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失蹤

我將自己的想法分析給兩人聽,張易霄聞言,沉吟道:“有這個可能,不過,泥石流的形成是有預兆的,一般是在下豪雨的時候,當初活下來的人也算多,也就是說,那批人都是事先預料到會發生災禍,所以才到防空洞避難的,其它人為什麽沒有進來?”

我也想不明白這個問題,便搖了搖頭,道:“時隔二十多年,當初是個什麽情況,咱們已經很難判斷了,不過,這樣看來,那一批活著的人中,或許會有蠱王,也或許會有你的小叔。”

張易霄歎了口氣,道:“不會,我小叔要是活著,早就回家了,他肯定已經死了,但我必須要找出事情的真相。”

說話間,我們眼前的洞口突然一分為四,出現了四個岔道口。

賤嘴打著手機照了照,道:“挖防空洞的哥們兒體力太充沛了,一條都夠嗆,還突然蹦出四條,該走哪邊兒?”

我道:“這你就不懂了,防空洞不僅有備戰作用,也有克製敵人的作用,在外圍,往往會設置很多障礙,其中有一個,就叫‘**陣’。”

這**陣,是為了防止敵人突襲的一種,如果當地淪陷,敵人找到防空洞的入口,豈不是會將裏麵的人一鍋端?

這種情況,當然要提前做好預防,因此產生了多種機關道,其中最著名的就是**陣,這種**陣,並不是像小說裏寫的可以讓人迷失方向的陣法,而是同時挖幾條通道,隻有一條通道是正確的。

剩餘的幾條通道歪歪扭扭,條條相連,使之變成了一個交錯的迷宮,就算是一支百人的小分隊進去,也可能找不著北。

而且這種**陣,是針對大規模敵軍下地時的配置,因此**陣中所用的機關,也有大規模的殺傷效果,據我所知,**陣裏最常見的就是毒煙。

古代也有地下軍事要塞,但它們更牛逼,用的是火油一類的東西,但抗戰時期,中國物資急劇匱乏,自然拿不出火油這種東西,因此殺傷麵積廣的毒煙成了最佳的防禦手段。

為了使毒煙能控製在預定的範圍內,通道裏還設置出了很多隱藏的門。

我們眼前這四條通道,儼然就是一個**陣。

賤嘴聽我這麽一說,頓時打起了退堂鼓,說道:“我說孫子,既然你這麽了解,那你說說眼前這四條通道,哪一條是對的?可別弄錯了,弄錯了哥們兒就要交代在這裏了,要不行,幹脆咱還是撤吧。”

事到如今,別說我不肯放棄,估計張易霄也不是個能輕易收場的主兒,於是我道:“別動不動就打退堂鼓,拿出你當年追燕子時的毅力。”

賤嘴罵道:“操,這兩件事能混為一談嗎?這可是要命的玩意兒。”

我懶得搭理賤嘴,舉著手機向前,借著閃光燈的光線,挨個挨個巡察洞口。

那些和尚既然也會往深處走,那麽必然也到過這個**陣,他們是此地的原著居民,想必對這裏的情形十分了解,隻要是長期進出某條通道,肯定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

果然,在第三條通道口的第三,我察覺出了一些區別。

這個洞口表麵的浮土比較少,顯然是有什麽東西經常踩踏的原因,而其餘三個洞口,表層則有一些浮土。

張易霄見我蹲身查看良久,便低頭問道:“怎麽,有發現?”

我指了指地麵,道:“這裏有經常走動的痕跡,如果不出意外,這條道是安全的,應該是通往物資儲藏的地方。”

張易霄眯著眼睛看了看,隨後點了點頭,道:“你們跟在我後麵。”說完便閃身進入了地道。

我走在中間,賤嘴墊後,閃光燈的光線有限,使得前後看起來都是黑乎乎的,張易霄在前方開道,地道彎彎曲曲,剛開始我還能模糊估計出路線,洞是往高黎貢山的方向在打,而且洞的走勢一直是向上的,也不知什麽原因,但後來,彎道太多,我就完全迷失方向了,也不知防空洞的終點究竟在何處。

然而,就在我們三人舉著手機往前走時,在我們右手邊的土洞上,突然多出了一個傾斜向上的通道,造型就像一個平行四邊形,約有一人大小。

我打著手電筒往裏麵一看,不由驚了一下,道:“你們看,這個洞的四周都貼著黑磚。”

賤嘴湊過來一看,道:“要想在這個地方貼磚,就必須將磚頭一擔一擔挑進來,上山下山,這可是個力氣活兒,這是用來幹什麽的?”

我心裏也挺納悶,對於防空洞的構造,我知道的也並不多,因此隻能搖了搖頭,然而張易霄似乎對這個洞口很有興趣,他說道:“你們在下麵等著,我爬上去看一下。”說完也不等我們回話,便嘴裏叼著手機,手腳並用的往上爬。

由於這條傾斜下來的通道沒有石階,而且又貼了石磚,呈現出筆直的趨勢,因此人要想爬進去,必須得像青蛙一樣,岔開兩腿,蹬著兩壁往上爬,我隻看見張易霄這隻青蛙艱難的往上蹭,逐漸消失在我倆的視線中。

我和賤嘴在原地等他回來,賤嘴一屁股坐在地上,道:“這小子也真能折騰。”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包玉溪,抽出一支煙扔給我。

我們兩人便坐在這個傾斜的洞口下方,一邊吞雲吐霧,一邊等張易霄下來。

為了節約電源,我讓賤嘴將他的手機關了,並且調成最省電的‘飛行模式’,以備不時之需,我的那隻手機同樣關閉所有功能,僅僅打開了手電筒軟件,在微弱的光現中,賤嘴的輪廓忽明忽暗,僅僅嘴裏的香煙紅點十分醒目。

我想著不由感慨,時間一晃居然就這麽多年過去了,想當初上學的時候,我們抽煙都還是懷著一種激動的心情偷偷摸摸的抽。

抽完第二支煙後,賤嘴有些不賴煩了,湊著腦袋往洞裏裏看,說:“這張大警官怎麽還不下來?該不是在上麵打飛機吧。”

我踹了賤嘴一腳,道:“去你媽的,滿腦子除了打飛機就沒想過正經事兒。”說著,我也探頭往裏看。

我們兩顆腦袋擠在一起往上看,但不知是光源太弱,還是這條洞太高,我們眼前除了一片無止境的黑暗,便什麽也看不到。

然而,就在這時,我的屁股突然被賤嘴拍了一下。

我頓時怒了,直接拔出頭來,一腳踹到賤嘴屁股上,罵道:“你個死玻璃,大爺的屁股是你拍的嗎?”

賤嘴沒防備,被我一下子踹在地上,眼神十分的茫然和無辜,他道:“哥們兒,你有病吧?我要拍也是拍小文那丫頭的屁股,我沒事拍你幹嘛,你***上學時候,**一周都不換,誰知道你惡習有沒有改,拍你我還怕弄髒了我的手呢。”

一周不洗**?

靠,那是因為換洗的**被風吹走了,而我們當時的初中又是寄宿製,隻有周六日才能出門買東西,所以才……

他***,至於這麽誇張嗎,也就三天沒洗而已。

我剛想教育賤嘴,讓他把這件事情從記憶裏徹底抹除掉,結果沒等我捏拳頭,我的屁股又被人拍了一下。

我頓時愣了。

不對啊,賤嘴在我前麵,那我後麵是誰?

難道是那些和尚追上來了?靠,就算是和尚,也不能瞎摸屁股啊,老子還是處男呢!我怒上心頭,正準備轉身給後麵的人一拳頭,突然發現賤嘴的臉色變得極其扭曲,眼珠子瞪的賊大,直勾勾盯著我胯骨以下的地方,弄的我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褲鏈沒拉好。

然而,就在賤嘴神經質的時候,我突然發現,賤嘴的後腦門部位,突然伸出了一隻慘白慘白的人手。

“嘶。”我倒抽一口涼氣,喊道:“你後麵!”

於此同時,賤嘴也道:“你後麵!”我猛的一回身,頓時覺得自己雙腿都軟了,隻見從土洞上,不知何時,竟然伸出了一隻人手,人手的位置,剛好在我屁股周圍,因此它揮舞著,時不時就打到我屁股。

而這一次,由於我的轉身,這隻慘白的人手,直接就襲擊到我的小兄弟了。

於此同時,我身後的賤嘴似乎也遇襲了,大叫一聲**你祖宗,直接朝我奔了過來,而此時,土牆周圍卻不斷有手伸出來,就仿佛土裏麵原本就埋了很多人一樣,似乎正要從牆裏麵爬出來。

我雖說經曆過不少危險,但這種時候,還是忍不住腳底發虛,一眼望去,不管是前麵還是後麵,都不斷有手伸出來,而且這些東西掙紮著,竟然從牆上掉了下來,一隻隻慘白的手,就如同蟲子一樣像我們爬過來。

我隻聽身邊的賤嘴咽了一下口水,呐呐道:“哥們兒,你掐我一把,我不是在做夢吧?咱們是不是穿越進了美國大片裏了?”

我直接一拳錘到他胸口,疼的他嗷的叫了一聲,緊接著,賤嘴道:“操,不是幻覺,是真的!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