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如銀絲般籠罩玄雲帝國的皇城,在那皇城大殿,金黃色的屋簷,顯得格外輝煌,兩側高聳盤龍繞柱扶搖,雕鏤細膩的白玉欄杆台基,更說不盡那雕梁畫棟。

此時,殿內的純金龍椅上,坐著一位身著龍袍的中年男人,底下,歌舞升平,衣袖飄**,鳴鍾擊磬,樂聲悠揚。

玄雲帝國,兵力之強,足以抵禦百獸、大周、大梁三國之威,其地界也是極為遼闊。

而這個中年男人,就是這玄雲帝國的皇帝,劉璋。

“哈哈哈,跳得好,跳得妙啊!”

劉璋一手持朱筆,在宣紙上鳳舞描繪,美人的輪廓,清晰可見。

不得不說,他這畫美人的本事,可謂是真的天下一絕。

但奈何,他胸無大誌,坐擁張任這等神將,而不能將玄雲帝國的版圖進一步擴大。

身姿妙曼的舞女,在大殿之上,舞步輕盈。

侯在兩側的王公大臣們,對於這種別具一格的早朝,也早就習以為常。

瞧見他們一個個頭戴高帽,一臉貪婪,就不難看出這諾大的玄雲帝國,是多麽的腐舊破敗。

然而這驕奢的氣氛並沒有持續多久,就被一名匆匆走來的太監給打破。

“陛下,邊關急報!”

一副公鴨嗓,喊得眾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邊關急報?

文武百官,聞之一怔。

玄雲帝國的邊關,無非就是百獸王朝和大梁。

莫非是百獸王朝那邊,皮又癢了?

一時間,無數人私下熱議。

但劉璋就跟沒聽到一樣,還在那專心致誌的畫美人。

殿外的太監,等待了許久,見陛下依舊不為所動,也隻能瑟瑟叩首於殿外,等待著將告急信箋呈上去。

“陛下,邊關急報非同兒戲,還是看一下吧。”

這時,一名橫眉肅目的文官,忽然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急什麽急,無非就是百獸王朝那邊又開始增兵屯糧,故作威懾而已。”

劉璋小心翼翼的描著畫像中美人的輪廓,絲毫不為之所動。

見狀,那文官搖了搖頭,沉吟道:“百獸王朝英才輩出,近年來一直在邊關增兵,著實不能小覷啊陛下!”

“黃權,你這人怎麽如此無趣,我有上將張任,可鎮守西關,阻百獸於關外,你懂什麽。”

“但是您是一國聖君啊,麵對邊關急報,難道不該看一眼嗎!”

黃權厲色一喝,驚得劉璋手抖了一下,居然把那美人的眉毛,給畫到了耳根去。

“大膽黃權,你不要仗著自己是丞相,就可以來逼宮!”

劉璋頓時氣急敗壞,將朱筆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朝堂,一瞬間鴉雀無聲。

擔憂的目光,幸災樂禍的目光,全都匯集在了黃權身上。

自己所效忠的君王,是怎樣的一個人,黃權其實早就明白。

不過他依舊不懼責罰,抬頭喊道:“常言道,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昔日我勸陛下您發兵百獸王朝,您聽而不聞這也就罷了,但今日之事,您若是還不放在心上,那我這丞相之位,不做也罷!”

“你……!”

劉璋臉龐一抖。

玄雲帝國,本來就將士多,謀士少。

黃權若是辭了這丞相之位,那何人又能勝任?

“唉,算了,呈上來吧。”

這種局麵,也不是第一次了。

劉璋拗不過他,也隻好揮了揮袖袍。

很快,信箋呈上。

劉璋將之攤開,定睛一看,臉色瞬間僵硬了下來。

“居然不是西關!”

他麵色大驚。

什麽!

不是西關?!

整個朝堂,瞬間炸了鍋。

區區大梁,什麽時候敢跟他們玄雲帝國發難了?

“快,快讓張任將軍回來!”

劉璋連忙起身大喝。

可是聽到這話後,黃權卻愣住了。

“大將軍鎮守西關,怎能說回就回啊……”

“你知道什麽,有兩個賊子已經衝到我玄雲帝國境內,如今恐怕是奔著朕的皇城來的,再遲些,朕性命不保了!”劉璋神色凝重的看向遠處,大喝道:“傳令下去,命張任將軍速速回援帝都,西關一切事務暫時交由孟達將軍全權處理!”

“是!”

外麵的太監,嚇得連滾帶爬,跑下石階。

整個朝堂,都陷入了一片惶恐之中。

……

劉璋是擔心突然出現的兩位強者,會來弑君。

殊不知,白辰和唐沁根本就沒有要去帝都的意思,二人一路疾馳,所奔方向,正是西關。

“伊籍前輩給的地圖還真是誇張,居然連山脈都標注的絲毫不差。”

在一片山巒之中,唐沁坐在樹下,吃著野果,對照著手中的地圖,不免驚訝道。

“他畢竟曾是大梁的丞相,擁有這地圖並不算什麽。”

白辰負手看向遠山,臉色漠然。

按照他們目前的速度,應該能在第三日就抵達西關。

也就是說,這一來一回,路上需要消耗六日。

“我們一共有八天的時間在百獸王朝尋找菩提根,時間上應該是夠用了。”

“是啊,但願一切順利,不要出現什麽變故,這一次,我可輸不起。”

二人相視苦笑,簡單休息過後,繼續向西飛馳而去。

然而就在他們離去的片刻後,那山中一棵樹後,一名黑袍身影,鬼魅而現。

在黑袍人的身旁,還跟著一名端莊淡雅的女子,此女容貌極美,白色衣裙詮釋出仙風靈氣。

“我是真的看不明白,就這麽一頭小黑龍,值得你在他身上花費這麽大心思嗎?”女子將玉指當空一點,一道翠綠色的小靈陣,瞬間浮現在了她的指尖。

隨著小陣出現,上麵一道道金色圓環從中心向外擴散開來,如同水中漣漪。

“你不明白,他就是諸葛孔明的軟肋。”

黑袍人冷笑道。

“軟肋~如果這個小家夥就是孔明的軟肋,那你想要做的事,孔明會想不到?”女子不以為然。

“孔明現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黑袍人仰頭看向蔚藍的天空,深謀黯然:“說句實話,如果不是時間不允許,我真的想跟孔明堂堂正正的一決高下,可現在,我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唉,天命難違呀!”

女子玉手結印,靈光一閃,二人的身影瞬間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