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辰回到山洞,此時已經接近天明,江氏兄妹還在呼呼大睡,看樣子酒力不是很好。

瞧得江小凡像個爬山虎一樣趴在牆壁上睡的樣子,白辰無語的搖了搖頭,與小六一起來到了山洞之外。

灰蒙蒙的天空,還沒有泛起金色的光暈,眼前的樹林,已經生氣勃勃,小鹿在林中亂竄,活蹦亂跳的樣子,落入小六的眼中是那樣美味。

“小六,你說萬潮閣在想些什麽呢,為何還不來找我?”白辰雙臂環胸,輕靠著石壁,眼神有些迷茫。

聞言,小六目光死死盯著遠處一隻正在吃草的小鹿,嘴角哈喇子直流:“不清楚,總之咱們這樣繼續鬧下去,會引來其他強者的。”

“是啊,大家都認為大道無庸在我的手裏,一定會為此而來到金州,也許是時候要撤離此地了。隻不過,沒有碰上萬潮閣,讓我很不甘心啊。”

“那也沒辦法嗎。”

小六突然雙目一亮,身形一閃,瞬間出現在了那小鹿的身後,隻見它虎口一張,便是直接咬斷了小鹿的脖子。

叼著小鹿興高采烈的跑回來,將之丟放在地上,小六沒有選擇生吃,而是慵懶的趴在一樣,閉上了眼睛。

“狩獵交給我,烤獵物交給你。”

小六隨意動了動耳朵,淡淡的道。

聞言,白辰不由的苦笑了一聲:“你這小家夥,就知道選輕鬆的活是吧!”

漸漸地,旭日從東方升起,晨輝灑滿山間,使得山洞之外逐漸暖和了起來。

烤肉的清香順風彌漫到山洞之中,繚繞不息。

睡得正香的江小凡,可能是臉貼著牆壁距離太近,鼻尖都是牆上青荇的味道,所以沒有聞到肉香,但是江晨卻是如觸電一樣,撲棱一下坐了起來,然後也不顧頭發散亂的形象,直接衝出了山洞。

“哇,烤肉!”

見到火堆前的烤全鹿,江晨雙目一亮,連忙衝過來,迫不及待的掰下一截鹿腿。

瞧得她不顧形象的大口吞肉,白辰頓時笑出聲來:“哈哈,你是我見過的最不像豪門千金的千金!”

“我……”江晨素手猛的一顫,忽然放下了鹿腿,眼神逐漸悲傷:“可惜了哥哥這麽多年打下來的商業江山,如今全都付之東流了。”

“放心,以後我會讓江家成為嚴州第一富豪,比那柳家更強!”

白辰隨意從身旁拿出一個酒壺,咕咚咕咚猛灌了兩口。

“你還有酒?我也要……”

“你要什麽要,就你們兄妹二人那酒量,還是算了吧啊!”

“什麽嘛。”

……

遠在金州之西的迢迢山路上,飛奔著一輛馬車,車內,花映白一臉笑意看向祭浩然:“院長大人,您說這郭胖子真的會在誅仙劍宗嗎?”

“誰知道呢,總之,先去看看再說吧。”

祭浩然陰沉的眼眸,森芒流轉,有些壓抑的氣氛,也使得花映白不敢多言。

祭浩然找到了白辰,可卻沒有找到郭三闊,按照花映白所言,白辰傳音靈陣中講明了郭三闊就是大道無庸的繼承者,如此一來,他才是關鍵!

現在隻能去誅仙劍宗碰碰運氣,如果連那兒都找不到那胖子,可就真的要大海撈針了。

花映白掀開車簾,望著逐漸遠去的金州,陰冷的目光,微微一凝。

白辰,就讓你再多活幾天吧。

……

因為白辰再次躲進了十萬大山,林夢遙縱使發現仙王宗已經覆滅,也無從尋找,隻能失落的回到了誅仙劍宗。

回來以後,她一個人來到後山,拚了命的修煉,沒日沒夜的苦練劍術。

如此執著,不禁讓身旁的同伴們,都產生了好奇之心。

楚珺然雙臂環胸,站在崖邊,望著崖下揮劍如虹的青衣倩影,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夢遙自從回來以後,就一直在練劍,你說她這是怎麽了?”

聞言,祭笙俞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不過看她這劍路,好像有點詭異……”

“詭異?怎麽說!”

楚珺然也覺察到了林夢遙的劍路有些與眾不同,可是她又看不出來,到底哪裏不一樣。

祭笙俞眉心深擰,若有所思。

片刻後,他偏著頭,有些疑惑的看向楚珺然:“她的劍路偏於沉重,就好像是在灌輸靈力於整個身體一樣,可是這樣一來,雖說威力會增強,可消耗卻極其巨大,而且行動也會變得遲緩許多啊。”

“是,這就是我不理解的地方了,她的劍術也算是得到了白辰的真傳,為何不追求輕快之路,反而選擇這種笨拙的方式呢?”

楚珺然和祭笙俞都很清楚,林夢遙開啟猩紅之力後,速度和力量均會暴漲很大的空間,言下之意,她這樣加大靈力在身體的覆蓋麵積,就會使得身法受到限製。

一個人力量再強,若是沒有速度,實戰中也是白搭,況且林夢遙又天生是一個敏捷與力量並存的靈者,是最擅長近戰的人,她到底是怎麽想的呢?

他們看不懂,可林夢遙此刻心中卻十分執著,自從見到了汀雪與之切磋,被其指點,她就深刻的認識到了汀雪的詭異之處,汀雪曾告訴過她,劍,不是那麽用的。

至於如何用,這還要看她自己去悟才行!

就在楚珺然與祭笙俞在崖邊觀望著林夢遙苦練劍術時,仙王宗迎來了一位貴客。

寬敞的廣場古道,祭徐清帶著四大長老,以及數十名弟子恭候在前,麵對祭浩然,畢恭畢敬的躬身道:“見過父親。”

“嗯。”

祭浩然淡淡的點了點頭,旋即目光掃過眼前眾人,眉頭微微一皺:“怎麽沒有見玄真師兄?”

“掌門他還在閉關修煉……”

“是嗎。”祭浩然一聲輕歎,無奈搖頭:“我也理解師兄想要早日踏足宙天境的心情,可這事急不得,要順其自然,方才能有一線希望啊。”

“父親教導的是……不知父親此次前來,所謂何事?”

“唉。”聽到祭徐清的問話,祭浩然眼神一瞬間充滿了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