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想一下六大尊神同時對抗當時的天地主宰神,那等場麵該有多驚人?而這一切動**的源頭,竟是來自一個女子。

震驚過後,雷不塵逐漸回過神來,昂首仰望古星空,寂靜如墨,夜色依舊,不過此時,心境依然翻滾不已,思緒如麻,胡亂掙紮間,口中淡淡念叨著,“惜淚......。”

次日清晨,雷不塵剛剛醒轉,刑邪卻已經急匆匆趕來敲門,房門剛剛打開,刑邪卻是麵色焦急,道:“離殤師弟一夜未歸,看來是出事了!”

雷不塵皺了皺眉,心中卻是想起那日在流沙河地漏處的時候,荒古妖皇在百死中回光返照,所有人都為此震驚難擋,唯獨離殤一人穩若磐石,更能及時出手反擊,先不說他那不知隱藏了多少的實力,光是這份定力就非一般人能夠相比,另外這一路走來都不曾見得此人表露過真正實力,沉默一番,雷不塵淡淡的道:“無妨,離殤應該不會出事的,我們稍安勿躁。”

聽雷不塵這麽一說,刑邪鬆了口氣,道:“我們也不知那司空家在何處?如今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靜觀其變了。”

正在這時,客棧外麵傳來熙熙攘攘的聲響,人聲有些出奇的鼎沸,雷不塵二人同時一震,蠻城之地的人們做事向來低調,今日怎會出現這般現象,本該靜謐的早晨居然有這麽多人公然出來活動。

“走,我們去看看吧,”雷不塵說了一聲,接著便抬腳走了出去,刑邪滯了一下,隨即也是跟了上去。

不多時候,二人來到臨街的客棧門口,望著這些穿著各異的蠻城本土居民,眼中滿是驚疑之色,這些人有的住在城中,有的則是從城外趕來,但無一例外的都是在往同一個方向前進,行色不急不緩,但臉上似乎總扮演著一種誠懇,仿佛時時刻刻都在掛記著自己的信仰。

“這是怎麽回事?似乎有情況?”刑邪與雷不塵一同站在街邊,望著這些兀自低頭向前趕路的人們疑聲說著。

“不知道,我們幹脆跟上去看看吧,順便也好打探一下離殤兄弟的事情,”說著,二人對望一眼,隨即混入人群,向著前方趕去。

沿著無數人流,雷不塵二人有條不紊,一邊前行一邊打探著地形,蠻城的布局與其它城市不太一樣,四周皆是繁華地段,唯獨在城中央建立了一塊荒山一樣的地方,山上石梯整齊,有圍牆碉堡,而這些人真是源源不斷的向著那山上走去,料想那裏今日會有什麽大事進行。

雷不塵二人緩緩前行,四周擠滿了來自蠻城四麵八方的,這些人當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服裝大致有三種特色,如果猜得不錯應該是濮陽家,司空家以及鬼穀家的所有族人,當然也少不了一些跟來看熱鬧的人。

從剛才那批人流當中跟進,隨後又有大批人加入進來,因為已經靠近蠻城中心那座荒山不遠了,所以人流在這個時候越發顯得稠密,幾乎腳跟貼著腳跟。

“嗯?你看那是什麽?”這時,刑邪呆呆望著荒山上麵的一座巨石,眼神中透著震驚。

雷不塵見狀,當下也是抬頭望去,隻見荒山之巔堂皇擺放著一尊巨大的石質建築,但因為距離太遠的關係,中間又有許多房屋門庭遮擋,尚無法判斷那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建築,觀四周這些人的麵色,他們今日應該便是衝著那尊建築而去的。

“走吧,我們到近前去看個究竟,想來他們應該不會阻攔,”雷不塵沉吟一下,打消了想要找個人問問的想法,反正距離也不遠了,何不自己親自前去察看來的踏實。

“嗯,現在就去,”說著,二人加快了腳步,向著荒山的方向而去,片刻之後,二人已經身在那座巨大的荒山腳下。

怔怔站在原地,抬頭望著那荒山之巔的巨大事物,此刻,繞是二人見多識廣,但在見到這座荒山之後也是不小的吃了一驚。

他們竟然會在南荒第一繁華的城市中央保留這樣一座巨大的荒山,高達數百丈,方圓距離也是極為寬闊,山腳有平整的石梯直接通往山巔,石梯兩旁卻又長滿了雜草,整座山勢恢弘龐大,石梯更像通天之路一樣的堂皇。

而此刻呈現在二人眼中的巨大建築已經清晰可辨,那個所謂的石雕不是其它事物,而是一個真真正正的人頭雕像,那雕像的神情十分逼真,像是可以渲染上了某種古怪的情緒,頭戴金甲,臉龐滄桑,那雙眼所望著的方向不偏不倚,赫然正是斜著望向蒼天,不知不覺間,竟是透著幾分古老和滄桑的氣息。

“上去看看吧,也許能發現點什麽?”刑邪喃喃的說道,隨即與雷不塵抬起腳步,一步一步向山巔進發,因為不敢太出風頭,二人都盡量選擇石梯邊緣行走,不多時,那座雕像已經全數展現了二人眼中。

“是個人頭,”雷不塵語氣裏透著訝異,怔怔望著那隻有一個頭顱的雕像,雕像下方有數些供桌,上麵點燃了香燭,想來這裏應該會舉行某種祭祀儀式。

“先看看再說吧,”短暫震驚過後,刑邪當先回過神來,望著周遭已經停止進發的人流,因為前方已經圍滿了好些人,而後方那些人便隻能停在半山腰觀望,而雷不塵二人則是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站了過去,目的乃是觀風,盡量不要引起他人的注意才好。

此刻,在場除了一些穿著外族人衣服的人尚保持著泰山不倒的姿態外,其他所有的蠻城居民,包括從城外趕來的也是一樣,無不在那斷頭雕像麵前低頭,神情誠懇,口中念念有詞。

“這應該是屬於他們的信仰,但供奉一個連身子都沒有頭顱,這又象征著什麽?”刑邪喃喃的說著,不時向四周張望,期盼能的得到點什麽合理的解釋?

四周依舊是那樣的氣氛,所有人都低著頭,氣氛靜謐,隻是偶爾有人竊竊低語,不過也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麽?

“濮陽浩瀚族長駕到,司空井恒族長駕到......,”正在這時,一道長長的聲音傳了開來,聲音一出,頓時周圍的議論聲開始劇烈,紛紛張口在說著什麽。

隨即,寬闊石梯上的人們自動分開,形成一條不算寬廣的夾道,緊接著,兩道魁梧身影沿著石梯緩緩走了上來,後麵簇擁著兩大幫人,主要從衣服的顏色上來區分他們。

無一例外的他們這些人的臉色都是十分誠懇,掛著幾分凝重,想來也是對山巔之上的這個斷頭雕像情有獨鍾。

跟隨在兩個族長身後的那些人穿的衣服和普通平民的衣服也不一樣,大概是因為他們都屬於兩大家族內門仆人的關係,但普通人群當中還有一些人穿著不一樣的衣服,他們背上都表示著“鬼穀”二字,如此說來便無疑是鬼穀家的人了。

“你確定鬼穀藏龍那個家夥是有意不來參加蠻城祭天儀式的麽?”兩個魁梧的族長在走到雷不塵二人麵前的時候,口中小心翼翼的說了這樣一句話。

這等動作自然是逃不過雷不塵等人的法耳,皺了皺眉,二人對望一眼,但都睿智的沒有說話,繼續望著兩個族長那裏。

“這是我親信族人帶給我的消息,絕對不會錯,”回答之人所傳的衣服顏色偏向青黑,熒光閃閃,和下方那些司空家的仆人所穿衣服的顏色大略相同,想來應該便是司空井恒了,而剛才那個說話之人穿的衣服偏向金黃,則是和那些濮陽家的仆人穿的衣服顏色相同,想來他應該便是濮陽浩瀚了。

“這個老匹夫,自以為離了蠻城就可以為所欲為,哼,即便他放棄蠻城的產業,我也早晚都要拔掉他這個毒牙,到時候他在城外的那些田產由你我平分,”濮陽浩瀚說著,臉上帶著幾分毒辣,其人本就生的橫眉豎眼,能坐上族長的位置,想來也不是一個簡單之人。

“嘿嘿,濮陽族長說的是,敢公然藐視我們蠻城的祭天儀式,若是有朝一日斷頭將軍怪罪下來,遲早也會好好懲罰一下這個不知死活的家夥,自以為輩分大又怎樣,這個世界可不是論輩分吃飯的,”司空井恒點頭哈腰,想來也是懼怕濮陽家的勢力巨大,如果不好好攀附一下隻怕濮陽浩瀚一怒,哪天就把他的司空家族給一口吞並了。

“就是他麽?要不要現在把他抓住,待我們離開這裏以後再好好拷問一下,離殤兄弟一夜未歸,而觀那司空井恒的臉色卻是沒什麽異常,這當中肯定有古怪?”雷不塵說著,不自覺握緊了雙拳。

“暫時不要,我們先走一步看一步,離殤師弟應該不會出什麽事情,起碼也要等著祭天儀式結束以後吧,總之還是盡量不要招惹這些南蠻人,”刑邪望著已經走到供桌麵前的司空井恒和濮陽浩瀚,眼波陰晴不定,光芒不時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