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雪覆蓋了昨晚混亂的情況。
夏油雪紀姑且算是把事情順利解決, 還得到了第二個式神碎片,就是這個過程有點委屈自家弟弟。
傑在第二天被雞掰貓煩的申請了出差,她特意跑了一趟高專親自向五條悟解釋。
餐桌上的話都是在組織麵前的逢場作戲!
結果五條悟雙手一攤說:“我知道啊~可是好不容易能借著雪紀醬的命令欺負傑,不把握機會也太可惜了。”
“我什麽時候命令你欺負傑的?!”姐姐大人質問。
“你說傑屬於我, 那他就是我的所有物了, 我讓他給我端茶送水、把任務丟給他做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得讓夜蛾他們都知道這個好消息才行呢~”
雪紀頓悟,這家夥完全沉浸在了壓傑一頭的快樂中無法自拔。
她發現五條悟把社交平台上的簡介改成了:有黑發小眼睛的貓了, 已經不想跟沒貓的人說話了。
跟著他一起改的還有夏油傑, 傑弟弟的社交平台簡介是:別煩我,再煩自鯊。
雪紀最終嚴肅地警告了五條悟一頓, 說要是他再欺負傑,自己就帶著天與暴君過來一起揍人。
沒玩盡興的五條貓貓撇了撇嘴,甚爾有無視『無限』的咒具,雪紀醬也可以穿透他的防禦一兩秒, 這對姓夏油的夫妻要是一起來揍他……
傑肯定會站在一旁鼓掌!
雖然有點不爽,但他還是答應了夏油雪紀的要求。
……
彌補完弟弟後夏油雪紀趕回特任科上班。
經過昨天組織的事情, 她慢慢回味出貝爾摩德的用意了, 詛咒師越是展現出強大的實力,組織就越想擁有。
相比讓她去接觸,肯定是放在貝爾摩德手中更放心。
在組織這幾年雪紀發現, 他們一般成員在boss心中的信任度遠遠不如琴酒、朗姆、貝爾摩德。
所以昨天的飯局看似是詢問跡部財團的工作進展,實際上是幫助貝爾摩德接近高專弟弟們,猜到他們的目的後夏油雪紀莫名放心下來, 別的不說……
就高專那群瘋批弟弟,貝爾摩德一個都拿不下。
等威士忌後輩們掌握夠了組織情報, 他們就不用繼續演戲了!
夏油雪紀一方麵安排波本蘇格蘭和黑麥盡快行動, 另一方麵自己留意著咒術高層縫合線的動向, 忙碌的日子匆匆而過,轉眼又是幾個月。
初春時節,清晨的街道升起一些薄霧。
櫻花樹的嫩葉映於層層雲影之間,料峭的冷風吹打在皮膚上帶來不少涼意,雪紀停好車後忍不住裹緊了外套。
今天是星期五,甚爾前兩天去長野縣出差了,早晨隻有她獨自去特任科上班,聽說長野縣多地發生縱火案,警方連日搜查下遲遲沒有找到凶手。
最終把案件上報給了警視廳,同時『窗』也檢測出那邊有特級咒靈的蹤跡,所以由咒術師五條悟和代表第三方的天與暴君共同完成這次任務。
本來特級咒靈的話最好是派傑弟弟去,他需要用術式把咒靈收集起來增強實力,但是夏油傑在不久前去了九州島,據說那邊沿海城市也出現了特級咒靈。
雪紀望天輕歎,最近特級咒靈出現的頻率真高……
有雞掰貓和天與暴君同時出手,長野縣的任務完成得很快,隻是那邊縱火案影響太大,特任科需要留在當地配合警察解決後續工作。
五條悟不知出於什麽心態,本來可以直接回高專,但是他也待在了長野縣,似乎以妨礙甚爾工作為樂趣。
他們那邊暫時不回來,五條悟也就無法提交任務報告,連帶著把特任科的工作進度都拖後了很多,雪紀忍無可忍打電話過去訓斥。
最後是好心的長野縣警方說今天會派人把任務報告送來特任科,夏油警部才肯作罷。
乘坐電梯到達辦公室,夏油雪紀開啟了一天忙碌的生活。
坐在電腦前敲敲打打幾個小時,回過神來脖頸處因為僵硬產生了一些酸痛,她望了一眼電腦上的時間,頓時表情有些難看。
這個長野縣警察怎麽回事?
都快到中午吃飯的點了還沒來,從那邊開車到東京也就兩個多小時吧?
她還等著拿到報告處理完,明天過個不用加班的悠閑周末呢!
雪紀抬頭想讓重麵春太他們給自己帶份便當,辦公室不知什麽時候走得空無一人,看來大家已經去吃飯了,她一忙起來都沒注意到肚子餓。
算了,還是親自跑一趟便利店好了……
夏油雪紀準備去穿外衣,桌子上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她停下腳步舉起手機一看,發現是一串陌生號碼,於是禮貌地接了起來。
“您好,哪位?”
“夏油警部嗎?我是長野縣警部諸伏高明。”電話另一頭的聲音溫文爾雅,搞得她都不好意思責備了。
雪紀清了清嗓子:“諸伏警部您……諸伏?”
她突然反應過來這個姓氏很耳熟,平常在組織叫代號習慣了,差點忘記蘇格蘭的本名也姓諸伏。
嘶……是巧合嗎?
這個姓氏可不常見啊。
“是的,抱歉讓夏油警部等了一個上午,我正好來東京處理點私事,沒想到拖到了現在,不知道您吃過午餐了嗎?我目前剛到警視廳大樓,方便的話由我請客向您賠罪,正好把五條先生的報告交給您。”
諸伏高明的語氣十分得體有禮,聽著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夏油雪紀:“好的,那就警視廳樓下見……”
他很有可能是蘇格蘭的親戚吧!因為蘇格蘭的警校畢業檔案裏寫過是長野出身。
雪紀帶著猜想下了樓,在見到諸伏高明的一瞬間更加確定了這個事情。
如果蘇格蘭留兩撇八字胡,那簡直跟眼前的人相似度極高!
肯定是親戚沒錯了!
“您好諸伏警部。”
“您好夏油警部。”
兩人客氣地打了聲招呼,然後雪紀做主往附近的高級日料店走去,是臥底後輩哥哥的話那就網開一麵吧,不計較讓她等了一上午的事情。
到達餐廳後他們選了一間角落處的安靜包廂,諸伏高明有些心不在焉,夏油雪紀報了幾個菜名就把菜單遞到他麵前。
“諸伏警部?”雪紀沒打算隨便說蘇格蘭的事情,公安那邊的臥底任務都是高度保密的。
她現在對人家親戚提起反而會讓諸伏高明擔心。
被打斷思緒的諸伏高明連聲道歉:“不好意思,我剛才見了一位犯人……想起了很多以前的回憶。”
雪紀了然,他剛才說來之前去辦了私事,就是指這個吧?
嘛~自己可沒有打聽別人隱私的愛好。
諸伏高明接過菜單後隨便選了幾樣,不一會服務生就將精致的飯菜端上了桌,恭敬地退出包廂並把門關上。
夏油雪紀和蘇格蘭的親戚邊吃邊隨意聊了起來。
“甚爾和五條在長野縣沒給你們添麻煩吧?”
“夏油警部多慮了,甚爾先生和五條先生都是很優秀的人,性格也開朗。”
甚爾性格開朗?
她大概能想到天與暴君被雞掰貓煩成“性格開朗”的模樣,默默抽了抽嘴角。
“如果他們添亂了我先說聲抱歉,有什麽損失特任科可以賠償。”那兩個人要是同時“開朗”起來,絕對會砸壞很多東西!
“您客氣了,要不是甚爾先生和五條先生,我們長野縣警方根本無法抓住縱火的犯人,啊抱歉……那些東西應該可以稱作犯人吧。說實話在此之前我從未想過世界上還有咒靈的存在。”
這次長野縣警察總署的高層因為縱火的特級咒靈才了解到咒術界的事情,當然也都簽了保密協議,夏油雪紀作為特任科辦事員,跟她聊起這個倒是沒什麽問題。
雪紀輕笑:“那都是他們分內之事,諸伏警部不用在意,我們部門和咒術界的存在就是為了祓除咒靈。”
也許是跟諸伏高明說話說久了,她一開口也變得有些文鄒鄒。
“在其位,某其責嗎……”
諸伏高明說著就把身側的公文包打開,從雪紀的角度可以看見裏麵塞著幾封文件袋。
他抽出其中一個遞給對麵的人:“這是五條先生轉交給您的任務報告。”
雪紀接過後順手打開,本來想看看那家夥有沒有認真完成工作,要是敢隨便寫點什麽敷衍她的話……今天就要讓諸伏警部帶回去讓雞掰貓重寫!
沒想到文件袋裏裝的是──
東京某監獄刑事犯人的照片和資料!
“這是……”夏油雪紀目光一凜。
不知道在想什麽的諸伏高明反應過來,立刻說道:“抱歉夏油警部!我好像拿錯了文件。”
他說著就想要回雪紀手裏的資料,夏油雪紀稍稍抬起手,盯著檔案中那個叫外守一的男人,覺得這張照片很眼熟!
“夏油警部?”諸伏高明沒那到資料,詫異開口。
夏油雪紀:“這個人……我想起來了!他怎麽了?在監獄中又犯事了嗎?說起來他還是我抓進去的。”
檔案中的家夥是幾年前救清水妹妹時候被她揍暈的紋身男人!
諸伏高明手頓在半空:“他是被夏油警部逮捕的?我聽說外守一被抓在好幾年前,那個時候夏油警部還在上大學吧?”
“對啊,我上大學的時候剛好遇見他綁架了小女孩,就順手揍暈了。”
兩人四目相對,眼神中都透露出茫然。
夏油雪紀:上大學抓綁架犯很奇怪嗎?
諸伏高明:女子大學生抓殺人犯不危險嗎?
夏油雪紀詳細地說出了當時抓捕紋身男人的前因後果,這一下像是打開了諸伏高明回憶的閘門,他也講起了關於自己的事情。
他們兄弟倆的父母,在多年前被外守一殺死了。
弟弟目睹了父母被殺的經過,從小就患上了失語症,警察調查多年未果,直到兩年前他們才作為被害者家屬被聯係到。
說夏油雪紀是他們的恩人也不為過。
對麵的雪紀唏噓不已,沒想到諸伏警部的經曆如此沉重,他所說的那位患上失語症的弟弟不會是蘇格蘭吧?
包廂中的氣氛有些低沉。
夏油雪紀想要開口安慰一下,電話鈴聲卻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她拿出手機一看,是琴酒打來的。
“抱歉諸伏警部,我接個私人電話。”她說著就走出包廂外按下接通鍵。
“是我,怎麽了?”
琴酒的聲音陰冷低啞,一字一句命令道。
“枸吉托,現在來組織據點,威士忌裏有老鼠。”
夏油雪紀直接呆住,立馬回頭看了一眼包廂內,此時諸伏高明還在幾麵,這個電話真的來得好突然……
“那幾個威士忌裏誰是老鼠?”她默不作聲地試探。
組織好幾瓶威士忌呢!
波本、蘇格蘭、黑麥,就連水割也是!
仔細一想威士忌豈不是全員臥底?
琴酒不耐煩:“你先過來,我們麵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