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毒、毒藥?!”
馬文修雙眼一凸,忍不住顫抖了一下,他這一抖,正巧脖子和劍輕輕摩擦,就割開了一小道口子。
脖子下傳來的疼痛,讓得馬文修瞬間發慌,曾經領略過白辰的狠辣,如今他更不敢有半分質疑。
直視著他滿含恐懼的雙眼,白辰目露一抹輕蔑,淡淡的道:“你也知道吧,天海之墓最終落到了我的手裏,不得不說,那位鳳神殿的先祖確實留下了許多好東西,其中一個呢,就是一枚七品毒丹,名為噬心丹。”
“噬心丹?”從未聽過的名字,單從字麵意思上,就已經讓馬文修聞到了死亡的氣息,明明不敢動,卻因為恐懼而落下淚來。
見狀,白辰心頭一笑,再次故作深沉的道:“這噬心丹呢,是一種非常奇特的丹藥,它入腹之後,毒液就會順著血脈快速流轉到心髒,然後嗖的一下!鑽進去!”
最後幾個字,讓馬文修又猛顫了兩下,差點魂都飛出去。
“毒液入心,便會慢慢滋生,與心血共融,倘若在此期間,你不服下渡心丹,而是亂服其他的解毒丹藥,心中毒血就會迅速膨脹,最後撐破心髒,而你也就……”白辰說到這,故意露出一抹惋惜之色,並極其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說這話,無非就是要馬文修別去嚐試找別的煉藥師解毒,而放眼天下,唯一能煉製七品丹藥的,又隻有鳳神殿藥尊者一人!盡管國師和鳳神殿關係不淺,但他馬文修,畢竟還沒到國師可以親自上門替他求藥的地步。
再次滾動了一下喉嚨,本就怕死的馬文修,如今徹底放棄了所有可能的希望,楚楚可憐的看向白辰:“白辰,不!辰爺!您要我做什麽,說吧,小的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這個時候,他身為將軍府後人的那股子赤誠之心,完全展露無遺,隻可惜,看上去卻是那麽的諷刺。
隨意的將風神劍收回劍鞘,白辰將手掌輕按在馬文修的肩膀上,無形之中又給他帶來了不小的壓力:“文修啊,你我本屬同門,也是無冤無仇,如果你不為了討好墨斬而來找我的麻煩,想必咱們倆這輩子都不會有什麽交集,你說是嗎?”
“是是是!小的眼瞎,小的腦殘,小的……”
“好了。”打斷了他的話,白辰再次冷起了臉龐:“對於你,我從始至終就沒有半絲恨意,可是那墨斬,就真的是多次觸到了我的底線!我現在想要收拾他,卻奈何在他們國師府有著五把威力驚人的妖靈,所以我隻能來找你,還望你有自知之明,把你所知道的所有關於妖靈的情報,統統告訴我。”
“妖靈?”
小眼睛一凸,馬文修惶恐的抬起頭:“辰爺,我真的不知道你說的什麽妖靈啊。”
“不知道?”白辰麵色一冷。
見狀,一股寒意直衝頭皮,馬文修連連搖頭:“我真的不知道,要是知道,我一定告訴您啊!”
目光緊緊盯著馬文修充滿了恐懼與絕望的雙眼,片刻後,白辰這才又道:“所謂妖靈,就是指一個人,或者亦人亦獸的怪物,他可以隨時變成契主的武器,威力十分驚人,你再想想,有沒有什麽印象。”
“這麽神奇?我和墨斬少爺相識十年了,也從未聽說國師府有這種神兵利器啊,但是……”似是想到了什麽,馬文修有些不太確定的道:“要是說亦人亦獸的話,我倒是有一次無意中見過江劍師身旁的小侍女,曾經露出過一條類似狐狸的尾巴,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你說的妖靈……”
“江劍師?”
“嗯,那人是國師府的殺手,十分厲害,並且連墨斬少爺都沒有權利對他下達命令,這人好像隻聽國師一人的命令。”
聽得馬文修的話,白辰詫異的一挑眉,既然是國師的直屬殺手,那佩戴妖靈倒也是合乎情理之中的事了。
看著馬文修愈發鐵青的臉龐,也不像是敢拿自己性命做賭注來騙他的樣子,白辰淡笑道:“那江劍師什麽實力,經常出沒的地方都有哪裏?”
“不知道。”馬文修回答的快了些,待他見到白辰森冷的目光後,連忙又補充道:“他四十多歲的樣子,腰間別著一把石劍,我就見過他一次,那還是在墨晗少爺生日那一天,這江劍師雖然與大少爺沒什麽交情,但是他好像對二少爺很好。”
墨晗……
想到那個如今還在聖天學院外院遊手好閑的家夥,白辰的眼中,瞬間浮現一抹笑意。
“行了,我都知道了。”白辰也明白,這馬文修不過就是墨斬身旁的一條狗,能夠從他口中得到有用的情報,已經是出乎意料了。
見到白辰滿意淡笑的臉龐,馬文修連忙像條哈巴狗一樣滿臉虛偽的恭維道:“那辰爺,我這解藥……”
“你過來。”
“哎!”
跪在床邊的馬文修,用力的將腦袋往裏一探,正準備將耳朵湊過去,眼前突然一道光刃閃過,他的脖子,就傳來了一陣撕心的灼痛。
目光呆滯的望著白辰那一臉笑容,馬文修臉龐徹底僵硬,直到最後,他也是沒敢對眼前這人罵出一句話,便一臉惶恐的耷拉下了腦袋。
被斬斷了喉嚨的馬文修,就這樣安靜的跪在床邊,鮮血滴答滴答的濺射在床板上,使得屋子頓時彌漫出一股濃鬱的血腥味。
然而,他的身前,卻再也沒有了白辰的身影……
如黑夜中孤獨的影子一般行走在無人的街道上,白辰的臉龐,在月光的照耀下,如湖明靜。
在他的身前,一輛馬車飛馳於都城的街道上,沿途的車輪碾壓過的石子,都是一路飛向那些閃躲不及的路人。
盡管那些路人無緣無故的被石子打到,在他們看清那馬車上的圖案後,也都老老實實的選擇沉默遠離。
就是這樣一個避之不及的霸道馬車,車後方不遠處,卻總是有著一名躲在黑色鬥笠中的少年,平靜沉穩的步伐,看似沒有絲毫的急促,卻始終和馬車保持著同樣的距離,很是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