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第40章 比賽

等我仔細一看,我驚了,地麵上,有一層與木板十分相近的灰色粉末,此刻,那些粉末,大多沾到了我的腳上,而且我仔細一聞,這種粉末似乎還有一種淡淡的香氣。

我頓時明白過來,不由覺得心驚,看來我是小看這裏的人了,他這是在防我們啊。

難道鬼魂陳說的變故就是這個?

但此刻,我已經踩上那些灰跡了,為了不引起懷疑,我直接走出去,對著回廊外的一顆樹撒了泡尿,以此掩蓋自己半夜起床的目的。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岐築說滿達暫時沒有時間召見我們,讓我們可以自由在寨子裏逛,我問滿達平時是不是很忙,岐築道:“大多數時候是不忙的,我們這裏很少發生其它事情,不過再過三天是我們這裏一年一度最大的祭祀,有很多事情要做。”

祭祀?

我挺好奇的,問他是祭祀哪個神,岐築頓了頓,才道:“不是神,是湖。”緊接著,他似乎組織了一下詞語,才道:“你們之前看到的那片大湖,最終匯入地下水輾轉又流到我們寨子裏,在寨子的南麵有一個巨大的洞窟,我們每年祭祀時,都會選出寨子裏最厲害的勇士進洞,據說那條洞連接著外麵,能從那個洞窟出去的,就是每年祭祀的勝利者,可以獲得很高的威望。”

他這段話說的有些問題,我忍不住道;:“什麽據說……看來你也是道聽途說吧?既然每年都舉行,難道就沒有一個人成功過?”

岐築很肯定的回答道:“沒有。”

我不由覺得奇怪,正所謂空穴不來風,其風必有因,納衣寨既然會留下這麽一個傳說,或許是曾經有人通過那個洞窟到達過外界,所以才會留下這麽一段話,但為什麽後來的人都失敗了?

我正想再多問兩句,岐築便說要去準備比賽的事宜,問我要不要跟著去參觀,能有這個大搖大擺參觀的機會,我當然是求之不得,事實上,石書什麽的,我根本就不關心,如果這次大伯真出了事,石書對我來說,還有什麽意義?

我跟在岐築後麵,一路往南走,這期間,我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

很多房屋都上了鎖,上麵的漆斑駁脫落,似乎很久都沒有人住,房門的雕花上,還可以看到堆積的灰垢,隻偶爾才會看到比較幹淨的房間,似乎這個寨子,很多房屋都是空置的。

我想起岐築當時的解釋,這個寨子總共也就兩百來人,也就是說,寨子所擁有的房屋麵積,遠遠超出了居住量,而且,這裏的房屋修建的很精美,並不是幾根木頭就能架起來的吊樓,在布局上都很有講究,每隔百米就會看到一座塔樓,還有抽水的水車緩緩轉動,隔一段路還能看到交錯的巷道。

很明顯,這裏最初的設計,是參照古時候大型的聚集村落設計的,而且比較特別的是,它的風格帶有濃厚的漢族特色,但同時,又帶有少數民族的特點。

我對少數民族了解不多,因此也看不出具體是那個民族的風格,隻隱約覺得,有點像西雙版納一帶,又有點像越南一帶,很雜亂。

往南的路程挺長,沿途遇到了幾個同路的青年,其中兩男一女,兩個男的我都不認識,女的那個長得挺漂亮,跟這裏的環境一樣美,水蜜桃似得皮膚,兩隻大眼睛又黑又亮,十分靈巧。

這姑娘叫蝶彩,意思是跟蝴蝶一樣漂亮的姑娘,她特別開朗大方,估計很少見外人,先是熱情的跟我侃附近的美景,我則跟她聊一聊都市的生活,片刻後,就混得哥哥長妹妹短的。

沿途,我又發現了一個挺特別的地方,這地方沒小孩,這可是件大怪事,我問碟彩:“蝶妹子,我走了大半天,怎麽一個小孩兒都沒看到?”

“小孩?”|碟彩愣了愣,道:“他們啊,都送山外麵讀書去了。”

我嗆了一下,忍不住驚呼:“讀書?”

碟彩笑眯眯的點頭,說:“是啊,要與時俱進嘛,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窮不能窮教育,要不我們怎麽會漢語的?”我奇了,道:“這麽說你們也出去讀過書?”

“去過,都去過。”碟彩道:“外麵挺沒意思的。”對於她這句話,我感到非常不認同,雖然這裏的景致確實稱得上世外桃源,但不通電,沒有電視、沒有電腦、沒有飯館,來來去去兩百號人,生活簡直毫無樂趣可言,住個幾天當度假還行,要住一輩子,我會憋死的。、

如果打從生下來就沒有出去過,那我還能理解,但對於這些被送到外麵接受過教育,並且還接觸過大城市的人來說,他們願意以這種原始的生存狀態聚集在這裏,簡直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這裏有什麽吸引他們?

山?水?我實在無法想象。

大約是我震驚的表情太過明顯,緊接著,碟彩開始跟我講她出去讀書的事,我實在有點刮目相看,因為這姑娘,居然是杭州大學曆史係畢業生。

我了個去,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我不死心,揪住這裏麵的疑問,道:“這麽說你們也有身份證?”

碟彩說有,不過沒有進行房產登記,他們的身份證,大多以流動人口的形式辦理。

我心說,難怪跟這些山民交流起來沒有絲毫障礙,搞了半天,經曆都跟我半斤八兩啊?

仔細問了問,發現基本上都讀過書,岐築是09屆商務係畢業,我一聽,眼鏡都急紅了,這麽有前途的紅本本,比我那個精神病醫師證強多了,窩在這地方,簡直太可惜了。

但人各有誌,我看得出,他們挺喜歡自己的家園,於是想勸的話也說不出口。

又走了二十多分鍾,遠處果然出現了一片大湖,確切的說,它更像是被樹木掩映的河流,一眼望去很長,盡頭處是一個橢圓形的大洞窟。由於距離太遠,也看不清模樣。

岐築所謂的準備,是指鍛煉水技,湖麵停了很多竹筏,比我們紮的木筏,不知標準多少。此刻,已經有很多年輕人在練水技,其中還有我認識的巴達和多羅,我連忙搖手向他們打招呼。

不多時,巴達和多羅撐著竹筏停泊靠岸,巴達一下岸就給了我一個熱情的擁抱,問我住的習不習慣,比起城裏如何,我說:“很好,山美水美人更美。”巴達哈哈直笑,問我要不要去竹筏上玩兩把,我看了看湖裏,他們的訓練方式十分有趣,分為不同的項目。

第一種就是巴達正在進行的項目,裏麵放了很多竹筏,但真正有人的,隻有四五隻,任務目標就是要從眾多的竹筏中穿出去,自己的筏子不能碰到周圍的竹筏,但可以用竹篙把其它竹筏頂開。

巴達說完,岐築解釋道:“洞裏麵結構很複雜,這可以訓練躲避的靈敏度,你看那個人……”他指著正在湖中心練竹筏的一名大漢,道:“我們這裏從來沒有人找到過出口,所以後來規格就往下降,誰能進得最深,誰就是贏家,他就是去年的冠軍。”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裏確實有個長的比較高大的漢子,正操縱著竹筏在眾多竹筏中靈敏的穿梭,仿佛那些障礙物不存在一樣。

我沒什麽興趣下去玩,但架不住巴達的熱情,最後勉強上竹筏操弄,也練出來一些心得

最後我覺得挺無聊,蝶彩便主動提出帶我轉轉,我心中一動,指著那團煙霞湧動的地方,問那是什麽,蝶彩臉色立刻就變了,猛的將我的手拽下來,道:“那地方不能指。”

我噎了一下,小時候大伯常騙我,說小孩子不能用手指月亮,指了就會被割耳朵,那又不是月亮,為什麽不能指?我用眼神示意蝶彩,她咽了咽口水,指著湖邊一顆大樹,示意去那兒坐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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