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午夜驚變
仿佛是看穿了我的想法,小黃狗嗤之以鼻,道:“別瞎想,陳家的人不是傻子,趙信想暗算他們,不是那麽簡單的事兒,但是有一點很奇怪,第二個鐵球,藏在鬼苗那麽長時間,你想,為什麽陳家的人,一直沒有找出第二個鐵球的下落?”
對啊,以陳家鋪天蓋地的搜索,按理說,第二個鐵球的下落,不應該遺漏才對?難道是因為趙家的人一直在其中做手腳?還有,如果鐵球真的那麽重要,趙家的人為什麽不自己去取,而是要讓小黃狗去?
這一連串的問題,我直接問了出來,小黃狗道:“確實是趙家的人在做手腳,但我到了鬼苗那個古村落之後才發現,他們那裏的人,跟趙家的人沒有任何關係,而那個鐵球也被當成聖物供奉,我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潛入其中,在供奉聖物的石室裏,我看到了一些很有趣的東西。”
“什麽東西?別***賣關子,我時間很緊。”
小黃狗露出神秘的微笑,道:“是使用鐵球的方法,這確實是兩把密碼鑰匙,隻有湊到一起才能起作用,但我想,知道這個方法的人應該並不多,可能,連趙家和陳家的人自己都不了解。”
“然後呢?鬼苗難道和那個文明有關係?否則怎麽會知道使用鑰匙的方法?”
“對啊,我也弄不明白,所以,在得到鐵球之後……”小黃狗頓了頓,道:“我用炸藥,將那間石室炸了個粉碎。”我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這人辦事太瘋狂了,我道:“你是想將記錄鑰匙使用方法的東西破壞掉?”
“不錯,也就是說,現在,隻有我知道,該怎麽使用那兩個東西,但必須要借助一樣工具。”
“什麽工具?”
“源碼。”小黃狗道:“就是你剛才所說的,陳默所使用過的源碼,所以,除非和我合作,否則不管是陳默還是趙家的人,都得不到他們想要的東西。”
我越想越覺得奇怪,道:“鬼苗裏的東西如此重要,趙信為什麽要讓你去?還有……你說隻有你知道,難道那些鬼苗自己不知道?”
小黃狗搖了搖頭,道:“那間石室非常古老,很多東西都已經被破壞,石室本身根本沒有引起重視,而且那些鬼苗,很多都已經出山,在外接受教育,或許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鐵球會成為聖物,我在當地的老人家口裏聽到過一個傳說,據說之所以會供奉鐵球,和他們鬼苗的來曆有關。”
“傳說?”我來了興趣,道:“講一講。”
相傳,鬼苗的祖先並不是真正的苗人,他們受到神靈的指引,語言家鄉將會發生山洪災害,所以在神靈的指引下遷移到雲南一帶,當時當地以苗人居多,加上和苗族世代通婚,因此成了獨立的一支。
神靈臨走時留下聖物鐵球,據說當鐵球自己懸浮在空中時,就說明鬼苗可以返回自己的家鄉了。
先輩們落葉歸根的思想很重,當然都希望最後能返回故鄉,因此對鐵球極為看重,建造石室供奉起來,一代代流傳,鐵球紋絲不動,這個故事,也逐漸成為傳說,真假已經不可考證了,鐵球雖然成為一種聖物象征,但就連現今的鬼苗,對於它也知之甚少。
小黃狗這一炸,相當於炸了鬼苗的曆史,被鬼苗喊打喊殺自然是必不講,九死一生才從古村落裏逃脫出來,當時小黃狗弄清楚了鐵球所代表的含義後,也和我一樣覺得奇怪,這麽重要的東西,姓趙的恩門會讓自己來弄?直到回了北京,一打聽趙家的情況,小黃狗才反應過來,好一招障眼法。
為什麽說是障眼法?
原來在我們進入亞馬遜期間,陳家已經開始整合勢力,原本的氣壓家族漸漸浮出水麵,給趙家的人施壓,而且原本在國外的勢力,也開始一股作氣往國內衝,顯然是準備做最後一擊。
趙家的人措手不及,未免鬼苗村的東西落入陳家手裏,才借小黃狗之力使了個障眼法,並且迅速反擊,兩撥人馬明爭暗鬥,一時間僵持不下,最終陳家按兵不動,而趙信則趁此機會將鐵球拿在手裏,這樣一來,雖然沒有什麽作用,至少可以阻止陳家人先行一步,畢竟隻有一個鐵球,孤掌難鳴。
小黃狗說道這兒,笑道:“但趙家算漏了一點,他們小看鬼苗所掌握的信息了。”
我心裏已有了計較,按照小黃狗現在的說法,陳默和趙信,應該是誰也奈何不了誰,表麵上看,陳家占了上風,因為不管是鐵球還是源碼,最重要的部分都在陳家手裏,但陳家最後缺的東西,就是趙家人手上的東西,我有些想罵娘,道:“既然你當時已經知道是怎麽回事兒,幹嘛不把東西交給陳家的人?”
“交給他們?”小黃狗挑了挑眉,嘴裏嘖嘖有聲,道:“交給他們,我能有什麽好處?”
我忍住想抽他的衝動,道:“交給趙家的人你就有好處了?”
“當然。”出乎我意料之外,小黃狗笑了笑,道:“要不了多久,你就會知道這是個多麽聰明的決定。”
“你小子究竟在玩什麽把戲?”
小黃狗道:“你不是不準備攙和了嗎?既然如此,問這麽多幹什麽?”說完擺了擺手,道:“趙家的人,現在沒工夫理你,估計以後也想不起你了,所以,見好就收,咱們兄弟一場,我不會害你的。”
我心說,你小子害我的地方可太多了,但畫已經說到這份兒上,剩下的都是陳家與趙家的紛爭,我確實已經沒有必要在追查下去,至於那個核心秘密,離我則太遙遠了,我和小黃狗無言的坐了半晌,在這段時間裏,我想了很多,主要是關於鬼魂陳的。
對於內部有奸細這事兒,他應該是清楚的,所以當初才會將計就計的帶上大齙牙和二分頭,而現在,趙家那邊依舊窺視那個核心秘密,而趙信,必然也想得到陳家手裏掌握的信息,他們會進行怎樣的反撲?
陳家的勢力畢竟大部分在國外,雖然覆蓋網龐大,但卻顯得過於分散,而趙家不一樣,他在國內,樹大根深,正所謂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陳家會不會吃虧?
趙信會想出什麽辦法對付鬼魂陳他們?
我想起張易霄的慘狀,心底有些沉甸甸的。
小黃狗沒多說,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想吃什麽,我請客。”要說這小子雖然當初坑的我很慘,但就朋友來說,確實夠義氣,撇開那些事情不談,我倆好的可以穿同一條褲子,心煩意亂之下,我狠狠宰了他一頓,並且吃完後還開著他的車酒駕,結果被警察大哥攔了下來,我後悔,很後悔,酒駕是不對的,但我沒控製住。
在被攔下來的那一刻,迅速和小黃狗換了個位置,自己蹦躂到後座,然後……小黃狗的駕照徹底報銷了。
我看小黃狗一副死了娘的表情,心底頓時覺得好受多了,果然,看著別人倒黴,我就有種幸災樂禍的暢快感。
經過一番胡吃海喝,大腦暈乎乎的,有些事情反而想明白了。我就是一個普通人,喝了酒就醉,不吃飯就死,好好過自己的生活,早點兒跟楊大美女發展關係,過兩年再生一個孫小邈,這樣的生活多美好,何必要過把腦袋拴在褲腰上的生活,還要時刻擔心連累周圍的人?
睡覺前,我默默的在心裏說:陳默,好兄弟,對不住了,是你要先跟我絕交的,雖然我很想幫你一把,但兄弟我沒什麽能力,咱們就此別過,以後你過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下水道,咱們不會再有交集了,再見。
但這段話剛說完,我的手機忽然響了,是王哥打過來的,現在已經是晚上的12點,王哥是個作息時間非常規律的人,晚上九點準時上床睡覺,不玩電腦不玩手機,早上六點鍾準時起床,十年的護林員生活,讓他習慣了跟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12點給我打電話,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兒。
難道是大伯出了什麽問題?
我趕緊接聽,喊道:“王哥?這麽晚還沒睡,是不是出事兒了?”
“…………唔……嗯。”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陣呻吟,聲音聽起來十分壓抑,仿佛是強忍著什麽,我不由得想歪了,問道:“王哥,你在幹嘛?是不是打飛機的時候不小心按到我電話了……現在的觸屏手機就是這點不好,我上次不是教過你怎麽弄屏幕鎖嗎?算了,我不打擾你了,你繼續。”
話音剛落,正打算掛電話,那邊忽然傳來一個陌生的男人,男人的聲音冷冷的傳過來:“如果不想他死,立刻按我的吩咐做。”緊接著,我聽到了一陣肉搏聲,又有壓抑的呻吟聲傳來,這次比較清晰,我聽出來是王哥的聲音,他大概不想讓我擔心,所以聲音並不大,因此我剛才乍一聽,就想歪了。
“你是誰!”我緊張起來。
對方道:“現在你鋪子裏的三個人都在我們手上,識相的按我說的做。”我們?難道對方不止一個人?孫二和大伯現在身體虛弱,沒什麽反抗能力,但王哥的身手我是知道的,普通人覺得他麵貌醜陋,性格和氣,很容易欺負,事實上,王哥屬於可以徒手搏狼的類型,普通小偷劫匪想對付他,根本不可能。
那麽對方是誰?
現在打我的電話又想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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