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我與林中對戰時候,初起時,隻是覺他槊法精妙,招招狠辣,卻又不留一絲空擋給對手。即便我先前幾番試探,卻也摸索不到他的功法套路。我知這一眾魔星的功法是以自家本身修為混合那股黑煞之氣而成,便想著像在西府對付黃天圖時候那般力求速戰速決。然而我所不料的是,當我將劍招功法遞出時候,卻如同黑夜裏投石入海一般的被林中的功法全數化解了去。待我定睛看時,方才見得林中巨槊狂舞中竟是槊影留痕,那招招槊法所攻之處,便皆像是將銀河一角扯下一般,千百招槊槍以後,我與他的戰場早已如同天上星河,璀璨奪目。一時間,我隻覺腳下無定,身入銀河而星辰升騰旋轉。我本以為這隻是幻術,便施展開冰原界功法欲要將幻術所依之氣中之水凍結。然而誰料,這墮落而至的星河竟然是實物——便就在我剛施展得冰原界的時候,一個星盤便忽然散開,千萬顆星辰便向我攻了來!於是我忙禦起劍招迎了上去,欲以破之。千萬顆星辰的攻伐,密而迅疾,我竟一時應付不得!這時,星河中的星辰竟突然全部自行運作起來,從四麵八方向我猛然攻來,點點星光中,我以戰神殺意方才將使我深陷其中的星河炸裂破碎了去。然而即便如此,我也還是被打傷成這般。而那林中,卻是毫發未傷的站在我的麵前,便仿佛是從未經曆一場大戰一般。”

秦釗將自己與林中交戰之時的情形,與身心所感,皆說給了五人聽。

五人聽罷之後,劉鑰第一個開口了。

“這林中,當年是因為吃了冤枉官司,刺配東域時候被江湖所救而入得江湖一眾的。相比來說,林中從江湖的時間,較晚,大概比我也就早了不到一月。入得江湖之後,黃天圖便言說林中自來有千萬星河之稱,武功要在他之上,然我卻是從未見得他真正出手。直到出東域攻中都的最後一戰,麵對李姓朝廷的八萬黃金鐵騎,所有人都束手無策時林中這才毛遂自薦!立下軍令狀自引三千軍馬前去廝殺。卻誰曾想,他竟然就真得憑借這三千軍馬殺得八萬鐵騎片甲不留!後來我問及隨他廝殺的三千軍馬,其所描繪之的林中於陣前的功法手段,便就與我與師尊所見無疑!”

聽到這裏,莊堂開口問向劉鑰道:“劉鑰姑娘,既然你曾經誤入魔途,想必便也知曉魔徒們所習功法所得,還請如數奉告!”

劉鑰聽得莊堂一問,如數回答道:“在東域時候,魔星們的功法皆得於江湖!”

“江湖?難道說,江湖竟如此了得,憑一人之力便可傳授眾魔星這般厲害的功法?”阿燃聽罷瞪大眼睛,驚歎道。

劉鑰聽過阿燃的話點了點頭,言道:“確實如此,每每有魔星攻伐立功,江湖便會將他帶到自己的一處幽僻之所,然後授之以修為武功!”

“那是個什麽地方?小鑰你可曾去過?”秦釗這時問道。

劉鑰聽罷先看向秦釗,動了動唇之後,這才點了點頭的說道:“那裏具體是什麽地方,我也不太清楚,隻記得,江湖在哪個地方養了頭猛獸!”

“猛獸?”阿燃瞪大的眼睛,換成了好奇的目光。

“是的,猛獸,是個水中海怪,長鱗披甲,牙齒很長,腹底生著倒刺!那物如今已被江湖塑了雕像,立在皇城中,被喚作瑞獸!”

“這樣的一隻怪物,卻又是如何將功法傳授給人的?”莊堂繼續發問道。

“具體的,我是真的無從知道,記得我當是隻見得那物模樣,接著便沉沉睡去無了知覺,待得醒來之後,便有了能駕馭黑煞之氣的能力!”劉鑰言道。

“那黑煞之氣,是否也可以如平常功法一般,憑自我品性天賦去修煉?”秦釗問道。

劉鑰又是點了點頭,接著解釋道:“但是師尊,我卻從沒有將那黑煞之氣修煉得一刻,也從未以之殺人取命!”

劉鑰說的有些激動,秦釗於是微笑的拍了怕她的肩頭以示信任,她的心情這才多少恢複如常。便將頭低下,不再言語。身體自覺或不自覺的,向秦釗那邊靠了一靠。

“不得不說,魔星們的黑煞功法,著實厲害的很!我也與他們中的一個交過手,不過最後贏的是我!”阿燃前麵將江湖一眾亂誇了一同,最後卻將之用在了誇耀自己上來。

“如此看來,你這阿燃小子,離了坤宇山莊之後,功法修為倒是進步不少啊!”莊堂微笑的看向阿燃,說道。

“嘿嘿,叔父過獎!進步,自然是該進步的!”阿燃得意的笑著謙虛道。

眾人於是看著他,皆或多或少的露出了笑意。

莊堂接著說道:“按照常理,自女媧大神以盤古大神之軀創化萬物之後,人與萬物便自然而含了盤古大神的神靈——便也就是五行之力。五行之力是天地萬物的所構所成。所謂神,也不過是將其中的一脈之力,或數脈之力修煉造化到了可創物的地步的生靈。而我等俠道眾人,便也是憑修煉與自身天賦秉性,將其中一脈之力或數脈之力開發修煉至人的極致的異人而已。故而修為登峰造極時候,俠道眾人的須發便會異與眾人而與自己所開發修煉的五行之力的功法本色有了關聯。修火行者色紅,修土行者色黃,修金行者色白,修木行者色青綠,而修水行者色黑。但就方才劉鑰姑娘所言之魔星魔將們的修行之法,卻好似與此完全的不同!”

藍之淵在這時開口道:“卻如前輩所說,當日我與唐究脅大戰時候便有隱約的感覺到,他的功法,仿佛並不在五行之中,而若說起不在五行之中,卻又好似與五行之力有著些個聯係。”

“我在蒼穹頂與黃天圖交戰時候,也是這般感覺!”秦釗見藍之淵言畢,補充道。

“不過,為今之際卻不是思考魔星們功法源頭的時候,這自然是大事但我們須得把眼前之事解決了!想想我們要如何出這帝都西京城吧!”藍之淵言道。

“秦某倒有個法子,諸位可傾耳聽來!”秦釗言道。

於是,眾人便都看向他的,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