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端上桌。
最先飄出來的是奶油可樂餅中洋蔥與黃油交織在一起的香味, 山藥泥焗明太子上鋪了滿滿一層芝士,味增茄子的皮被削成紫白相間的圖案。
整桌菜搭配得有模有樣。
夏油傑和姐姐坐在一起,他們對麵的是禪院家父子。
雪紀正在給小惠說著菜菜子和美美子的事情, 今天徹底解決了弟弟的黑化, 她也有時間帶小惠去認識一下那對姐妹倆。
三個孩子都是擁有咒力的咒術師, 看這樣子……他們以後大概都會去高專上學吧?
夏油雪紀現在已經不反對這件事了。
“菜菜子和美美子跟小惠一樣, 可以看見那些奇怪的東西哦~”
“她們也像媽媽一樣厲害嗎?”
小惠在雪紀公寓見過浣熊咒靈,理所當然地以為她也是咒術師,雪紀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頰,在場四個人裏,隻有她跟咒術界無關。
“雪紀姐雖然不是咒術師, 但卻比咒術師還要厲害。”夏油傑主動將話接了過來“咒術師的術式是從出生起就刻入體內的,像這樣……”
他邊說邊搓出幾隻大小不一的咒靈來。
擁有互換術式的那隻就混跡其中。
夏油傑本來就打算在公寓裏用咒靈陪禪院惠玩一會,既然話題都說到這了,那他肯定順理成章地施行計劃。
五條悟製定的計劃是——
先讓禪院惠帶著咒靈湊到他爸爸身邊, 然後讓咒靈不痛不癢地攻擊一下,等夏油傑回到高專後, 再放出咒靈攻擊自己。
這樣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進行互換了。
因為用天與暴君的身體扮演渣男這種事必須得瞞著雪紀, 要是雪紀姐知道這個禪院甚爾不是本人的話, 那就沒有意義了。
一定要讓她發自內心地認為這家夥是個爛男人才行!
到時候突然被換到夏油傑身體裏的禪院甚爾就由五條悟來接管。
最強特級準備了兩套保險方案, 一個是在高專宿舍布置結界,另一個是跟“夏油傑”定下不能打破結界的『束縛』。
就算禪院甚爾無視這些東西,沒有了強大肉.體和咒具的天與暴君也不足為懼。
小惠新奇地觀察著這些咒靈, 晃著雙腿似乎想從餐桌下去, 結果被親爹一把按住:“小鬼, 先吃飯。”
夏油傑心中嘖了一聲, 表麵上也順著他的話附和道。
“沒關係, 吃完飯再玩吧,它們可以在旁邊陪著你。”
有了咒靈主人的保證,禪院惠大口吃起了麵前的午餐,親爹斜眼打量著夏油傑,他大概能猜到這位特級想跟自己過不去,但是用什麽方法?
騙他兒子跟咒靈玩?
“禪院先生是飯菜不合胃口嗎?”夏油傑察覺到天與暴君的窺探,抬起頭微笑問道。
“那倒不是。”甚爾指著雪紀麵前的盤子說“你愛吃茄子?我們倆換換。”
說完就伸手將自己的味增茄子推到夏油雪紀麵前,然後從她手中奪走那塊剛咬了一口的可樂餅,順勢塞進自己嘴裏。
不愧是職業小白臉,做事能屈能伸。
夏油姐弟像是被雷劈中一般呆在原地。
“哎?等等……那個我吃過!”雪紀十分震驚,就算他再怎麽愛吃可樂餅,也不至於這個樣子吧?
還是說這對成年男人來說是很正常的行為?不應該啊,社會學中沒有講過這種知識!
禪院甚爾的想法很簡單,與其等著夏油傑來找他麻煩,不如自己逼著他先動手,總好過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暗算要強。
特級咒術師夾起自己的可樂餅狠狠往他身上甩去。
“你這麽愛吃?讓你吃!多吃點!”
天與暴君精準地接住飛向他的食物,然後放回夏油傑的盤子裏,語氣欠揍地說:“啊~你的就算了,你的我不愛吃。”
這一下徹底點燃了弟弟的怒火,空氣中彌漫的硝煙味越來越濃厚,眼看兩個男人就要為可樂餅的事情打起來,姐姐大人立馬開口阻止。
“好了都停下!禪院……你是三歲的孩子嗎?連惠都做不出這種事情,麻煩你樹立一點好的榜樣!”
雪紀教訓完對麵的家夥,又安慰起自己弟弟:“傑,他這個人平時就這麽隨性,不要跟沒禮貌的人計較。”
有了姐姐的出麵,夏油傑咬緊後槽牙將這份怒氣暫時壓下。
冷靜,冷靜一點!
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等吃完飯讓他的咒靈陪禪院惠玩起來,今天必須要給這個渣男一點顏色看看!
甚爾慵懶地歪著腦袋,對上夏油傑的目光充滿了挑釁。
接下來的午餐吃得異常安靜,特級咒術師將麵前的可樂餅一點點分解,不過那個架勢更像是在給某人分.屍。
午餐過後氣氛終於緩解了一些。
小惠跟幾隻咒靈玩在了一起,夏油傑為了不引起姐姐和那男人的懷疑,收好餐盤後就在廚房磨磨蹭蹭地洗碗。
剛才在餐桌上,禪院甚爾沒能激起特級咒術師動手,所以現在始終跟雪紀保持著很近的距離。
他推測,就算夏油傑再怎麽想揍他,也不會讓自己姐姐陷入危險中。
“你總跟著我幹什麽?”雪紀忍不住問出口。
她去倒水這個男人遞杯子,她坐在沙發上這個男人遞遙控器,就連隨手拿起一包薯片,這個男人都要搶過來撕開包裝再遞回她麵前。
禪院甚爾勾起了嘴角:“怕你累著。”
夏油雪紀仔細觀察了一會他的表情,看的出來他是真的想粘著自己。
咒術師精神狀況令人堪憂……
雪紀頭疼地站起身,走到小惠麵前陪他玩起了咒靈過家家。
身後的天與暴君果然再次跟上來,兩位大人加上孩子,從廚房中夏油傑的角度看過去,構成了一副一家三口的溫馨油畫。
嗬,他要拆散這個家。
擁有靈魂互換術式的是一隻酷似山羊的咒靈,它的攻擊方式一般是靠撞人。
夏油傑洗完碗後渾身散發著冷氣走到他們麵前,剛才這個男人的舉動可是都被他看在眼裏,特級咒術師認為忍無可忍的時候,就不用再忍。
禪院甚爾防著他,但是不會防著陪兒子玩的咒靈。
“禪院先生最近工作忙嗎?聽說您很久沒去牛郎店裏兼職了。”這件事隻是禦三家的八卦傳聞,至於他是不是真的去兼過職不重要。
夏油傑的目的是把他的注意力從咒靈吸引到自己身上。
天與暴君聽到後果然跟他閑扯起來:“打聽這個幹什麽?想讓我給你也介紹個副業?”
“那種副業就算了,我沒有您的實力。”
“不用妄自菲薄,最近像你這種小眼睛挺受歡迎~”
“……怎麽?禪院先生魅力不行了?”
“嘛~你想見識一下嗎?”
……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聊了起來,夏油雪紀看到小惠臉上沾了午餐的湯汁,於是伸手將他抱起,想用紙巾擦幹淨。
就在她剛抱著禪院惠站起來的時候,旁邊兩個男人越說越激動,夏油傑手指微微一抬,身後的山羊咒靈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朝著天與暴君就撞了過去。
禪院甚爾早就防備著這小子,衝過來的咒靈因為太近躲不開了,雖然被撞一下不痛不癢,但是他覺得沒那麽簡單。
於是直接一拽,把抱著兒子的雪紀摟進懷裏。
夏油雪紀毫無防備下撞進一個結實的胸膛,鼻子微微泛酸,她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就聽見弟弟慌張地大喊。
“姐姐!”
咒靈本來就在幾人旁邊,速度太快根本停不下來。
特級咒術師眼看著那家夥把姐姐拉下水,一咬牙想擋上去。
一定要趕上啊!
“咚——!”
公寓客廳中響起了摔倒的聲音。
被甚爾護在懷裏的夏油雪紀成為了人肉.墊子,她身上還壓著自家弟弟,以及堆在一起被撞到的禪院父子。
“你們……趕緊起來,我受不了了!”雪紀顫抖地說著。
要是一個人也就罷了,弟弟和甚爾兩個全身肌肉的大男人,再加上小惠集體壓住她,真的令人無法喘息!
最先從她身上坐起的是『禪院惠』。
他盯著自己一雙白嫩的小手,瞳孔中滿是震驚。
緊接著『夏油傑』也站了起來,他看著眼前的畫麵,眉毛幾乎快擰成了川字。
最後壓在雪紀身上的就剩『禪院甚爾』了,他迷迷糊糊揉著腦袋,然後將臉埋進雪紀胸前的溝壑,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媽媽!我撞到下巴了!好疼嗚嗚嗚……”
怎!會!如!此!
在地上躺屍的夏油雪紀機械轉頭,目光投向不遠處的弟弟質問道:“傑,這是什麽情況?”
客廳中的空氣仿佛都要凝固起來。
『夏油傑』對著『禪院惠』說:“真巧,我也想知道呢。”
十分鍾後——
三位男性整整齊齊地坐在沙發上,他們的對麵是插著手的夏油雪紀。
姐姐大人此時額角的青筋狂跳,深呼吸一下後說道。
“所以,你們三個人靈魂互換了?”
“是的,姐姐。”
“禪院甚爾的身體裏現在是小惠?”
“是的,姐姐。”
“小惠的身體裏現在是傑?”
“是的,姐姐。”
“傑的身體裏現在是禪院甚爾?”
“……是的,姐姐。”
她問的每一個問題自家弟弟都極其乖巧地回答著。
“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
“那隻攻擊我們的咒靈……術式就是靈魂互換。”
“我是問,你的咒靈為什麽會攻擊我們!”
“這是……悟的提議。”
事到如今夏油傑也不敢對姐姐撒謊了,因為絕對會被看出來,他這麽說本質上也沒錯,製定計劃的本來就是五條悟。
縮在禪院惠身體裏的特級咒術師忐忑不安地望著雪紀,一雙水蒙蒙的大眼睛就像初生的小鹿般無辜,夏油傑的眼睛這輩子還是第一次睜這麽大。
雪紀看了一會,覺得弟弟不像在撒謊,這表情至少有一定的可信度。
“解釋一下。”姐姐大人的拳頭硬了。
夏油傑一個激靈,開口將事情的經過連帶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按理說咒靈隻會造成兩個人靈魂互換,術式的發動也非常簡單,先攻擊一個人,然後再攻擊另一個人就能對他們實施詛咒。
造成目前這種情況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咒靈同時攻擊了他們三個人。
三個人同一時間受到撞擊,導致術式混亂,準一級咒靈無法很好地控製術式,結果就變成他們都被詛咒了,隨機互換成這種結果。
不過夏油傑還算有點良心,他並沒有給姐姐說換身體的目的,隻是用自己和悟都不喜歡禪院甚爾為由,想要給他點苦頭吃。
因為是真的不喜歡,所以特級咒術師這話說得相當真誠。
夏油雪紀聽完後感覺快要氣昏過去了。
她弟弟怎麽能做出這種事情!無辜的禪院父子有什麽錯?隻是被兩個特級咒術師討厭就要遭受欺淩嗎!
弟弟跟五條悟待在一起變得越來越叛逆了……
雪紀太愧疚甚至不敢看這對父子,正當她頭疼該怎麽解決這件事的時候,禪院甚爾身體裏的小惠萎靡地撲進她懷裏。
“媽媽……我好難受。”天與暴君一米八幾的大個子幾乎快將她壓倒。
他的額頭緊緊貼在雪紀頸間,渾身散發著熱氣。
“為什麽會這樣?”夏油雪紀被大火爐抱著,怕自己一動會讓他更難受“小惠在發燒……禪院你今天生病了嗎?”
夏油傑身體裏的禪院甚爾默默走上前,把兒子扶到了沙發上。
“沒生病,小鬼這樣大概是跟『天與咒縛』有關吧,他對零咒力的身體不適應。”
小小的夏油傑知道今天闖禍了,立馬知錯就改地補救。
“要不都跟我回高專吧?硝子可以幫忙看一下,這個術式……必須強製換夠五天才能解開。”
夏油雪紀望著表情痛苦的『禪院甚爾』,心中即羞愧又心疼,羞愧是對他們父子的,心疼是對惠惠的。
讓這麽小的孩子也跟著受苦……她真的該好好教育一下兩位弟弟。
最終,在縮小版夏油傑的提議下,幾人集體坐上了輔助監督的車,一起暫住高專。
回去的路上,小夏油傑心虛地坐在副駕駛。
汽車後排是雪紀和父子倆,她麵色鐵青地被夾在中間,兩個高大的身體像山一樣快要將她淹沒掉。
親爹還好說,單手撐著下巴不知道在計劃些什麽,但是生病的惠惠用他爹那副身體緊緊貼著雪紀,好像這樣就能讓他舒服一點。
夏油雪紀被天與暴君的重量壓到腰都酸了,卻不忍心推開“孩子”。
迷迷糊糊的禪院惠覺得自己得到了默許,於是變本加厲地向媽媽尋求關心。
小惠把臉埋進雪紀的胸脯中輕輕蹭著,平時用他自己身體做這個動作的時候,小小的臉頰可以枕在媽媽胸口,隻要一側耳就能聽見那有力的心跳。
但是現在……
“禪、禪院……你能不能管管他?”夏油雪紀已經是個成年女性了,跟小孩子貼貼沒有什麽感覺,但現在這個“孩子”也太大了吧!
特級咒術師身體裏的甚爾譏笑一聲,盯著兒子用他的肉.體享受洗麵奶待遇,事不關己地說。
“我能怎麽辦?我也是個受害者啊。”受害者三個字咬得極重,一下子重新勾起了雪紀的愧疚心。
淦……天殺的雞掰貓!
小夏油傑老老實實坐在前排不敢說話。
姐姐大人隻能硬著頭皮安慰小惠。
禪院惠不知不覺間睡著了,因為發燒的原因,他睡得很不老實,抱緊夏油雪紀這個冰冰涼涼的身體蹭來蹭去。
黑色緊身上衣被他蹭到了肚臍上方,天與暴君性感的腰腹就這麽暴露在空氣中,腹肌線條脈絡分明,往上延伸到那壯闊的胸肌。
小惠發著燒,完全不能適應突如其來的零咒力,渾身滾燙再加上無意識的行為,不一會就讓天與暴君的身體有了變化。
這狀態簡直說來就來,這位的身體到底是有多誇張啊!
不過難受的感覺對意識不清醒的禪院惠來說沒什麽區別,反正他本來也是全身不舒服。
夏油雪紀也發現了不對勁,眯眼一看……
好家夥,整個人傻眼了。
她是成年人沒錯,但是毫無這方麵經驗啊!
“禪院!”雪紀也顧不上別的了,她連忙大喊一聲“你、你……”
禪院甚爾順著她的眼神低頭,然後看見了自己那優秀的尺寸,不僅沒有害羞,反而吹了聲口哨,中肯地評價起來。
“不愧是我。”
前排的小夏油傑忍不住罵了一句含媽量極高的髒話。
就在雪紀快要撐不住的時候,天與暴君終於好心地幫她解了圍,他伸手從女人肩後穿過,無情地將兒子腦袋推開,禪院惠整個人向後傾倒,靠在了車門上。
突然離開媽媽懷抱的“孩子”睡得很不安穩,掙紮著想要重新貼過來。
甚爾單手按住他的額頭,毫不心疼地開口:“小鬼,老實一點。”
現在這個動作,就像是夏油雪紀被他摟住一樣。
為了不讓兒子繼續亂來,天與暴君就這麽一直按著,說實話他確實不心疼。
小鬼會發燒,隻是因為從出生起就擁有咒力,突然進入到天與咒縛的身體裏不適應而已,等五天後換回去就什麽事都沒有了。
再說,現在粗暴地對待他,就算受傷也是自己的身體,他皮糙肉厚的,有什麽好心疼?
車內暫時恢複了平靜。
夏油雪紀煎熬了一路,終於盼到了咒術高專門口。
因為突發事件,他們在公寓中浪費了太多時間,現在這會太陽都快落山了。
下午的陽光像是給山林蒙上了一層濾鏡,看向遠處的景物有些飄渺,車內燥熱的氣氛讓雪紀出了陣薄汗,她現在隻想快點衝進高專宿舍好好洗個澡。
輔助監督將車停好後,夏油傑解開安全帶先跳了下來,他有心想幫雪紀姐扶開禪院惠,可奈何自己是個小小的身體。
禪院甚爾下車後,悠閑地繞到車門另一邊把兒子撈了出來。
雪紀終於逃離了兩座大山的鎮壓,頭疼地跟在最後下了車。
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太奇幻了,再次刷新了她對咒術師的認知,來高專暫住五天是為了確保小惠的情況,再說……
他們三個人突然互換,生活上肯定會有很多不習慣吧。
所以過來住是個保險的選擇。
大四基本上已經沒有課程了,看在小惠需要人照顧的份上,夏油雪紀也跟著住了進來,這都是自家弟弟闖出的禍,她現在對禪院父子可是相當愧疚!
姐姐大人走在最前麵,身後跟著三個男人,睡著的小惠被他父親抱著,幾人剛穿過鳥居進入高專校園,遠處就有一抹白色身影飛了過來。
“傑!你去的也太久了吧,我都無聊了……嗯?怎麽已經互換過了?而且還是三個人?”
五條悟話說到一半突然疑惑出來,他拉下墨鏡又仔細地看了看,確定了自己的判斷。
“這麽有趣的事為什麽不叫上我!三個人一起換了耶~”
“悟……你少說兩句吧。”小夏油傑忍不住捂起了臉。
夏油雪紀冷笑著走上前:“五條你過來,姐姐的拳頭比他們有趣多了。”
夕陽徹底落下之前,姐姐大人再次追著雞掰貓打了好幾棟教學樓,中級強化後的肌肉不管是在速度還是力度上都提升了一個檔次。
所以有好幾回她都追上了白發特級,借助係統的無視防禦,給他來了幾拳重擊。
當然,這其中也包含了五條悟的故意放水。
夏油傑則是早就帶禪院父子去男生宿舍安頓,還喊來了家入硝子給小惠檢查。
希望姐姐把怒氣盡情發泄在雞掰貓身上吧……
硝子檢查完後判斷的跟禪院甚爾一樣,小惠這種高燒的情況隻有互換回去才會好,不然就會被發燒折磨幾天,親爹聽完後沒說什麽。
索性天與暴君這副身體承受得住。
夏油雪紀也被安排進了男生宿舍,因為昏迷中的惠惠一直在喊媽媽。
高專宿舍都是單人間,而且沒幾個人。
她再次跟禪院父子成為了鄰居。
回到自己房間後的雪紀泡了個澡,洗掉一天的疲憊後窗外的天色已經黑了。
正當她換好衣服準備去看看隔壁情況的時候,宿舍門突然被敲響。
“咚咚咚——!!”
打開門後發現是披著弟弟外皮的禪院甚爾。
“禪院?我正準備去看看你們呢……”
天與暴君雙手環臂,用夏油傑的臉做出了十分慵懶的表情,乍一看還真有點反派的感覺,如果她弟弟變成壞人了估計就是這種嘴臉。
“小鬼要洗澡,你去解決一下。”
夏油雪紀滿臉問號,第一次見到有成年人邀請別人給自己洗澡的。
“……那是你的身體吧?我去不合適。”她之前帶小惠洗過澡,不過那時候還是小孩子身體,跟現在能一樣嗎!
“你以為是誰把我們變成這樣的?”
“小鬼喊著要你,夏油特級這個身體可經不住他的反抗。”
雪紀被他的話說得心虛不已,是弟弟誤傷了人家孩子,人在生病的時候本來就會變得脆弱,更不用說一個四歲小孩,鬧著要媽媽也是正常行為,最後無奈妥協。
“好吧我可以去,但是為了不引起誤會,你得跟我一起幫小惠洗澡才可以。”
天與暴君挑眉。
跟別的女人一起洗他身體這種事情……還是第一次嚐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