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死裏逃生

濃烈的焦臭味彌漫在墓室裏,夜星摸著自己的長發,發現竟被火燒去了一部分!眼前的銅鼎也燃起了熊熊烈火,將整個墓室照得通明。夜星看著地上烈火苦笑幾聲,自己竟然在這小節骨眼上栽跟鬥了。

圓桌有多重?夜星目測一下,大約是三十多公斤吧?夜星走到圓桌身邊,驀地彎腰。站起來時已經舉起了圓桌,將圓桌慢慢的放在巨大的棺**。做完這些準備功夫後,夜星雙臂已經將近發麻,依靠在棺床旁邊喘著粗氣。棺**,雕刻著一些月亮、星星、太陽、高山、湖泊等等,看起來極其的精致。或許,這是代表著世間萬物。夜星也懶得理會這些東西了,一骨碌的已經翻身爬到圓桌上,墊高雙腳看著棺木。這棺木,厚重結實。一根根長長的棺材釘,將整個棺木密封起來。

夜星手拿著鐵鍁,用力的撬動棺蓋,早已鏽蝕的鐵釘在緩緩晃動,厚重的棺蓋慢慢的露出了小小的隙縫。不久,棺木上所有鐵釘已被他弄鬆了。夜星站在圓桌上,用手把住棺蓋,憋足力氣。「嗨!」夜星大喝一聲,厚重的棺蓋倏然而起。「砰!」的一聲巨響,墓室震動不已,夜星已經將棺蓋掀翻在棺床之上。棺木已打開,夜星馬上往裏麵看去。

「咦!」夜星發出了一聲驚呼。這棺木裏麵,一床紅色繡金的錦緞被子,一具骸骨躺在那裏,穿著一身金色衣服,耀眼之極。曆盡千年風雨,這金色衣服,仍然恍如是嶄新的一樣。一塊古銅八卦,正平放在屍骸胸口。不過,這骸骨居然是缺了一隻左手的,這讓夜星驚奇不已。這墓室之人,曆經時間的磨蝕,已經化為了一堆白骨,卻獨獨少了一隻左手。整具骸骨,安靜的躺在棺木裏麵。此墓穴所葬之人全身已無肌肉,均已爛掉。眼眶中二目無珠,隻剩下一對幽深深的無底黑洞,恐怖而詭異。

讓夜星感興趣的是,此墓穴主人戴著一黃金冠。冠上,鑲著一些細小的珠寶,在幽深的墓室中閃著光芒。運氣還不錯,看來這皇冠值不少錢。夜星看著閃閃發光的黃金冠,心裏思付著。

幽深的墓室內,悄然無聲。夜星的目光繼續在棺木內搜索著,希望能找到更多值錢的珍寶。屍骸下,鋪著一些銅錢和紙錢。棺木中,除了銅八卦、一些珠寶和那頂黃金冠外,就沒有什麽了。夜星有點失望了。一直傳說,這無名古墓藏有無價的財寶。可是,卻竟然是如此的簡單。

夜星拿起黃金冠,塞進自己包裹了裏麵後,其他的珠寶之類的東西,也隻取了一些。那麵銅八卦,早已經被他扔到地上了。殊不知,銅八卦跌落在地上,竟然沒有碎裂。相反的是,鏡子向著十多具屍骸射出了一淡淡的光亮。收拾完東西後,他正準備跳下圓桌。忽然,發現骸骨唯一的右手緊緊的握著,似乎裏麵藏有東西。夜星好奇之下,伸手想掰開屍骸緊握的著手。

「咦!」夜星這時愕然的看著那白爪。對方似乎是十分看重手裏的東西,臨死也不放手。夜星剛才用力之下竟然無法掰開,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值得墓穴主人如此緊張?他拿起鐵鍁,用力的朝白爪一砸。「砰!」的一聲,白爪應聲而碎。一件小東西,從碎裂的白爪裏麵骨碌的滾了出來。那是一塊類似於骨頭的物品,大小如尾指,晶瑩剔透!骨頭裏麵,隱隱浮現血紅色。夜星拿起那骨頭,冰涼之意從白骨上傳來。

這骨頭,頭部有一細小圓孔,尾部尖而鋒利。造工極其精細,像是曾被人刻意雕刻過,看似是一隻象牙。夜星拿著骨頭,從棺**跳了下來,正想轉身離開棺床。突然,「嘩啦!」一聲,在寂靜的墓室內響起。夜星一驚,馬上抬頭看去聲音響起處。

「哇!」

這一看不要緊,一看之下,夜星的眼睛瞪得滾圓,嘴巴張大。到底是什麽東西讓夜星如此吃驚?原來,遠處本已倒下的骸骨,此時均完整的站了起來,正一步一步的往夜星走去。這些骷髏頭移動速度非常快,瞬間已將夜星包圍了。

「嘎吱!」的一聲,讓夜星全身毛孔直直的豎起。天啊,骷髏竟然會動?他驚叫一聲,緊緊拿著鐵鍁。墓室內,不斷發出「叩!叩!叩!」的聲音,那十多個骷髏頭一起有規律的上下活動著嘴巴,吐出了團團的腥臭黑氣,白森森的爪子向著夜星。

陰氣森森,讓人不寒而栗。

夜星身上冷汗直冒,擔心那黑氣有毒,連忙再次戴上那口罩。第一次遇到這麽詭異的事,讓他感到害怕不已。更讓他感到困惑的是,這些骷髏頭明明已被他弄跌在地上,為什麽會再次站了起來,更將他包圍起來。難道,是自己侵犯了他們的主人?黑氣越來越濃,夜星戴著口罩,也感胸中發悶,嘔吐感漸強。這時,其中一個體型巨大的骷髏頭發出了一聲低吼,白慘慘的爪子已經抓向夜星。

電光火石間,夜星本能的揮起手中鐵鍁一擋。隻聽「鐺」的一聲,墓室內火花四射。那白爪竟然堅硬如鐵。夜星倒抽一口寒氣,容不得他多想了,後麵那些骷髏白爪也向他抓來了。鐵鍁再舞,接連幾聲鐵器撞擊聲,骷髏頭的白爪已經被夜星擋開了。

那鐵鍁上,竟被白爪抓得留下了無數痕跡。夜星心裏發寒,這駭人的情形,那是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眼看著骷髏頭拚命的向他進攻,甚是恐怖,自己根本無法抵擋那些怪物,夜星隻得在墓穴內到處奔跑著。然而,骷髏頭好像有靈性般,不依不饒的追著他。「哢嚓、哢嚓」的聲音在墓室內響個不停,眼看夜星已逐漸的被逼退到裝滿屍油的銅鼎旁邊。

突然,寒光一閃,夜星隻覺肩膀一痛,一支吊人銅矛已經刺破他的肩胛。一個身材高大的骷髏頭獰笑著站在他麵前,手裏拿著長矛。夜星痛得眼淚直流,將近暈了倒過去,手中鐵鍁差點脫手。眼看長矛力度甚猛,大有將他強行釘在牆上之勢。夜星隻得強忍傷痛,右手抓緊已刺入肩胛的長矛,用力一扯!鮮血如泉噴出,濺得滿地皆是。拔出長矛後,夜星依靠在牆壁邊,冷汗直冒。那些骷髏頭看到夜星受傷,更是紛紛怪叫著撲向他。霎時間,墓穴內白爪飛舞!

無奈之下,夜星隻得再次和眼前那些骷髏頭遊鬥起來。半晌,夜星左腳疼痛感再度傳來,一骷髏頭的白爪已經刺入了左腳肉上。一股冷冰冰的森寒感覺傳來,夜星頓時顫抖不已,勉強揚起手中鐵鍁砸向白爪,然後便一頭栽倒在巨大的銅鼎旁邊。

熱氣逼人來……

夜星此時已經是滿頭大汗,顫抖著從地上爬了起來,站在銅鼎旁邊,手裏緊緊拿著鐵鍁。銅鼎裏麵,火光仍然在一閃一閃的。「吱吱!」一聲,忽然有一個骷髏頭可能踩著地上的屍油,腳下一滑,已經摔倒在地上。然後,又有兩個接連摔倒。夜星心中一動,看了看還剩半缸的屍油,再看看漸漸逼近的骷髏頭。剩餘的骷髏頭,看到有同伴跌倒,於是走得小心翼翼,行進速度因此也慢了許多。一個個傾斜著身子,一拐一拐的,樣子十分可愛,看得夜星心裏直發笑。

不過,此時的他,麵對著如此怪異的骷髏頭,想笑也笑不出來了。「撲通!」一聲,又有一個骷髏頭摔倒了,但又很快掙紮著站了起來。當下,夜星不再猶豫了,放下鐵鍁,雙手按在銅鼎雙耳,想推dao那銅鼎。

「啊!」的一聲慘叫,夜星蹦了起來,拚命的揉著自己雙手。一時大意,夜星的手被燙起了無數個小泡泡。

夜星強忍手上傷痛,再次拿鐵鍁,向著銅鼎裏麵一挑!「嘩啦!」一聲,黑色的屍油應聲潑灑在墓室光滑的地板上,巨大的燈芯也被夜星弄了出來,跌落在地上,點燃了地上的屍油。刹那間,墓穴內火星四起。夜星拚命的將油缸裏麵的屍油全部向骷髏頭潑過去。熊熊烈火,頓時彌漫在整個墓室裏麵。「吱吱!」的怪叫聲不斷,那些骷髏頭已經陷在一片火海中,身上皆冒著點點火星,煞是好看。墓室內,濃煙遮眼,氣溫馬上上升。

濃煙中,夜星一個俯衝,如一條小魚般貼著光滑的地板向繩索處飛去。突然,「砰!」的一聲,夜星感到頭一痛,跟著就是一物體應聲倒地,他竟然是撞在一骷髏腳下。那骷髏雖然堅硬如鐵,但仍然被夜星強大的衝力撞跌在地上。夜星從勢不減,瞬間已滑行到繩索處,然後一手抓住繩索,拚命往上爬去。剛爬了幾下,夜星頓覺腳下一緊,一陣劇痛傳來。大驚之下,連忙往下看,隻見一骷髏頭正抓著自己的左腳。夜星嚇得魂飛魄散,右腳拚命的踩向骷髏的白爪。

繩子在晃來**去,那骷髏頭絲毫不在乎夜星的腳踩,始終不放手。白爪已經深深刺入了夜星的小腿,鮮血,正從夜星腳上汩汩而出。眼看遠處那些本已陷在火海中的骷髏正搖晃著走過來,夜星心裏害怕極了,他可不想死在這墓穴中。情急之下,夜星勉強從背包裏麵抽出一把明晃晃的長約半寸的開山刀,向著白爪傾力一砍!

「砰……」火花四濺!

骷髏頭可能吃痛,白爪頓時鬆開了一點,趁著這空隙,夜星忍痛將腳抽了出來,繼續拚命往上爬!這時他的左腳,已是血肉模糊,鮮血淋漓了。但夜星那裏顧得上這些,眨眼間已經爬到洞穴出口處。長長的籲了一口氣後,夜星緊緊的靠在洞穴邊往下看,頓時臉色一變。隻見那些骷髏頭正搖晃著身體,沿著繩索往上爬。

夜星連忙忍痛竄出了洞穴,弄開了壓著飛勾的繩索,向下一扔。「砰,砰,砰!」的幾聲巨響,那些骷髏頭怪叫著跌回了洞穴中。這些骷髏頭似乎有所不甘,高舉著雙手,向著洞穴口的夜星張牙舞爪怪叫著。

此時夜星已經累得匍匐在洞穴邊,看著那些骷髏,心裏湧起了死裏逃生的感覺。墓室內,火勢越來越大。那些骷髏頭,再次陷入了火海中,拚命掙紮著。夜星一屁股坐在洞穴邊,胸口起伏不已,拚命喘著粗氣,渾身哆嗦著。

微風拂麵,夜星才發現大雨已經停止了。雨散雲收,東方天際透射出一道白光,靜悄悄的灑落在人間。這時,墓室內的骷髏怪叫聲已經停止了,夜星往下看去,入眼卻是朦朧得很。火光濃煙彌漫在整個墓室內,不知這些骷髏頭是不是已經被烈火焚燒而亡了。

夜星看著自己的左腳,隻見小肚處幾條深深的血痕浮現,骨頭都將要露出來了,鮮血正慢慢的往下滴。自己雙手,已經是被燙的紅腫。這些骷髏,實在太恐怖了。打開背包,夜星從裏麵掏出一些療傷藥粉,輕輕的灑在傷口處,然後用隨身帶著的紗布將傷口包裹好。一股清涼的感覺在傷口處傳來,疼痛感減輕了不少。夜星輕輕吐了一口氣,這些藥果然真有效果。

看著洞口,夜星想了想,強撐著身子,將泥土一點點的推到洞口。約莫一個時辰之後,夜星終於將洞口填滿了。為免被人發現,夜星可是手腳並用,千辛萬苦才將地麵恢複如初。

天色,已經漸漸發亮了。山下,傳來了幾聲雞叫聲。夜星站在墓穴上,看著自己的傑作,摸了摸藏在背包裏麵的黃金冠,臉上露出了一絲勝利的微笑。別人永遠也想不到,這墓穴竟然已經被自己盜了。

霧靄縈繞,象鼻峰上一片安靜。偶爾,一兩聲的晨鳥叫聲在山林間響起。山下,清水鎮環繞在一片迷霧中。零零落落的房子分布在山腳下,此時顯得特別的安詳。神農架的山裏人,有種習慣,似乎不怎麽愛群居生活。每座房子,相隔約十米左右,有些甚至更遠。例如,大牛是夜星的鄰居,但兩家房子卻隔了十多米。但是,這也有一個好處,每戶麵前的空地十分廣闊。或許,這是清水鎮的一個特色吧。

山上的空氣,新鮮之極。夜星狠狠的吸了幾口新鮮空氣,頓時精神一震。回頭看了一下無名古墓,一拐一拐的沿著山道下山了。昨晚的一場大雨,讓山道更加難走,滑不堪言。夜星拐著腳,慢慢的沿著狹窄的山道往下走。不知趟過了多少坑窪,跌倒多少次,夜星終於走到山下。不遠處,就是夜星的家了。

早起的山民,都驚訝的看著滿身泥水的夜星,不明白夜星這麽從何處回來。夜星也懶得去向人解釋,加快腳步往家裏走去。回到家,夜星發現奶奶在屋子內急得團團轉。顯然,老人一早起來,發現夜星不在。

「奶奶。」夜星喊了一聲。「哎呀!你這孩子,一大早跑那裏去了?咦?你怎麽受傷了?」老人見到夜星全身肮髒,不由得驚呼著。夜星笑了笑,摸了一下腳上的傷口,道:「奶奶,我去了清水溪摸魚,誰知摔倒了。」「唉,你這孩子還真是的,清水河的魚早被人炸光了拉!」老人露出了微笑。

夜星幹笑幾聲,轉身走進自己房間,將背後扔到**。「星兒,奶奶現在去賣菜了,沒事你就別亂跑啊。」老人說道。夜星走到老人身邊,道:「奶奶,我幫你扛菜到市場去。」老人搖了搖頭,笑道:「你在家好好休息下,對了,水缸沒水了,記得去挑水啊!」說罷,老人轉身拎著菜籃子走出了屋子。

夜星看著老人的背影漸漸消失後,歡呼一聲,衝進自己房間,一頭撲在**。金燦燦的黃金冠,此時被夜星捧在手裏,照亮了房間。細小的寶珠,散發著淡淡的光芒。心想,這黃金冠肯定值錢,再加上背包裏麵的幾顆珠寶,今次可是發財了。抱住黃金冠,夜星露出了陶醉的笑容。忽然,懷裏好像被某物一頂,隱隱作痛。夜星連忙放下黃金冠,從懷裏掏出了一樣東西,赫然是那一顆古怪的象牙骨。

看著手中的骨頭,受傷的手上滲出了一點點的鮮血落在邪骨裏麵。他想了想,這是一骨頭,看來不怎麽值錢。咦,可以當作飾物般戴起來掛在脖子上呢。他曾聽鎮上一些老人家說,一般從墓穴中帶出來的飾物,可以辟邪的。想起墓穴裏的骷髏,夜星心裏一陣發毛。連忙在屋子中找了一根細小紅線,將象牙骨穿在紅線中,懸掛在自己脖子上。

象牙骨接觸肌膚,冰涼冰涼的,在炎熱的夏季中,讓夜星感到十分的舒爽。可是,他沒有發現,當象牙骨緊貼在他胸前時,一抹淡淡的紅色在晶瑩的骨頭裏麵緩緩轉動著,慢慢的凝聚成一個人影……

下午,夜星從睡夢中醒來,發現奶奶已經回來了。「奶奶,我明天想去S市逛一逛!」夜星對老人說道。老人一聽,愕然的看著他道:「星兒,你到S市做什麽?」夜星扶著老人道:「我想去S市找工作。」「嗯,也好,反正你也長大了,多掙點錢置個家。」老人出乎意料的答應了。

整個晚上,夜星都沉浸在興奮之中,始終無法入睡。淩晨五點多,夜星拿起背包,和奶奶道別後,往鎮子裏的車站走去。七月的早晨,天亮的特別早。

涼風,迎麵撲來。微雨,盈盈而下。夜星站在一些人的後麵,等候著汽車的到來。六點,遠方迷霧中響起一聲喇叭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開往S市區的汽車,終於來了……

S市,曾經最有名的汽車工業城,位於H省的西北處,是附近五省市的交匯處。S市,也是一座著名的旅遊城市,東有道家勝地武當山,南有原始森林神農架。

傍晚時分,斜陽映照下。山城S市,陷落在一片黃色光芒中。在暮色當中,一輛汽車緩緩的駛進了市汽車站。夜星此行到S市,是找他在獄中的一個朋友,名叫陳開鑒。陳開鑒是夜星在獄中唯一的朋友,據陳開鑒說,他曾經是一個文物販子。

下了車後,夜星馬上給陳開鑒撥了個電話。「喂,誰?」電話那端傳來陳開鑒的聲音。「陳大哥,我是小星!」夜星道。「哎呀!是星兒啊?」陳開鑒一聽夜星的聲音,有點愕然之後便開心的笑道。「陳大哥,我在S市!」夜星笑道。「啊!真的?」一聲驚呼傳進夜星耳朵中,震得夜星耳朵嗡嗡響。

「你在那裏?」陳開鑒道。

「汽車站。」夜星答道。

「好,等我。」陳開鑒匆匆說了一句後就掛了電話。不久,一個長著圓圓的臉像西紅柿般的中年人出現在車站,向著夜星走了過去,微笑著看著夜星。「陳大哥。」夜星向著中年人叫了一聲。這個人,正是陳開鑒。

「小星,怎麽來S市了?」陳開鑒含笑道。

夜星笑道:「有事找你幫忙呢!」

「嗯?」陳開鑒驚奇的看著夜星,獄中兩年,他可是極其了解夜星。夜星這人,極其的要強,一般情況下絕不會隨便找人的。「大哥,這裏說話不方便。」夜星看了看四周低聲道。遠處,有幾個維持治安的警察正在巡邏著。陳開鑒點了點頭,帶著夜星離開了車站。

一個安靜的小區裏麵一裝修簡陋的房子,坐著兩個男子。「嘩!好漂亮的金冠。」一聲驚呼,在房內響起。夜星正捧著黃金冠,含笑看著陳開鑒。

「小子,從那裏弄來的?」陳開鑒疑惑的看著夜星。

「墓裏弄來的。」夜星答道。

「那還有其他東西沒?」陳開鑒果然是一老手。夜星聞言再從背包裏麵取出了幾顆寶珠,遞給陳開鑒。陳開鑒接過寶珠,仔細的看了一會兒,搖頭道:「這幾個珠子成色不好,不怎麽值錢。」然後,陳開鑒指著黃金冠再道:「這個,是最值錢的了。」

夜星點頭道:「我知道,不過還要請陳大哥幫我賣了它。」「嗯,可以。但是分成是你六我四,如何?」陳開鑒看著夜星,比劃了一下。夜星想也不想,毫不猶豫點頭道:「好!」

陳開鑒笑了,眉毛連成了一條直線,道:「那我們明天一早去W市,將皇冠賣了。」

晚上,夜星和陳開鑒兩人到外麵吃飯歸來後,各自回到自己房間睡覺。可是,夜星那裏睡得著呢。躺在**的他,翻來覆去,輾轉良久也無法入睡,總是想著以後有錢了,應該做些什麽。

夜,越來越深。街上,偶爾傳來汽車的呼嘯聲。窗外。月朗星稀,明晃晃的月亮,幽幽的散發著淡淡的光芒!隔壁,隱隱傳來陳開鑒的鼾聲,迷迷糊糊中,夜星睡著了。一縷淒冷的月華穿過紗窗,照在夜星身上。

這時,象牙骨忽然發出淡淡的紅光。瞬間,紅光漸漸的籠罩住夜星。夜星的身體,緩緩的漂浮在空中。一股陰寒的風掠過夜星的身體,沉睡中的夜星忽然全身顫抖,打了一個激靈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極其神秘的地方。那是一個白茫茫的世界,夜星此刻,正站在一小屋子中。屋外,驚雷陣陣,正下著淅淅小雨。

四周,寂靜無比!夜星打量著這小屋子,屋內擺設一切都是古色古香。牆壁上,掛著一副山水畫,一女子在撫琴!這是什麽地方?夜星思付著。

「嘎吱」一聲,房門被開了。夜星馬上回頭看著門外,卻沒有人出現。門外,雨點劈啪的掉下來。忽然,「鏘!」的一聲琴響。夜星頓嚇了一跳,張眼四望。可是,房間內卻沒有任何人。「誰?」夜星大喝一聲。然而,回答他的卻是屋外無盡的風雨聲。夜星轉頭看著外麵的大雨,忽覺身後微風一陣陣。夜星連忙回頭看去風起處,頓時驚得後退幾步。風起處,一個妙齡女子出現了。那是一個極其漂亮的姑娘,精致的瓜子臉,臉上笑得甜甜的。隻是,白皙的臉上帶著一點慘白的不健康之色。一身雪白的衣服,給人一種說不出的飄逸感覺。「你是誰?」夜星指著那白衣女子驚恐的道。白衣女子淺淺一笑道:「奴家叫淺淺!」

「淺淺?」夜星低聲念了這名字幾下。此女子聲若黃鶯,甚是醉人。

「對。」白衣女子笑道。忽然,屋外傳來另一女子的尖嘯聲。聲音一響而逝,然後是淺淺臉色一變,恍如是變了另外一個人般,俏臉漸漸的扭曲起來,一雙眼睛向上翻。然後,那對眼睛由白變成綠色,最後變成了紅色,小嘴漸漸張開,露出了幾對深綠獠牙,雙手忽然變長,抓向夜星。夜星大驚,「啊」的一聲馬上醒了過來。從**跳了起來後,夜星茫然看了一下房間,抹了抹額上的汗水,赫然發現自己全身都已經濕透。想起夢中女子的恐怖臉孔,不由得再次打了一個激靈。張眼看向窗外,天色朦朧,月漸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