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資格?

這算是被認可了嗎……

王小雨在白麒麟的攙扶下,艱難撐起了身子,望著一臉笑意的白辰,沉吟道:“白盟主,您可否跟我說句實話,對待我血雲觀,您究竟是怎麽想的?”

聞言,白辰笑著看了一眼唐沁,旋即淡淡的道:“血雲觀在雲都隻手遮天,不僅禍害百姓,更是手段殘忍,殺了很多江湖上的有識之士,其犯下滔天罪過,將來在我們滅了天虛盟之後,一定也會對付血雲觀的。”

“是嗎……”

王小雨的眼神,瞬間暗淡了下來。

血雲觀一直以來的作為,她比誰都清楚。

如果說天武盟是正義之師,那血雲觀便是和天虛盟一樣,萬惡之源頭!

正邪兩道,本就不能相融。

“不過……正所謂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倘若你能夠讓血雲觀改變作風,不再為害江湖的話,無論是我,還是白麒麟,都會保你血雲觀無憂!”

!!

王小雨怔怔抬頭,望著白辰的笑臉,輕聲問道:“你,如何保?”

要知道,現在武帝還未出關,所以白辰才能夠做天武盟的一切抉擇。

當盟主出關以後,大權終究還是掌握在盟主的手裏。

並且,天武盟的背後,還是那北辰翹楚,星辰閣!

聽得王小雨的擔憂,白辰從容一笑:“我既然有辦法讓天武盟擊敗天虛,自然也有辦法對付星辰閣,至於武帝,我聽聶飛燕多次提及,他並不是嗜殺成性的人,相信他也很樂意見到血雲觀走上正途,像天武盟一樣,成為傲來百姓心中無比神聖的守護神。”

“小雨,白先生救了你的命,和你又說了這麽多,你應該明白,他的為人。以前我佯裝出與白先生不合,其實也是提防著你。現在我們願意與你坦誠,也希望,你不會讓我們失望。”

聞言,白辰笑著接過話來:“王小雨,你也別以為你的血雲觀真有什麽了不起,區區一個二星星辰境,根本就不能入得了我的眼。我有辦法派人殺了夜神,自然也可以舉手投足間就滅你血雲觀,之所以沒這麽做,隻是念在私交,並非權衡。”

念在私交,並非權衡?

王小雨握緊了被褥一角,沉吟許久,方才目光湧上一抹堅定:“白盟主,你的話我已經明白了。不管你與天虛盟的爭鬥,最終誰會勝出,我都會站在你這一邊。至於爹爹,我會找個機會跟他去說的,多謝白盟主救命大恩!”

王小雨說著,起身就要跪在床榻之上。

見狀,白辰連忙一步上前,拖住了她的胳膊。

“王小雨,世人都言男兒膝下有黃金,其實女子也應該一樣,除了爹娘,你沒有義務跪任何人,知道嗎?”

白辰的一席話,瞬間聽呆了白麒麟和王小雨。

這個一直看上去有些深不可測的家夥,居然是一個在乎人權,追求人人平等的人……

“謝謝。”

王小雨坐在床榻上,心服口服。

……

就在此時。

在遙遠的楓城,聶家大院,一片肅靜淒涼。

聶家在楓城算不得豪門,府宅也就是一個大院子,和能夠容納三十幾人的小屋,呈一字排列。

但是聶家在楓城,卻是無人敢惹。

因為這個家族中,有一個天之驕女,名為聶飛燕!

此時,天空昏暗,冷風呼嘯,聶家大院門前,白色燈籠,隨風搖晃。

入院所見,皆一片白色,甚是淒涼。

哀奏之音,哭嚎之音,於一具白棺之前,綿綿不絕。

聶飛燕無力的坐在一旁,泛紅的眼睛,怔怔的望著那具白棺,一臉英姿早已不見。

“祖母,您一路……走好!”

……

在楓城的城北小溪之旁,小悠與蘇唯相繼哀歎。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聶姐姐這麽悲傷失落。”小悠無聊的將小腳撥弄在河水中,頗為無奈。

蘇唯嘿嘿一笑,聳了聳肩:“這人嘛,總有離去的時候,其實他們的離去,也是轉世輪回的開始,所以其實不必悲傷的。”

“真的有轉世輪回嗎?”小悠詫異的亮了雙目。

“這個,應該有吧。不然靈魂強大的人,死後為何會靈魂不散呢?就像老大,他的靈魂足以強大到在星辰中漫遊三萬年,嘖嘖,想想就恐怖!”

“好吧。”

小悠雙手撐著草叢,仰身看向藍天,清澈的眸子,浮現一抹釋懷。

反正現在也無所事事,回到聶家大院,也幫不上什麽忙,所以小悠幹脆就坐在這裏,盡情享受難得的平靜悠閑。

蘇唯待在這裏久了,就要漫山遍野的跑一跑,他不像小悠,他根本不習慣發呆。

來到一處山林之間,蘇唯哼著陳年濫調的小曲,搖搖晃晃的負手漫步,忽然,遠處順風飄來一處藥香,讓他不由得詫異起來。

這藥香,一開始的時候,氣味真的是香氣撲鼻,憑借他的認知,這絕對是某位煉藥師在煉製丹藥。

傲來帝國的煉藥師是十分稀少的,所以他很疑惑,陡然加快了腳步。

可是隨著他繼續前行,突然發現空氣之中彌漫而來一股惡臭味,頓時讓他老臉忍不住一僵。

當他再次前行了一段距離後,終於在一處相對寬敞的地方,看見了一白發老者,正盤膝於一紫色藥鼎之前,聚精會神的在煉製丹藥。

那老者一臉褶皺,此刻湧現一抹猙獰,藥鼎之內,黑煙彌漫,且頻頻劇顫。

“這、這是要……炸鼎?!”

就在蘇唯話音剛剛落下時,那沸騰的藥鼎,終於一聲轟響。

樹林之間,頓時彌漫起滔天黑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