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來時九人,去時四人,著實讓人唏噓不已。
不過對方是凶名惡煞的羅刹門,這也沒什麽可以質疑的。
神殿新秀,說到底都是新秀,實戰經驗不足,也難免會輸給羅刹門的怪物。
當然,真相到底是怎樣,星嵐神殿以及外界的人,永遠都不會知曉。
因為這件事,使得秋洛雪四人成為了鴻鵠書院的英雄人物,這件事過幾天之後,就會徹底名動九洲!
到時候,待下一屆學院招生,怕是要有成千上萬的新生湧入這所學院了。
方天秀樂不思蜀的同時,又有些擔憂三個月後的事,生怕被江先生給搞砸了。
這不,還沒到傍晚,他就把白辰叫了過來。
二人坐在桌前,以茶代酒,對飲了一杯。
“江先生啊,您可真的是好本事,若是沒有您,我們鴻鵠書院也不可能有今日的成就。”
方天秀老臉笑出一臉褶皺,跪舔之意甚濃。
聽得他這話裏話外的意思,白辰笑了笑,淡淡的道:“書院乃是由方院長一手創立,我不過就是來任武科先生,混口飯吃而已~”
混口飯……吃?
一個月的俸祿,一個銅板。
這能混個球?
方天秀眼皮一跳,尷尬賠笑:“啊哈哈,當初我為了創建書院實在是財力有限啊,不過先生盡可放心,下個月起,您的俸祿就漲到一兩銀子!”
他咬牙切齒的伸出了一根手指。
可是說出來的價格,卻還是比不上白府的丫鬟們。
白辰無語的搖了搖頭:“方院長,我還是喜歡一枚銅板,今天你找我來到底所為何事,不妨直言吧。”
“呃……好!”
見江先生不貪財,方天秀這才悻悻鬆了口氣。
他還真的怕對方抬價。
這種時候,別說是一兩黃金,就算十兩百兩,他也得硬著頭皮答應啊。
“先生果然是高風亮節,實乃天下先生之楷模啊,我鴻鵠書院能夠招收到江先生您這樣的人,實乃我書院之萬幸也!”
“廢話少說,直接說出你的目的吧。”
白辰沉吟道。
還是這麽的簡單粗暴……
方院長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悻悻抬眼:“嘿嘿,其實我就是想問問,江先生您三個月後隨我們一起去星嵐神殿,你是否會下……下……”
他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
“下跪?”
白辰笑著反問。
“對對對!”
方天秀就是這個意思。
忤逆之罪,足可殺頭啊。
“抱歉,我呢……從來都不喜歡給人下跪。”
“可他們是神啊!”
“神?”
莫名回想起自己當年在鳳炎王朝時所說過的話,白辰不禁嘴角一勾,淡淡的道:“神,其實也是人,隻是因為他做了人做不到的事,便成了神。”
“這……?!”
“方院長,其實人人是人,亦可人人是神,就看你自己怎麽去理解了。”
“哎別,江先生,這話可不是這麽說的啊……”
“時候不早了,也快放學了,方院長,我許久沒回白府,也該回去報一聲平安,就此別過吧。”
“江、江先……?”
沒等方院長起身,白辰早已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目光怔怔的望著空無一人的桌前,方天秀臉都綠了。
就他這個德行,三個月後豈不是要死在神殿嗎!
臥槽!
方天秀心中苦悶的很。
能夠去往神殿,是他一生所追求之夙夢。
可若是因為江先生,而連累自己也丟了性命,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畢竟好死不如賴活著啊。
“江小白啊江小白,我怎麽就招了你這麽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呢!”
……
白辰走出書院大門時,秋洛雪、孟知秋、夭夭和南玥兒已經侯在了門外。
五人相繼走上馬車,孟知秋這才臉色凝重的攜夭夭和南玥兒一起跪了下來。
“學生見過白宗主!”
“……”
白辰眉頭一皺,看向秋洛雪。
對此,秋洛雪扶他們起來,然後將霍州東南山所發生的事,仔細的講述了一遍。
聽完了她的描述,白辰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貓帝這個家夥居然出現在了那裏,看來,這都是老韓的主意啊。”
不過此事韓零做的倒也沒錯。
若非是貓帝一路跟隨,恐怕血玉珠就真的要落到萬劍魔宗的手裏了。
白辰擁有混沌鬼瞳,早就暗中觀察過華思窮,並在他的身上發現了一塊龍形玉佩,以及一把黑色長劍的圖案。
那個印在他肩膀上的黑劍圖案,就是萬劍魔宗的標誌。
所以,他早就知道華思窮是萬劍魔宗的人了。
再加上那塊龍形玉佩,如他所料,也應該就是能夠壓製一個人靈力的神龍玉佩了。
“白宗主,我們想加入辰遙劍宗!”
孟知秋斬釘截鐵的道。
夭夭和南玥兒也是緊隨其後。
見到他們三人認真的目光投來,白辰欣慰笑道:“你們的心意我已然知曉,可是你們也該清楚,我的身份。”
“知道……破壞神!”
孟知秋目露無盡崇拜之色。
他做夢都不會想到,當年威震整個星嵐大陸的破壞之神,居然成了他的先生。
這份機緣,可是任何人都比不來的。
“那你們也該知道,現在的我實力有限。我沒有佩戴龍神玉佩,實力如你們所見,修為上都不敵孟知秋,未來我們所要麵對的強敵,有羅刹門、萬劍魔宗、萬潮閣甚至還包括星嵐神殿!這些勢力隨便一個,都擁有無數的強者,跟著我,可是一條九死一生之路……”
“白宗主,您別說了!”
夭夭目露波瀾,看向白辰:“您苦心教導我們整整一年,對我們每一個人都是盡心盡責,而您又是堂堂辰遙劍宗的宗主,當年的世間最強者,光憑這個,就足以讓我們追隨您一生。與其留在這裏,永享天年,我寧願叱吒一生,不懼生死!”
“夭夭說的對,我們從得知您身份的那一刻起,就早已經下定了決心。”
“此生不悔入宗門,還請白宗主收下我們!”
三人齊聲喝道,紛紛跪下。
“你們怎麽又跪……”
白辰隨手一揮,柔和的風將他們三人拖起:“記住,我辰遙劍宗裏沒有跪拜之禮,哪怕是一個下人,一個丫鬟,也該有最起碼的尊嚴。身為強者,更不能奪取他人的尊嚴,來作為象征自己身份權勢的手段,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