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他在說什麽……”寒天柔怔目驚望著神色黯然的寒烈。
一時間,所有人的視線,都匯集到了寒烈的身上。
看樣子,寒天柔真的是什麽也不知道,而真相,則是在寒烈那裏。
“咳咳,那個……小女年紀尚小,這些事咱們還是遲些再談吧。”
“你說什麽!”聽得寒烈的推辭,百裏承瞬間大怒。
他這一喝,嚇得寒烈當場一哆嗦,恐懼使然,他卻仍然閉口不談,像是有什麽難言之隱一樣。
“爹,他們說的是真的嗎?回罡地藏花究竟在哪裏?”寒天柔美目含著霧氣,梗咽道。
寒烈直視著自己的寶貝女兒,沉默了許久,含淚閉上了眼睛:“我什麽都不會說的,如果你們真的忌憚血域會找到回罡地藏花,那就殺了我吧,我一死,這天下就再無人知道回罡地藏花的下落了。”
“爹,你再說什麽傻話!”寒天柔連忙來到寒烈身前,對著其他人展開雙臂,小鷹護老雞一樣,目露警惕與乞求之色。
“我們不會傷害他的。”百裏天逸站起身來,深吸了一口氣,頗為無奈的看向寒烈:“寒家主,回罡地藏花的下落是光明大長老算出來的,而堯天作為他的兒子,豈能不知?就算你死了,血域還是會盯著寒姑娘,你們逃不掉的,隻能麵對。至少現在我和英雄公會的人都在這裏,還能護住你們的周全,我也可以答應帶你們一起去聖域,給你們一個地方安享一生,你還有什麽可猶豫的呢?”
“少域主,您要讓區區凡人進入我聖域?!”百裏承不禁一驚,而他這話,卻是讓眾人臉色皆有些古怪。
“嘖嘖,我們都是凡人,莫非這聖域的人都是神仙了?”一道清朗而戲謔的聲音,忽然自遠處傳來。
聽得這個聲音,所有人麵色劇變。
依依連忙怒瞪了白辰一眼,讓他不要亂說話,而寒烈和寒天柔,更是一臉驚駭的看向白辰。
辰遙劍宗鋒芒再盛,不過也就是個新興勢力,論底蘊和實力,遠遠不及血域和英雄公會,更別說跟聖域相比較了。
果然,百裏承此刻已經臉龐徹底陰沉。
而他正欲過去教訓一下白辰,卻是被一旁的百裏天逸攔了下來。
“少域主,他不過就是個不知名的……”
“低調。”百裏天逸雙目微微一凝,淡笑道:“他也是無心之言,切莫當真,要知道我們聖域是從來不欺淩弱小的。”
“哼,你小子別太猖狂,少域主為人低調,不代表我也低調,告訴你,我們聖域的人,還就是神仙了!”百裏承不甘的怒斥道。
淡淡的瞥了一眼這麵紅耳赤的家夥,白辰不屑一聲輕笑:“嘖,神仙,你們既是神仙,又何必懼什麽刑天魔神呢,幹脆等血域把那東西複活,然後再去幹掉它不就好了?”
“你是什麽人,你怎麽會知道刑天的全名叫刑天魔神?!”百裏天逸此刻也是眼神一凝。
依依和盲青本來是要過來阻止的,可當他們聽到白辰這句話時,也都止住了腳步。
對於刑天魔神,白辰也是剛剛才想起來的,當年他還是破壞神的時候,來到大路西域準備宰了叫囂的白虎大帝,而他在斬殺白虎之前,第一個遇到的就是這刑天魔神。
當時,這個戾氣很重的家夥突然從森林中衝出來,誓言要與狂決一死戰。
結果狂隻是隨手一巴掌,那刑天魔神就很不幸的變成了一灘肉泥。
刑天,就是這樣死於他前世之手,如今卻被血域當成寶貝來供奉著,真是讓白辰不禁唏噓。
“我是什麽人,你們無需知道,我隻知道,你們聖域的實力也遠遠不如上古時期,連馴獸師都不練了,轉練靈者,也難怪你們會墮落~”白辰笑吟吟的道。
“你懂什麽!馴獸師修煉到高階境界,實力連巔峰靈師都不如,更別提和靈者抗衡了,我們隻是早一點認清了現實而已!”百裏承大怒道。
“是~就像你們有人修煉到過巔峰馴獸師一樣~”
“你!”
“行了,別吵!”百裏天逸攔住百裏承,無奈的歎了口氣:“我說過了,咱們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破壞血域的複魔大計,不然刑天一旦出世,所有人都必死無疑,什麽神仙和凡人,全不會有好結果!”說著,他麵向寒烈,拱手抱拳道:“寒家主,我知道你有難言之隱,但是事情的嚴重性,我想你也已經明白了,你的死,根本護不住寒姑娘的周全,你還是盡早將一切都告訴我吧,作為少域主,我讓你們去聖域,就不會有人反對的!”
“這個……”寒烈拂袖擦了一把額頭驚出的冷汗,含笑道:“請容我幾天,待我想清楚了,可好?”
“嗯,那我們就暫住下來,反正有我在,血域也動不了你們寒家。”百裏天逸義正言辭道。
寒烈和寒天柔,紛紛對他投去感激的目光,盲青和依依也都是目露忌憚之色,唯有白辰,實在聽不下去,幹脆起身走出了偏殿。
目送著白辰的無言離去,百裏承牙根咬起森森怒意:“他是個什麽東西,竟然敢在我聖域麵前放肆!”
“百裏公子息怒,息怒啊……”寒烈上前一步,含笑賠罪。
他也不懂白辰為何突然這麽失態,但是白辰對寒家有恩,這些天若非有他,寒家恐怕早就出事了,所以見到白辰和聖域鬧出了別扭,寒烈知恩圖報,也不得不站出來替他賠罪。
院外的長廊,白辰負手行走,步履平緩,眼神淡漠,他的腦海中還浮現著當年白虎大帝不可一世的畫麵。
那隻臭老虎,自認四神帝之一,將除了青帝以外的天下諸龍比作蛇蟲,如此狂妄,如此傲慢,他至今仍然曆曆在目。
“聖域,嗬~一隻不知死活的臭白虎所延續下來的勢力,能有多大出息~”
一聲輕笑,白辰不再糾結,徑直向著寒天柔的住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