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琉璃,我馬寶天的兒子,娶你的弟子,難道還委屈了那丫頭不成?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馬寶天這次來,態度十分豪橫。
可想而知,他是對於此婚事,勢在必得。
而且他也知道,夢琉璃如今毒傷嚴重,全宗上下都交到了唐小糖的手裏,拿下這個小丫頭,就等於拿下了整個琉璃仙宗,以後想要將之蠶食吞並,根本就不在話下。
聽到他這威脅之意甚濃的話,夢琉璃輕咳了兩聲,臉色愈發蒼白了。
她在兩名女弟子的攙扶下,緩緩起身,發青的眼眶更顯得一絲無力。
這個樣子,明顯都快要毒火攻心了。
身為強弩之末,夢琉璃仰天一聲輕笑,忽然目光望著一個方向,靜止不動了。
“我說這事還有什麽好猶豫的啊,我家嘉石一旦娶了唐小糖,那咱們兩家也就是親家了,這樣我自然會不惜一切代價去尋求藥王的幫助,隻要他肯救你,你體內的毒,很快就會化解的。”
馬寶天陰惻惻的冷笑著。
嘴上這麽說,他心裏可是巴不得夢琉璃早點死呢。
但是,琉璃仙宗的人,卻是癡癡的望著遠方,他們這樣的表現,令得馬寶天雪眉深皺,不得不跟著回過頭向天邊望去。
這時,他才看到,那個唐小糖已經回來了,身後還跟著兩個男人。
“哼,她回來了又能怎麽樣!”
馬寶天冷哼了一聲,根本就沒把唐小糖放在眼裏。
自然,他也沒留意唐小糖身後的黑袍青年。
那三人銀光一閃,便是落到了雙方人馬中間。
“師父,弟子回來晚了,讓您擔心了!”
唐小糖見到恩師已經神色恍惚,瞬間淚目。
這就是琉璃仙宗的宗主嗎?
白辰細細打量了一下那個看起來風韻猶存的女人,果然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
能夠將一名宙神境強者毒到這般境地,可想而知,那五蘊仙宗的宗主,毒功應該是十分了得!
“徒兒,過來……”
夢琉璃顫抖著手掌,衝著唐小糖招了招手。
見狀,唐小糖連忙上前。
瞧見這師徒二人竊耳交談,問世仙宗一行人,皆露出不屑輕笑。
“小糖,我對你是一片真心,你就嫁給我吧!我保證會對你好……”
馬寶天身後的黃杉青年,此刻也是走了過來。
這人就是他的兒子,馬嘉石。
亦是問世仙宗的少宗主。
“我對你的真心,日月可鑒啊,小糖!”
他激動的喊道。
他爹的目的是吞並琉璃仙宗,而他,則是一心想要得到唐小糖。
但是那師徒倆根本就沒聽他在那邊說什麽。
夢琉璃仿佛是對唐小糖交代了什麽,猛然間,唐小糖的眼神就變了。
“不!師父,我絕不會這麽做的!”
唐小糖哭吼著。
她們之間的對話,別人聽不到,白辰可是聽得很清楚。
夢琉璃想要讓唐小糖迅速撤離此地,然後以靈魂之力自爆,來與問世仙宗同歸於盡!
這個夢琉璃,竟然對自己的弟子以命相護……
這讓他不知不覺間,想起了當年的恩師舒可心,也是為了救他而擋下了鳳神殿的五大長老……
“唉,小糖,你是不是該介紹介紹我啊~”
怕夢琉璃真的衝動,白辰無奈一聲輕歎,走了過來。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匯集在了他的身上。
剛才他隨唐小糖出現在這裏時,很多人就在心中好奇,他到底是誰。
經白辰這麽自薦提醒,唐小糖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道:“師父,這位就是冥王仙宗的宗主,江小白。”
冥王仙宗?!
此話一出,全場頓時一片嘩然。
江小白這個名字,經過一天的時間,就已經在九龍郡鬧得沸沸揚揚了。
在百姓們的眼裏,他是小魔頭崛起。
而在各大仙宗眼裏,他卻是愚蠢至極,妄想與天爭輝的凡夫俗子!
起初,夢琉璃也是這麽認為的。
可如今,當她親眼見到白辰這一身傲氣淩然的樣子後,瞬間在心中對他產生了不小的期待。
視線在他的身上,從頭到腳細細端量了一下,夢琉璃蒼白的臉龐,浮現一抹病態的笑容:“不愧是能夠創建第五仙宗的強者,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臥槽?
這麽老奸巨猾的嗎!
白辰頓時哭笑不得。
他到現在還沒有出手呢,這個女人突然不吝誇讚了他一番,聽上去像是欣賞他,其實不就是故意在問世仙宗的麵前,強調他是第五仙宗的宗主嗎?
他來都來了,肯定是要替琉璃仙宗解圍的。
但這夢琉璃如此老道的做法,還是讓他很是反感。
“你就是那個自不量力的臭小子?!”
馬嘉石冷不防的拔出長劍,指向了白辰的背部。
現在他的處境,是問世仙宗的人容不下他,琉璃仙宗的人,也直望著他當炮灰。
但是還好,有一個人,並不是這樣想的。
唐小糖驀然轉身,神色凝重的看了一眼白辰,旋即低聲道:“那個笨蛋連我都打不過,江先生大可不必擔心,隻要留意那邊的老頭子就行了。”
這話何意?
夢琉璃黛眉一蹙,心中對於白辰的期待,又高了幾分:難道說,他比糖兒還要厲害?
感受著背後的殺意,白辰平靜一笑,緩緩轉過身來。
不料這時,馬嘉石的劍,已經刺向了白辰。
近在咫尺的偷襲,使得問世仙宗的人,都以為白辰必死。
但是千鈞一發之際,白辰居然向右側一閃,便是輕而易舉的避開了這致命一擊。
與此同時,白辰反手一巴掌,便是對著馬嘉石的側臉呼了過去。
啪——
一聲震耳的脆響,在這諾大的廣場上徹然響起。
看似隨意的攻擊,居然讓馬嘉石腦袋一嗡,整個人瞬間倒飛了出去。
“什麽!”
馬寶天猛然大驚,連忙將手掌向空中一握,無形之力瞬間將他的兒子托在了半空中。
眼看著兒子已經失去了意識,馬寶天心頭“咯噔”一聲猛顫,連忙袖袍一揮,將兒子從半空中拉了下來。
將雙指放在他的頸下,半晌後,他這才心有餘悸的鬆了一口氣。
有脈搏,有心跳……
還活著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