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被禪院甚爾說得老臉一紅。

夏油雪紀整個人也僵硬了起來, 話聽著還挺有道理的,就是從這個男人嘴裏說出來有種很騷的感覺。

他就沒有再委婉一點的表達方式了嗎?

“不用不用!”村長連連擺手“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不懂,那這樣吧……我家有間空房,你們直接搬進來就可以了, 房租按照普通旅館的價格付。”

吸引村長答應這件事的是金錢的力量, 雖然住一晚的價格不高, 但在偏遠封閉的小村子裏這種賺錢的機會太少。

夏油雪紀這才鬆了口氣,從禪院甚爾的懷裏鑽出來:“謝謝您村長, 要不是您我們差點就要露宿在野外了。”

“沒事, 高知縣雖然窮, 但是自然風光還是很不錯的, 就是很少有人會來我們這個偏遠的村子, 偶爾找上門的都是一些記者……對了,有件事要提醒你們。”

村長突然想起了什麽,繼續說道。

“今晚村子黃昏後禁宵,你們就待在房間裏別亂走,尤其是村子最裏麵那棟房,不允許外人靠近。”

夏油雪紀從善如流地答應, 推了推禪院甚爾,跟上村長去到了他家。

上午她和禪院兩個人來到村口後,發現這裏不允許外人進入, 似乎是因為之前鬧出過什麽靈異的傳聞,所以有一些記者總上門騷擾。

其他到過這裏的遊客都嫌村子條件簡陋,願意住在這裏的人很少。

在禪院甚爾的提議下, 他們裝作準備留宿在這裏的情侶, 靠著這家夥虎狼之詞的衝擊力, 將保守的村長唬得一愣一愣。

今晚村子禁宵的原因大概跟傑有關, 他的車預計七八點左右會到伊野村,咒術師祓除咒靈的時候不允許被普通人看到。

剩下值得懷疑的就是村子最裏麵那棟房了,什麽原因不允許外人靠近?

夏油雪紀決定安頓好以後拉著禪院甚爾去看看。

“好了,這裏就是我家,二樓有一間空房,你們既然是情侶住在一起沒問題吧?”村長打開門介紹道。

這是一間簡陋的雙層一戶建,一樓客廳廚房和浴室,二樓居住著村長夫妻和他們的兒子,剩下一間空房就是雪紀兩人暫時落腳的地方。

反正今晚也不會真的住在這裏,解決完傑的事情他們就可以回去了。

跟禪院甚爾假裝情侶在這待一會還是沒什麽問題的……

“謝謝村長,我們住一起就行了。”夏油雪紀禮貌地答應。

給村長付過房租後,她回到二樓那間小臥室,一推開門就發現禪院甚爾躺在了榻榻米上,似乎是打算補覺的樣子。

雪紀走到他身旁蹲下:“禪院,剛才進村的時候你有發現咒靈嗎?”

她雖然戴了眼鏡,但並不是咒術師,無法直接判斷出村子裏的咒靈在哪裏,禪院甚爾翻了個身麵對夏油雪紀,懶洋洋地躺著回答。

“大概知道,不過都是幾個小渣滓,傷害不了你弟弟,想提前祓除掉嗎?”

夏油雪紀思考起禪院甚爾的話。

“先不要,把那幾隻咒靈丟給我弟弟,他的術式需要收集咒靈,還有……既然咒靈傷害不了傑,那問題就出在別的地方了,我們等會去調查禁止靠近的那棟房子。”

“為什麽你這麽確定夏油傑會出事?”甚爾似笑非笑地打量著雪紀。

她身上的謎團很多,從星漿體開始到琴酒手機密碼,還有昨天衝出來製止他們打架的那股壓迫感。

實在不像普通非術師該有的樣子。

這次她執意要來高知縣,好像提前就知道特級咒術師會出事一樣,明明隻是幾隻動動手指頭就能碾死的咒靈吧……

夏油雪紀挑眉跟他對視,當然不能說是係統告訴自己的啊,於是神秘道。

“通過構造主義意識元素及結合規律判斷出來的,聽不懂的話建議你多讀書,這都是科學方法。”

禪院甚爾露出了不爽的表情,他知道夏油雪紀頭腦聰明是東大的高材生,顯然對這種聽起來就繞口的話題沒有興趣。

天與暴君索性翻過身,將結實的後背對向她。

雪紀拉開被子擋在兩人中間,形成了一道分界的屏障,然後自己也躺了下來開始閉目養神。

昨晚在車上一直做噩夢,根本沒有休息好。

村長妻子做好午餐會來叫他們,吃完飯後就要去偷偷探查那間可疑的房子了。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門外響起了清脆的敲門聲,禪院甚爾坐起來垂眸看著躺在自己身邊的人,夏油雪紀已經睡著了。

他撓著頭發走到門口,推開障子門。

“兩位客人打擾了!我妻子做好了午餐……”村長視線劃過房中的床鋪,發現他們剛才在睡覺後徹底放下心中的顧慮。

看來是真情侶!

天與暴君打了個哈欠:“知道了,一會就下去。”

然後關門轉身走到雪紀旁邊,盯著擋在兩人中間的那條被子嗤笑了一下。

這玩意有什麽用?他真想做的話能擋的了?

“夏油雪紀,下樓吃飯了~”甚爾蹲下身在她耳邊連吹帶喊地說了一句。

這種突破安全防線的距離讓雪紀渾身一個激靈,睜開眼就下意識地揮拳過去。

“咚——!”

經過中級肌肉強化的拳頭砸在了天與暴君胸口,他低下頭看了一眼曾經的貓貓拳,邊揉邊感歎。

“你就是這樣對待恩人的?我可是免費來保護你。”

雪紀慢慢恢複清醒,意識到剛才發生的事情後忍不住辯解起來:“誰讓你靠那麽近說話了……我們責任一半一半!”

她說完立馬站起身,心虛地整理了一下頭發,然後催促著被自己打了一拳的禪院甚爾下樓吃飯。

午餐隻有他們和村長夫妻四人,村長家的兒子不知去了哪裏。

剛才房中那一幕讓村長對他們放下了戒心,吃飯時還主動聊起了關於村子的事情。

據說這裏每到晚上都有怪事發生,走夜路的話會被怪物襲擊,他們曾試圖合力抓過怪物。結果被襲擊的事仍然沒有停止。

夏油雪紀猜測,村長所說的怪物就是咒靈。

但是她對這群普通人能抓住咒靈持有懷疑。

吃完飯後,雪紀假裝帶著禪院甚爾回房休息,實際上兩人翻窗前往了村長說的那棟房子。

午後街道人不多,但是小村子裏的人相互之間都認識,堂而皇之走在路上很快就會吸引別人的目光,所以他們兩選擇從村子周圍的樹林繞路。

一個天與暴君,一個被係統開了掛的姐姐,速度敏捷地來到了傳說中不讓靠近的房子。

房子大門上了鎖,禪院甚爾正準備一腳踹開門,被夏油雪紀連忙攔下。

踹門的動靜也太大了,他們現在還無法確定裏麵是什麽情況,冒然行動隻會打草驚蛇,門雖然不能踹開,但是可以撬開啊!

之前在救清水妹妹的時候,研二教過她開鎖技能。

時隔這麽久,夏油雪紀心態早就比那個時候要好很多了,現在開起鎖了心不慌手不抖,把一旁天與暴君看得連連鼓掌。

“你們東大還教這個?”

雪紀麵不改色地推開門:“東大肯定是不教,這是我個人掌握的技能。”

房子裏昏暗陰冷,即使是中午也沒有陽光照射進去,看來裏麵的窗戶都被封上了,通往深處的地板輪廓在黑暗中顯得十分模糊。

她並不怕黑,跟禪院甚爾交換了一下視線就一前一後走了進去。

天與暴君姑且還記得自己來這的任務,他走在夏油雪紀身前推開了裏麵的木質門板,出現在兩人視線中的是一座巨大的牢籠。

牢籠裏關著兩個年幼的女孩,看上去跟小惠差不多大。

“這是……”夏油雪紀意外地瞪大眼睛。

進來之前她設想過裏麵會出現的場景,咒靈也好反派也好,唯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畫麵。

兩個女孩渾身是傷,嘴角還帶有青紫,一看就知道被人虐打過,房間裏什麽家具都沒有,隻有這一座孤零零的牢籠。

牆壁四周的窗戶被木板釘死,靠著門外鑽進來的光可以勉強維持視線。

禪院甚爾看了一會突然出聲:“這兩個小姑娘……是咒術師。”

他的語氣十分肯定,夏油雪紀渾身顫抖,這一瞬間她明白了弟弟會黑化的原因!

封建迷信的村子中同時出現了咒靈和咒術師,咒靈襲擊完人類後,年幼的咒術師卻被當作怪物抓了起來,即使是咒術師……在這麽幼小的年紀也無法抵抗成年人的力量。

連她都對這座村子中愚蠢的人類感到厭惡,更不用說是內心責任感強烈的傑了。

夏油雪紀快步衝上前,將牢籠上的鎖撬開。

籠子裏的兩個女孩相互依偎著,怯生生地看向突然闖進來的一男一女。

“你們是誰……”

“要帶我們去哪!”

這個年齡段的孩子露出像刺蝟一樣的防備表現,足以說明她們長期接受過的虐待,雪紀反複調整著自己的呼吸,試圖平靜下來。

“別怕,姐姐是來接你們出去的。”

既然知道了問題所在,那就要對症解決,先把兩個女孩帶出去,然後……

讓這座村子中觸犯法律的村民付出應有的代價!

***

特級咒術師夏油傑於晚上八點終於到達伊野村。

村子入口停了一大片車,遠遠望去還能看見黑夜中刺眼的新聞采訪燈,身邊不時有警車呼嘯而過,在顛簸的山間小路上飆出漂移的架勢。

出了什麽事這麽著急?

難道是咒靈造成了嚴重的影響?

夏油傑加快腳步走了進去,平時冷清的村莊中此時擠滿了人,不僅有印著跡部財團標誌的新聞報社,連東京日賣電視台也來了。

采訪的記者裏還看到一些金發碧眼的外國人。

他轉頭對輔助監督投去疑惑的目光,那眼神明確表達著:這跟我沒關係吧?絕對不是沒放『帳』的原因。

咒術師祓除咒靈時不能被普通人看到,所以會放下一層阻隔普通人視線的『帳』。

現在這個架勢,村子裏肯定發生了什麽大事。

輔助監督立馬打電話聯係了當地相關部門,十幾分鍾後麵色複雜地對特級咒術師說。

“夏油先生……您的姐姐在伊野村正當防衛,並且舉報了整個村子集體犯罪行為,四個小時前在心理學網絡論壇發布了相關視頻引發輿論,三個小時前跡部財團包機帶各家媒體進行實地報道。”

一連串的話讓夏油傑有點沒反應過來。

他慢慢睜大眼睛。

人群中是當地警署負責人員在對記者們進行解釋,他目光在四處打量了一圈都沒發現雪紀姐的身影,於是一把抓住輔助監督的衣領。

“到底怎麽回事?”

輔助監督顫顫巍巍說起村民囚禁咒術師的情況,這件事被當地政府壓了下去,對外隻宣稱村民們是虐待兒童。

夏油雪紀因為獲獎的原因本就在心理學界備受關注,在網絡論壇發布完視頻後引起各國學者對這種集體變態行為進行討論。

有速度快的記者蹭上了跡部財團的飛機一起過來報道。

國內外同時關注這件事給高知縣政府帶來了很大壓力,就在兩個小時前內閣終於發布聲明,一定會將違法人員繩之以法。

夏油傑的目光越來越冰冷,他來不及糾結姐姐為什麽會出現在自己的任務地點,現在隻想知道一個問題——

“我姐姐在哪?”

輔助監督腿一軟,終於問到了他最害怕回答的事情上……

特級咒術師陰冷的咒力像是要割開他的皮膚一般,輔助監督不敢隱瞞,結結巴巴地說。

“據、據說……報警的人被打成了重傷,現在應該正在村子裏接受治療。”

下一秒,夏油傑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輔助監督大驚,完蛋了!他家特級發飆了!

留在原地的輔助監督帶著哭腔抓住路過的警察:“快!快讓所有人離開這裏!這裏馬上就會變成廢墟!”

“……你在說什麽?”警察不解。

“這可怎麽辦!報警的那位女性還有救嗎?”輔助監督已經不敢想象要如何給高層匯報了。

警察撓頭:“報警的是村長啊,雖然被揍得很慘,但是巡查長說打人的那位小姐屬於正當防衛……”

“噗通——”

輔助監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嚇、嚇死了……所以是村長被夏油小姐打到重傷然後報的警嗎?

夏油小姐居然把犯罪者逼到尋求警察的幫助!

坐在虹龍上的黑發特級咒術師從高空俯瞰整座村莊,心中陰鬱的情緒越來越濃烈,幾乎快要將理智吞沒。

他沒日沒夜地完成任務,吃下一個又一個令人作嘔的咒靈,換來的是什麽?

爛高層對高專動手,普通人傷害他的家人。

這個國家真的腐朽不堪,猴子也好咒術師也好……他是真的想全部殺光!

夏油傑在空中搜尋著姐姐的身影,目光猛地一凜。

村子最裏麵那間房屋前躺滿了受傷的村名,自家姐姐正帶著急救的醫生挨個檢查,身後還跟著兩個像尾巴一樣的女孩。

不是說受了重傷嗎?

特級咒術師的心情大起大落,目光在雪紀身上細細打量一圈後才找回些許理智。

姐姐她是救了兩個年幼的咒術師?

還將那些壞人揍成那副模樣。

也是……雪紀姐從小就很厲害,總能輕易做到他無法辦到的事情。

為什麽姐姐可以這麽強大呢?明明是個連咒力都沒有的普通人。

雪紀姐就像陽光一樣,能讓待在她身邊的人都感受到溫暖,如果這個國家都是像他姐姐這樣的人,那不管是咒術界還是猴子們……都會不一樣吧?

夏油傑的心裏在這一瞬間忽然明朗起來。

如果姐姐成為咒術高層,一定會讓咒術界變好!

如果姐姐成為政府高層,一定會讓社會變好!

從小對姐姐的敬愛已經刻進了夏油傑的骨子裏,他覺得自己好像找到了新的努力方向。

特級咒術師調整著自己的心情,不管地上那群猴子們的反應,直接操控著虹龍降落在了房屋前。

夏油雪紀戴著金絲眼鏡,她一眼就看見了弟弟落地的身影,姐姐大人滿腦子謹記著係統說的話,遠遠向著自家弟弟的方向跑去。

夏油傑覺得這一刻溫馨極了。

他大概猜到了姐姐會來這個村子的原因,昨天在公寓的時候雪紀姐就很擔心他的情況。

於是微笑著對奔向他的人說:“姐姐,我沒事……”

回答他的是捶在胸口的一記重拳,同時響起的還有夏油雪紀濃濃擔憂的話語。

“傑!忍一下,很快就過去了!”

增加了淨化buff的拳頭招招到肉,夏油傑下意識抬手去格擋,但是被姐姐壓製的無法反抗。

雪紀不確定係統所說的“揍到清醒”是什麽程度,隻能一邊觀察著弟弟的表情一邊毒打,她肘擊之後立刻抓住夏油傑的手腕,同時以腰為軸大幅度彎下身體。

給對方來了個結結實實的過肩摔:“傑,疼的話你可以哭出來!”

此時夏油傑就算有想反抗的心裏,也被好姐姐的加成削弱了戰鬥力,更不用說他沒想過對雪紀出手,隻是有點意外。

“姐姐?為什麽突然揍——”

特級咒術師的話還沒說完,緊接著就被夏油雪紀踹進地裏,中級肌肉強化後的連擊拳像雨點般灑在弟弟身上。

“傑你誤會了……這不是揍,是我對你的關心!”

突如其來的毆打場麵讓躺在地上的村民傻了眼,村長額頭冒出一股股冷汗。

看來剛才對他們還算是手下留情了。

禪院甚爾靠著牆插手看戲。

房屋前姐姐對弟弟進行的『愛的教育』仍在繼續。

夏油傑被打倒又爬起來,姐姐突然動手肯定有她的原因,是自己哪裏做得不好惹她生氣了吧?

姐弟兩人就這麽進行了十幾分鍾,雪紀通過微表情觀察到夏油傑已經露出了反省的表情,終於停止了單方麵的胖揍。

【檢測宿主淨化了的弟弟的負麵情緒,請完成四項任務,限時一星期。】

夏油雪紀收手後走到弟弟麵前扶起他,特級咒術師剛緩過來就聽到自家姐姐的話。

“傑,現在狀態有沒有好一點?雖然有點突然了,但是下周我想占用一下你的時間,有你必須完成的事情……”

夏油傑扶著姐姐站了起來。

剛才挨打的時候其實挺疼的,可是現在全身感覺充滿了活力,連帶著心情都好了不少。

他說什麽來著?雪紀姐果然強大。

“我沒事姐姐,正好這次村子的任務做完後申請了休假,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交給我就行。”

雪紀看著弟弟的樣子欣慰點頭:“很好,那下周你是想先做高數還是微積分?或者家庭料理和男德作文換著來?”

夏油傑表情一僵:“……姐姐?”

突然感覺心情沒有那麽好了。

還沒等特級咒術師做出反應,一旁看了許久戲的天與暴君提著菜菜子和美美子走上前。

“恭喜你啊特級,升級成了跟我一樣的單親父親~”

夏油傑看了一眼被他拎在手裏的女孩們,語氣不是很理解:“單親?父親?”

“對啊,你姐姐打算讓你收養這兩個孩子,不過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咒術師還是得靠咒術師來教。”

雪紀不好意思地笑道:“對了傑,我也正想跟你商量這件事呢,菜菜子和美美子沒有父母,她們兩個都是咒術師……”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請你收養她們,你來負責對她們的教育,生活費方麵你不用擔心,跡部財團說可以出錢資助。”

夏油傑盯著叫做菜菜子和美美子的孩子們沉默了起來。

他本來就是個有責任心的人,再加上現在心態好了不少,既然姐姐拜托他,他應該答應才對。

但是……

禪院甚爾這個男人幸災樂禍的嘴臉真的很讓人不爽,特級咒術師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在姐姐的眼神中妥協下來。

“好的姐姐……我可以撫養她們兩個,但同時也有個要求。”

“什麽?”雪紀。

“這兩個孩子以後就是我們家的了吧?希望姐姐你能多關心自家孩子,少把精力放在隔壁鄰居的兒子身上。”

這話說的,就差報禪院甚爾的身份證號了。

天與暴君走上前,將菜菜子和美美子塞進夏油傑懷裏,然後拍著他的肩膀說。

“我們都是單親父親,誰又比誰高貴?”

“哦對了還有,你姐姐讓你以後見到我要用對長輩的尊稱,有禮貌一點才可以哦,傑弟弟~”

禪院甚爾能感覺出夏油傑對他的不滿,所以故意這麽說完以後十分舒爽。

特級咒術師臉一沉,轉頭看向雪紀。

夏油雪紀撓撓頭發,請禪院保護自己的時候,她確實答應了這件事情,反正這家夥年齡大,讓傑做一個有禮貌的好孩子也不吃虧。

於是對著弟弟點頭。

“沒錯傑,以後要對禪院有禮貌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