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華袍青年,被稱為少爺,自然是董府唯一的少爺,董範!
白辰臨行前,蘇平是給他科普過的。
董範作為董府唯一的少爺,在京都被稱為四少之一,實力平平,但名聲響亮。
他們來到了偏僻的小巷之中,在一處巷子口,那些追隨之人全都停下了腳步。
“你們在這裏等著吧,本少爺也許明天早上才會出來。”
董範陰惻惻的笑著,大搖大擺的向巷子裏走去。
月光被烏雲遮住,夜空一片漆黑,他來到一處殘破的院子前,望著那傾斜到隨時可能倒塌的院牆,冷冷一笑,縱身一躍,就落到了院子中。
這明顯是一個百姓家,而且看房子破舊的程度,這家應該過的很貧寒。
這貨跑到這種地方來幹什麽?
白辰落在一處屋簷上,雙臂環胸,饒有興致的觀察著董範的一舉一動。
很快,從那破門之中走出來一名女子,此女粗布麻衣上不知道縫了多少個補丁,可依舊遮掩不住她那豐傲猶存的婀娜身姿,尤其她那星眸俏臉,唇紅齒白,簡直就是不可多得的民間美人!
“董大哥,你……你來了啊……”
女子看到董範,明顯有些慌張。
而那董範居然一把抱住了她,上去就是一頓猛啃。
“別、別這樣,我夫君還在裏麵睡覺呢!”
女子掙紮著求饒道。
雖說是掙紮,可她明顯沒有用力去推,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也很期待一樣。
而且董範不錯的顏值,也是讓女子望向他的眼神,充斥著一絲明顯的傾慕。
“好家夥,有夫之婦,居然還跟別的男人這樣。”
白辰默默為那屋子裏的男人投去同情的目光。
被綠是男人的悲哀。
在家裏就這麽明目張膽的被綠,那是極其悲哀!
悲哀至極!
……
二人親熱了一陣子,女子終於是依依不舍的推開了他,眼中含著淚:“董大哥,你真的會給我一個名分嗎?”
“當然了啊,你的董大哥,什麽時候騙過你?”
董範說出了一句讓白辰巨惡心的話。
這話,他跟夢遙說過無數次,但他們是正常的關係,山盟海誓,都在情理之中。
可董範與此女的關係,就不同了!
他不配說出這種話。
這時,董範從腰間拿出了一個小玉瓶,隨之放到了女子的手中。
女子明顯嬌軀一顫,怔怔抬眼。
“你不同意老子殺他,老子就賜他一個沒有任何感知的死法吧,你熬一碗熱湯,把裏麵的丹藥放入湯中,懂了吧?”
董範提點著。
見狀,女子連連搖頭:“不,夫君對我這般好,我怎能如此對他!”
看來,她的良知還尚存一息。
“花兒,難道你真的要一輩子都跟他過這種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嗎!”
董範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那被稱為花兒的女子,立馬萎靡了下來。
花兒謝了。
“我……我不想……”
花兒哭哭啼啼,在跟自己的內心良知爭鬥著。
而當董範抱緊她時,在其耳邊輕聲細語哄了好一陣子後,她那雙浸滿淚水的眼眸,終於逐漸浮現出了一抹真正的殺意。
這女人是要謀害親夫?
白辰眉頭微微一皺。
他看到那二人走進了屋子,女人升起灶火,開始熬湯了。
怎麽辦……
如果我現在出手阻止的話,想要繼續跟蹤董範,可就難了。
拿下他的話,萬一不能迫使他說出真相,豈不是葬送了大好時機?!
可若不出手……
白辰眼瞳瞬間化為暗紅色,在那屋子裏,一個病懨懨的男子,正鐵青著臉龐,滿頭大汗躺在炕上。
他的雙手都是厚厚的老繭,一看就是個靠苦力為生的可憐人。
在這蒼羽帝國,靠苦力為生的人,通常都是吃不飽,也穿不暖的。
更不可能發家致富!
這麽可憐的人,我若不救,良心何安?
白辰手掌死死攥成拳。
到底該不該冒險,他還在猶豫。
如果換做是以前,他尚是破壞神的時候,一定會任由那個男人死去,然後追查出真相。
事關董府背後的真相,與一介草民的性命相比,孰輕孰重?
……
夢遙,我曾答應過你,要做一個救世的強者。
要有守護蒼生的責任心。
可是……
……
白辰的側臉,肌肉都在湧動。
如果失去這個機會,董府將會有所防備。
想要再查探清楚他們的秘密,可就難如登天了!
……
不知不覺間,花兒已經熬好了湯藥。
在白辰掙紮之際,房間裏麵,已經響起了女子顫抖的聲音。
“大郎,該喝藥了。”
!!
白辰冷眸怒火熊燒,手掌握的咯咯直顫。
那個病懨懨的傻男人,已經坐了起來。
他接過了藥碗,已經放到了嘴邊。
“尼瑪!”
終於,白辰做出了決定,袖袍當空一揮,一道蒼勁之氣順勢撞破竹窗,咻的一聲,便是將那碗給擊穿。
碗突然破碎,湯藥灑在地上,驚得那二人當場大驚失色。
“什麽!”
躲在暗處的董範,在見到這一幕之後,臉色立馬陰沉了下來。
白辰捂著發脹的額頭,平複了好一陣子,終於再度恢複了冷靜。
“嗬嗬,果然還是人命更重要。”
“哪怕他隻是凡人,對整個星嵐大陸而言微不足道……”
“但,生命依舊可貴,應該被尊重!”
白辰終於找回了自我,這一刻,他恍然明白了,自己剛剛的猶豫,是體內的死亡之舞又在從中作梗,影響著他的心神。
不然的話,他根本不需要糾結。
從他認識林夢遙起,他就不再是破壞之神,而是有血有肉、有情有義的邪帝!
以邪製邪,才是他該做的!
……
“花兒,剛剛發生了什麽?”大郎一臉茫然。
“我、我也不知道。”
花兒嚇傻了。
她以為是自己要做喪盡天良的惡事,遭到了天譴,此刻無比恐慌,懊悔不已。
“什麽人敢壞老子的好事!”
這時,氣急敗壞的董範,終於從屋子裏衝了出來。
來到院子裏,當他看清眼前這人一席黑袍表情漠然的樣子後,莫名其妙心中升起一抹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