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封與洛神峰無道子首度交手便差點丟了性命,鬼皇座下第一殺手威嚴受到挑釁,叫他如何能罷手?雙眼怒火升騰,手中氣劍兀自嗡鳴,雙劍交叉,揮手便是一波駭然之氣橫掃過來。

洞窟過道本就狹窄,而今雙方鬥起法來不免更加難以施展,戒心與線微仙子急忙倒退,雖不能插手幫忙,但也不想就此拖累了無道。

無道雙手結印,瞬間把蓮花座上花瓣盡數祭起,九片花瓣晶瑩剔透,道門清光充盈閃耀,表象看去十分漂亮,實則卻是殺人利器。

九片蓮花瓣飛上半空,隨著無道真元操控,立即結成陣法,從上望去,剛好構成一個太極圖案,圖案中心的陰陽鏡黑白分明,赫然就是一個太極八卦鏡的放大版。

無道輕喝一聲,把九片蓮花瓣結成的太極圖豎了起來,太極圖幻化,將雙方隔絕開來。無道全心對戰,雙手甫一向前推去,頓時,太極圖亦被推了上去。

黃封氣劍攻勢發至,劍氣與太極圖轟然對撞,兩相交鋒,山體動**不堪。餘力回彈,雙方皆被震得老遠,無道連退十幾步,好在戒心與線微仙子及時出手,將之攙扶住。

那邊黃封亦是如此,若非修為高人一籌,隻怕剛才已經撞倒在了石壁之上。

本來因為迷失在洞窟而使人心中煩悶不已,而今立場不同的雙方又不巧碰麵,當下越鬥越氣,誰也不想謙讓對方,無道再想出手,卻被身後戒心一把拉住。

無道回身一看,隻見戒心作聆聽狀,好似身後洞窟內有事情發生,隨即也是疑惑起來,道:“怎麽了戒心師弟,難道發現什麽了嗎?”

“前麵好像有打鬥聲音傳來,”線微仙子沉聲說道,幾人凝神一聽,未曾走過的左方洞窟果然傳來喝罵聲音。

那邊黃封見狀,好像也感受到了什麽,舉起的氣劍又放了下來。

這時,線微仙子走上前來,道:“前麵的確有事情發生,我們此番皆是身在不明之地,吉凶難料,我看我們還是暫時罷手的好,等解決這洞窟事情再作打算?”說著,望了望身旁的無道,又望向那邊的黃封。

兩人可能是因為麵子上過不去而皆未表態,但這裏鬥法著實令人倍感窘迫,即便想罷手卻也不好說出來。

戒心見狀,向著無道打了個眼色,道:“無道師兄,我們走吧!”說著朝線微仙子點點頭,幾人會意,隨即跨步向著左邊洞窟而去。

黃封冷哼一聲,麵色雖極為不屑,但眼下情況容不得他胡來,況且無道子幾人已經離去,當下也隻好收拾心神,跟著趕了上去。

無道等三人小心前行,雖然前方已然傳來劇烈打鬥,且聲音越來越清晰,但幾人依舊不敢大意,這等不知名的洞窟裏,誰也保不準不會突發意外。黃封跟在三人後麵,始終保持一段距離,既要跟著前進,且立場也不能亂了,正邪決不能兼容,哪怕是如今的情況下。

雖然有打鬥的聲音作牽引,但幾人七彎八拐,一連轉過數十道彎拐才算作罷。洞中岔道恍若蛛網交結,若沒有這打鬥聲音指引,要想憑著一己之力強行走出來尚需付出代價。

隨著打鬥以及陣陣喝罵聲音越來越清明,這時,前方紅霧也變得稀薄起來,幾人這才加快腳步疾速趕上去。

轉過最後一道彎拐,麵前洞府豁然開朗,無道等後麵趕來的死人齊齊震驚,紅霧盡數消失不見,看來那些詭異紅霧隻是在洞窟內彌漫,而此處全然不見蹤影。

但他們震驚的原因倒並非紅霧的問題,而是此刻正在半空中鬥法的二人。一個身著火紅色戰甲,滿頭銀發隨風舞動,氣息逼人,修為絕對不是下方這幾人所能企及,此人料想便是剛才緊隨花明月以及梟龍二人之後的那道紅色身影。

而另一個和他對戰之人已經不能算是人,應該叫魔物。那魔物也是人形,上半身乃是女子身體,下半身卻連接在下方的巨大血池中,其滿身逼真器官也盡數為那血水所造,身姿駭然,一舉一動皆是那般可怖。

且這洞中怨念氣息極重,無數在血眼外麵感應到了不適皆在這裏感應到了,也就是說這裏便是血眼核心所在。那滔天怨念之氣隻怕就是這個血水所造的魔物散發出來。

隻是那銀發之人是誰?而那血池中的魔物又是誰?雙方因何衝突而打了起來?且這般不可開交?一瞬間,所有疑問皆盡爬上幾人心頭,初次之外,此處還給人一種感覺,那就是處處透著古怪。

這時,無道等幾人又發現花明月以及梟龍二人正站在不遠處,在絕大力量滿前,他們也隻能像自己等人一般隔岸觀火,坐山看虎鬥。且像這種超脫凡俗的決鬥,他們也隻求置身事外,不要將戰火波及到自己身上才好。

花明月與梟龍也和無道等人一般,麵上無不露出深深疑惑,這裏的一切未免太過震撼,那銀發之人是誰?那以血水為軀之人又是誰?他們又為何打了起來?

眼見無道等人到來,花明月與梟龍二人開始有意無意的向這邊靠近,雖然雙方一正一邪,乃在立場上劃分清明,不過相比於天空中的兩個老怪物卻不知好到了哪裏?

無道抬眼看了看二人,皆是灰頭土臉,顯得有些狼狽,隻怕也是因為這半空中鬥法的兩個老怪物而遭受波及。

“黃封兄,”花明月雙手合十,見到黃封之時竟是露出幾許親切感,言辭也十分和善。

“怎的?你們這是怎麽回事?”黃封眉頭緊皺,對於這裏的事情亦是極為疑惑。

“誒,我等二人一時好奇,怎料惹了大麻煩!”花明月麵色緊湊,神情略顯低垂。

“怎麽回事?”這時,所有都將目光投向花明月。

花明月歎息一聲,道:“今日我和梟龍師弟本來已經來探過一次這個血眼,隻因未曾發生什麽線索便欲暫時返回,在途中還遇到無道子等人來著,就在分手後不久,我們二人遇上了那個身著紅色戰甲之人。”說著,花明月抬手指著半空中與魔物對戰的那個銀發之人。

然後繼續道:“今日我們確實到過血眼,隻因血眼氣息古怪而不敢進入查探,就在遇到那個身著紅色戰甲之人的時候,我們發覺此人修為之高,隻怕當今修真界數一數二高手也非是對手,當即我們便產生了引誘此人進入血眼的想法。”

便在這時,線微仙子仔細待看那個身著紅色戰甲之人,語氣不自主沉吟起來,道:“和師父收藏的畫像上之人那般相像,咦......那個......好像是刑邪?”

聞言,所有人皆把目光投射過去,線微仙子畢竟是女子,在這麽多人突兀的目光注視下不免有些不大自在。

無道麵色一窒,道:“怎的?線微妹妹,你認識那個身著紅色戰甲之人?刑邪又是誰?”

“噢噢,沒有,我隻是一時奇怪而已,”線微仙子麵露緋紅,當即有些不大自在起來。

眾人一陣晦氣,花明月歎息一聲,繼續道:“那身著紅色戰甲之人果然被我們以言辭激怒,然後我們拚命逃跑,到血眼這裏便一頭鑽了進來,後麵之人緊追不舍,我們還以為有戲了!哪知追了一段那人卻是不追了,我們一時好奇,便返回去,那人好像被這洞中氣息所吸引,全然沒有顧及我們,我們也沒有躁動,就這般跟了下去。那人不似我們,跟在他的身後完全不怕迷路,經過七彎八拐就來到了這裏。”

“他們剛一見麵,銀發之人就向那魔物索要什麽重生之法,那魔物不予理會,雙方言辭過激,三言兩語便打了起來。大戰初始之時威勢之大,我二人躲避不及,當場便被波及撞在牆上,好一會兒才回醒過來,醒來之時就看見他們兩人僵持在半空。”

這時,眾人同時抬頭望去,銀發之人佇立虛空,隔空擎著一個金色月牙形輪子,雙眼死死盯著對麵的魔物。而那魔物亦被一束巨大血柱托上半空,自腰身上衍生出數十道手臂粗細地血柱死命抵住銀發之人的金輪,雙方就這般全力抗衡,僵持著誰也不曾謙讓,但好似修為皆在一個境界致使誰也奈何不了誰,才發展到了如今這般樣子。

“浮屠經在哪裏?”銀發之人望著血色魔物,語氣陰冷,一舉一動無不透著強者的氣息。

血色魔物也有人的情操,見銀發之人對於她如此不屑,當即冷哼一聲,道:“莫說我不知道,即便我就是知道也不會告訴你!”

“為何?”銀發之人沉吟起來。

“也不看看你是什麽人?憑什麽如此無禮,來就打打殺殺,未免有失禮數。”血色魔物的語氣也淡了許多。

“我找浮屠經隻是為了救人,她已在玄冰中沉睡三百餘年,我必須實現自己的承諾,將她複活。”這時,銀發之人的語氣已經柔和起來,語氣中透著委婉。

“救誰?難道又是一幫自詡結下真愛的白癡麽?哈哈,如今這個世道是怎麽了,多半人皆是爾虞我詐,而你們卻老是圍繞那個本就不存在也不可能實現的東西拚命,不惜一切,這到底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