唐究脅聽到這裏,伸出胳膊將阮一與燕合一同搭肩摟住,言道:“所以,你們如今還會怪我執意出兵滄浪海,損失人力物力兵力!耽誤了你們加官進爵嗎?”
阮一與燕合聽罷唐究脅的話,皆不言語的低下了頭去。
於是,唐究脅抬手,向著大海,大笑了起來。
卻忽然的,平靜的海麵傳來一陣不小的波動,讓樓船震顫晃動了起來。
唐究脅三人一時竟被這震顫晃動的有些站不住腳,便急忙從船頭跳了下來。
“吩咐旗手傳語,問問是怎麽回事!”唐究脅麵色由興奮變成了凝重。
於是,阮一立刻前去傳達指令,過了三刻鍾左右的功夫,卻見阮一一路小跑了過來,說道:“前方遇襲了!”
原來,正當唐究脅與阮一、燕合站在主艦船頭興奮的觀望大海的時候,作為先鋒的歐陽濤也正站在船頭舉著目觀望。
歐陽濤雖然也是個少年,但已經有二十七八歲的年紀,所以相對於唐究脅他們幾個,要明顯的成熟很多,穩重很多。此刻他正不敢怠慢的望著他麵前的大海上的一切,因為他的船是作為先鋒開路的,所以他唯恐有失,便命手下地煞尉每隔三刻匯報一次船行速度與行進方向,每隔兩刻匯報一次海麵情況與海底動向,而對於敵情,更是讓每一艘斥候船上的每一個水斥候時時刻刻的注意著。
便就在他這小心謹慎的情況下,他麵前的大海上,突然憑空裏出現了一葉小船。
那船很小,小到隻能容納一個人,而那船上確也隻站了一個人。
遠遠的,那人的船頭與歐陽濤的先鋒船遙遙相對,那船上的人並不劃槳,隻是站著。因為立得有些遠,所以並不能看清那人的容貌,隻是隱約看的出那人**著上身,並在身後背著什麽東西。
如此的一人一船,歐陽濤料想著隻是一個出海打漁的普通漁夫,便傳以旗語的告知其退避。但那扁舟上的人似乎並不懂旗語,依然任由自己的船愈發的靠近過來。歐陽濤於是命令下屬朝他放上一箭以示警告。
於是,便有一隻箭,並未瞄準他身體的,朝他射了過來,最後插在了小船的船身上。
船上的人,見對麵射來了一隻箭,且是並不瞄準他的,裂開嘴,笑了。
一物,黑沉沉的東西,突然朝歐陽濤所在的船上飛來,最後,深深的釘在了船頭。
卻見那物,原是一把烏沉沉的巨劍,足有六尺來長,約莫九寸來寬,通體赤黑,無尖無鋒。刃端連著鎖鏈,鎖鏈朝船外筆直的延伸著。
眾人正在驚訝時候,那站在一葉小舟上的人卻已盤著鎖鏈踏浪而來,一躍跳到了船頭,便就是在此間讓先鋒樓船為之一晃,而這一晃竟然讓海麵起了不小的波瀾,最後波瀾將波動傳到了唐究脅的船上。
歐陽濤見來人孤身一人,突然跳將上船,立刻令手下水軍持戟橫刀的圍住了來人。這時,歐陽濤方才看清了這來人的模樣。
隻見,這人身高九尺,約莫三十二三年紀。體態偉岸寬碩,**半身筋肉。臂膀粗壯如虎,胸膛鐵硬如山。腰腹緊收,好似塊鐵樁木頭,頭發落肩,恰如同根根鋼線。方臉闊唇,大眼濃眉,容貌豪邁性奔放,古銅皮膚身軀壯。
這人雖是身軀龐大偉岸,但自上而下的,卻沒有一塊肉鬆鬆垮垮,多餘累贅。隻見他麵對著手持刀槍的緊張兮兮的一眾士兵,揚起下頜,露出了一絲微笑。
“殺!”歐陽濤見這一陌生男子突然上船,那裏肯容他放肆,便一聲令下,船上的弓弩手率先便將羽翎箭破空射出,直取這對麵來人。
眼見萬箭來攻,這人卻依然挺立如舊,便將身旁巨劍拔出,單手拿起,自當空一揮,便將攻來的箭全部斬斷,格擋開去。接著便縱身躍起,橫空一砍,便將腳下的這一條先鋒艨艟鐵皮船剁成了兩半,海水自船中噴湧而至,頃刻間便要將這條船給淹沒了去,船上士兵驚慌失措,慌忙逃竄……
頃刻間,船毀人亡已成定居。
接著巨浪濤便突襲而至,突如起來的巨浪,使得整個先鋒船隊一時間皆為之震顫晃動,偏離方向,混亂成了一團。歐陽濤在船沉的最後一刻飛身跳將至旁邊船上,又幾個起落來到了載炮船上,這才免去了落水的危險。
“開炮!朝那個方向給我開炮!”見那突然登船襲擊的神秘人,此刻已經跳回道他的那條小船上的站在巨浪之巔,歐陽濤向身後的主攻船大吼著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