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君蘭覺得這輩子最痛苦的不是柳盈綰永遠都是在她之上,而是她眼前這個她愛的男人居然是柳盈綰的親舅舅,而且還是玩弄自己感情的人!

她一心一意愛著的男人,她苦苦等待著的男人,居然娶了旁人,而那個女人還是自己的堂姐,還是個身份比她還要低廉的女人!

她想要去爭取,可是即便那個女人的母親身份再怎麽不上台麵,那人始終有一個她無法超越的身份,那就是嫡女。

嫡女,嫡女,嫡女!這是她一生都無法比得上的身份!即便柳思桐的生母是女倌,即便她脾氣暴躁,永遠都改變不了她是嫡女的身份。

所有的一切都告訴她,她隻是個卑微的庶女,永遠都配不上眼前的男人!柳君蘭突然想笑,當初她的母親告訴他,浩配不上自己,結果卻是她配不上他,她這個庶女配不上高高在上,尚陽公主的四公子!

柳君蘭抬頭看著眼前俊美異常的男子,這個男子曾是她日思夜想的愛人,可是如今他卻視她為陌生人,當年一切都不過是她的一廂情願,如今他都娶了旁人的女子,如果她再糾纏是否顯得太不要臉了呢?

“我隻問你一個問題,你可曾愛過我。”即便知道這一切是場虛幻的美夢,可是柳君蘭還是想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否愛國自己。

元浩沉默了一會兒,道:“這個很重要的,現在對你而言最重要的是如何挽回自己顏麵,而不是在這裏討論愛不愛過。”

“這對我很重要!”柳君蘭垂下頭,“我隻是想知道。”

元浩深深歎了口氣,揉了揉柳君蘭的頭,無奈道:“傻孩子,我從未愛過你,對你我也隻是抱著玩玩的心理罷了,放下執念,去找個能給你幸福的男人。”說著便離開了。

柳君蘭抱著膝蓋,將自己的頭埋在膝蓋之間,淚浸透了衣裙,可是淚還是止不住。還沒開始的愛情卻早早的敗落了,柳君蘭突然不知道要如何做了。

不一會兒有一個人進來了,柳君蘭偏了偏頭,來人居然是柳延,而不是她的母親,不過轉念一想自己今日如此丟臉,恐怕母親恨不得不見她。

“君蘭,走了。”

柳君蘭依舊蹲著,沒有起身,她轉過頭看著柳延,問道:“父親,當年你那麽愛大娘,為何還要娶母親,難道隻是因為老太太逼迫嗎?”

轉身走的柳延腳步頓了頓,思考著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父親,如果大娘還活著,看著我們出生她會如何想呢,會不會也和母親一樣為了……”

“她不會!”柳延大喊,“心婉是這世上最好的人,當初是她讓本侯納妾的,隻為了一個子嗣……”

柳延的話中有太多的無奈,與歉意還有思念,而這些中最多的就是對亡妻的思念,這一刻柳君蘭終於明白為什麽柳延會偏愛盈綰,因為柳盈綰是她心愛的女人生的,而她不是,她是多餘的,一直都是!

柳君蘭拍了拍裙擺,起身,看著柳延笑道:“父親,今年選秀將女兒的名字報上去吧。”

“你想清楚了?”

“父親不是一直希望我替代姐姐進宮麽,如今姐姐進宮也需要一個姐妹幫襯,女兒願意進宮幫姐姐。”

柳延沒有說話而是看著柳君蘭,想要看出她的把戲,可是她卻是很堅定,不像是有什麽心眼。

“這件事本侯會安排的,你等著便好。”

後宮選秀就如一個炮彈一樣在玄淩國炸響了,這是新帝登基之後的第一次選秀,當古煜軒知道選秀的時候,卻已經無法阻止了,那個時候地方的修女已經啟程來雲陵城了。

對於選秀,盈綰的態度是順從,當古煜軒知道盈綰居然還幫他挑後妃的時候整個人都怒了,氣衝衝的去了婉苑,可是某人卻是很是悠閑的看著書,喝著香茶,就差看戲了!

盈綰見著古煜軒來也不起身,依舊半躺著,眼皮都不抬一下。自從進了宮,盈綰是越發的喜靜,恨不得天天沒人來找她,可是某隻卻是如上朝一樣天天往這裏跑,有時候還非厚臉皮地留宿,美其名曰是為她好。

不過也因為這後宮人少,找麻煩的人是沒有,但是這日子卻閑了下來,有時候閑得發慌。

“柳盈綰,起來,朕有事與你談談。”

“有什麽事,皇上說便可,不需要說多餘的。”說著翻過一頁書。

“你就這把巴不得朕納妃?”

“不是臣妾巴不得,而是太後她老人家著急抱孫子,可惜臣妾無能,所以也隻能讓其他女子為皇上誕下後嗣了。”

古煜軒一挑眉,一把奪過盈綰手中的書,身子覆了上去,笑道:“無不無能,不試試如何知道,萬一皇後生下嫡長子,那不是更好?”

盈綰的臉一下子拉了下來,別過臉,道:“皇上怕是忘了與臣妾的約定了。”

古煜軒失望的起身,問道:“你可別後悔,這後宮人多了,麻煩也多了,到時候也不要求著朕幫你。”

“臣妾這身子骨懶了,的確要些事兒來讓自己動一動筋骨了。”

古煜軒摟著盈綰,將她拉向自己,頭抵在她的頸窩處。

“不管以後如何,你隻要記著我永遠信任你。”

說著還沒等盈綰反應過來,婉苑早已沒了古煜軒的身影,而慕兒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捧著東西過來。

“小姐,皇上人呢,剛才還讓奴婢給您端燕窩粥去,怎麽一會兒人就沒影了?”

盈綰接過那燕窩粥,隻是用勺子玩弄著,並不著急喝。她很是鬱悶,古煜軒的心她沒看明白,盈綰從未確認古煜軒是個有心的人,所謂的喜歡從來都沒有從心裏喜歡,她不明白為何古煜軒會如此反感選妃,難不成是自信?還是上官家與馮家的末日快到了?

盈綰搖了搖頭,她不想去想,不管以後如何,她還是玄淩國的皇後,她依舊有著這至高無上的權利,當然她也要義無反顧的交出元家與柳家,這就是她與古煜軒的交易!

新帝登基首次選秀按理是最龐大的,可是這一次卻隻是挑選了官家女子,都是身份比較高的,但是又不是太高,這些女子的身份比起盈綰要遜色的多,其中算是有些身份的便是穀家的與上官家的幾位秀女。

盈綰不是第一次參與選秀,這不過這一次她卻是親生經曆,還要選出來,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後妃挑選很是嚴格,出了家世以外,不能太好看,正所謂娶妻娶賢,這後妃太過美貌反而會影響帝王,所以上官蕊挑了幾個都是屬於長相俊俏,但是身份家世都非常好的秀女。盈綰掃了一眼最終將視線停留在其中一個藍衣女子身上。

上官蕊見狀,解釋道:“那是居家的小女兒,居家也是與章家一樣,不過這居家老輩也是三朝元老,對玄淩國貢獻之大啊。”

“那女子看著嫻靜,那妾身便選她了。”

一天下來,這一百五十個秀女中選出了十五位,分別賜了位分,綠頭牌也交了上去,可是晚上古煜軒卻誰的宮裏都沒去,在書房睡了一晚。上官蕊以為是古煜軒政務繁忙,可是偏偏連續好幾個晚上都這樣,於是作為皇後的盈綰則被叫去開導皇帝了。

盈綰好心去勸說,結果被趕了出了,到了傍晚,古煜軒去了穀家的那位宮裏,而且還留宿了,第二天,又上了一個位分,冊封為賢妃。一下子宮裏頭的妃子都活躍起來了,每日都打扮地花枝招展,想著法子去“偶遇”,期望能早日被臨幸,晉升位分。

賢妃穀鳳怡,永國府的小姐,之前還是乖順的模樣,可是從被臨幸晉升為賢妃以後,這走路都是橫著走,用鼻孔看人了,看誰都不順眼。

不禁如此,連每日的早會都是姍姍來遲,態度非常的傲慢,盈綰是無所謂,隻要不觸及底線,隨其如何折騰,可是盈綰這樣,其他人卻不這麽想。

尤其是蘭依,她是商人之女,好不容易成了淑妃,以為出頭了,結果來了個賢妃,同級也就算了,可偏偏這個傲慢的女人卻是侍寢次數最多的,這讓她非常的嫉妒和羨慕!

“賢妃,你今日可是第五次遲到了,作為後妃你應該給i其他姐妹做榜樣,而不是如此不守規矩!”

“皇後娘娘,您也是伺候過皇上的人,臣妾這不是身子乏起不來麽,也都怪皇上啦,還請皇後娘娘多多包涵。”

盈綰眼一瞥,對其他妃子道:“今日就這樣吧,都散了。”

說來也奇怪,從這日起,古煜軒又重新回到了書房,隻是每日依舊來婉苑用晚膳然後回書房,居然一個後妃的宮殿都沒有去。

就在上官蕊準備又去說教的時候,古煜軒開始夜夜宿在婉苑,在外人看來是夫妻恩愛,實際上兩人不是下棋到深夜,就是談論政事到深夜,總而言之就是蓋上棉被純聊天!

一晃一個月過去了,這一個月裏古煜軒日日宿在婉苑,可謂是獨寵皇後,這下子引起了後妃和上官蕊的不滿。

這一次被叫去的不是古煜軒,而是盈綰。盈綰的態度還是一樣,對於上官蕊的說教非常的乖順,但是這卻讓上官蕊更加的惱火。尤其是看著那雙與元心婉一幕一眼的眼睛,上官蕊就火大,口氣不禁重了。

“臣妾明白母後的意思,會勸說皇上的。”

“明白就好,綰綰,你要知道這皇家,後嗣可是非常重要的。”

“臣妾記下了。”

被說教一番之後,盈綰開始頻頻拒接古煜軒,將其關在門外不理會、上官蕊是舒心了,可是古煜軒卻惱火了,一氣之下與上官蕊大吵一架,結果禍及盈綰,被禁足中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