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秦威龍和古羊之間的特殊聯係。

因為從他第一次看到古羊的眼眸之後,便已經感到了一種久違的熟悉。

可惜秦威龍卻記不起對方的身份。

但他卻願意相信古羊。

那一雙眼眸中蘊含的情感騙不了人。

未羊似乎明白了答案,可他卻沒有半點不悅。

他望著秦威龍,神情糾結了片刻,最終還是沉聲說道:“如果你能幫我和古羊能夠活下來,我未羊將永遠銘記在心。”

秦威龍沒有說話,而是望向駕駛位上的十一號,平靜說道:“開車吧。”

黑色轎車緩緩駛入了夜幕,最終消失在了未羊的視線之中。

未羊神情複雜,就這樣靜靜的望著秦威龍離開。

回到酒店附近,秦威龍便讓十一號獨自離去,自己則徒步走向了酒店。

小安已經回到了這裏,靜靜的等候著秦威龍的出現。

秦威龍見到小安後,淡然說道:“將我今晚的一切全都抹除掉,我不希望有其他人知道我的行蹤。”

小安恭敬開口,旋即便帶著秦威龍進入了酒店。

秦威龍則通過密道回到了軍部的別院之中。

他換上離開前的衣物,就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一般。

而聶天門則在此刻突然登門拜訪。

他走進別院,望著神情淡然,獨自品著茗茶的秦威龍,笑著說道:“看來你果然沒有辜負我的期待。”

“短短幾個小時不見,這燕京都快被你鬧翻了天啊!”

秦威龍微微一笑,為聶天門沏了一杯茶。

他望著聶天門說道:“大長老似乎對他們很了解?”

聶天門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平靜說道:“也不算了解吧。”

“隻不過我曾經也是他們之中的一員。”

秦威龍有些驚愕,根本沒有想到這個結果。

聶天門笑了笑:“很意外吧。”

“不過這也沒什麽。”

他的神情恢複了平靜,淡然說道:“其實他們這些人的勢力遍布整個夏國,甚至就連海外也有不少他們的勢力。”

“我早年之所以能夠站在如此高的位置,也全是源自於他們的扶持。”

秦威龍不解問道:“那後來你為什麽脫離了他們?他們又為何沒有殺了你?”

聶天門眼中流露出一絲追憶。

他緩緩說道:“我能夠擺脫這個組織的控製,也全都是得益於你的父親,秦無敵!”

“十年前,我曾經作為他們當中的一員,前去暗殺你父親。”

“然而當時的我早就厭倦了這個腐朽的組織,迫不及待想要得到一絲改變。”

“於是我提前聯係了你父親,並將那些人想要暗殺他的消息告知了他。”

“你父親得知之後,反殺了這些殺手,並邀請我作為他的護道者。”

說到這裏,聶天門微微一笑:“那時候的我雖然實力不凡,可畢竟已經踏入古稀之年,實力十不存一,又如何能夠做秦無敵的護道者呢?”

“然而我明白他這是為了救我,所以我抓住了這一絲生機,同意了他的安排。”

“而後你父親戰勝了所有的爭奪者,並且度過了最後一道考驗,身份地位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

“我也終於如願以償脫離了那個組織,得以在這燕京城中苟延殘喘。”

聶天門神情又忽然間充滿了惆悵。

“可惜,我的背叛還是被那位幕後黑手得知,他便向秦無敵施壓,將我困在了這燕京城中。”

“我想要離開,就隻能在他的監控之下出行,隨時都會麵臨他們的截殺。”

秦威龍突然想起自己的父母入葬之時,他不禁問道:“那當時你為何能夠前往江城?”

聶天門歎息說道:“自然是用了一個消息換來的機會。”

秦威龍問道:“什麽消息?”

聶天門突然回頭望向他。

“你父親即將歸來的消息。”

秦威龍正打算開口詢問,聶天門卻搖頭說道:“現在還不是時候,我不能告訴你什麽。”

“但我希望你明白,你父親從來就沒有放棄過你,隻不過他遇到了天大的麻煩,這才一直無法脫身。”

秦威龍知道,就算自己繼續追問下去,聶天門也不會輕易透露出什麽,當即話鋒一轉。

“那大長老此次登門,是有什麽想要告訴我的嗎?”

聶天門吐出一口濁氣,平靜說道:“你要小心張德輝。”

“他很有可能沒有死!”

秦威龍聽到這則消息,眼神有些微不可查的變化。

聶天門望向秦威龍,不由問道:“你似乎一點也不驚訝?”

秦威龍點了點頭,旋即說道:“大長老,實不相瞞,我已經猜到了張德輝假死的假象了。”

聶天門好奇說道:“說來聽聽。

秦威龍平靜開口:“當時我雖然親眼望著張德輝服毒自盡,並且也放火燒毀了他的屍體。”

“可當我戴上麵具之時,卻突然感覺到了這一切似乎有些輕鬆得過分,也仔細回想了一下當時所發生的細節。”

“最終,我也終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聶天門問道:“什麽猜測?”

秦威龍緩緩說道:“張德輝這樣一位位高權重的人,能夠如此輕而易舉的控製歐陽柱叛變,他在那個組織也就一定不低。”

“而這樣一位權謀家,在得知了歐陽柱被生擒之後,又怎麽會待在原地坐以待斃呢?”

“所以,我斷定那位死掉的張德輝並不是真正的張德輝,而是一名傀儡,或者是替身!”

聶天門眼中露出了一絲讚賞:“不錯,你猜得很對。”

“張德輝和我是老對手了,雖然明麵上他的職權比我小,可是借助他們的力量,張德輝在暗中卻總是在破壞我的一切計劃。”

“如果不是你父親秦無敵還活著的話,我恐怕早就被組織裏的那些人殺死了。”

秦威龍問道:“那你想過反抗嗎?”

聶天門神情滄桑,搖頭苦笑:“如果能夠反抗,我早就有所行動了。”

“然而那些人又怎麽可能眼睜睜看著我掙脫他們的控製?”

“在我計劃顛覆他們的時候,我的妻子和兒子也永久的離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