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田初一微微一愣,臉上掠過惱怒之意。

這大胡子,嘴巴不積德。

哪怕井田初一的涵養再怎麽好,卻也有了幾分怒意。

他冷冷地看著大胡子。

“很難理解,像你這樣的絕頂武道高手,卻如此缺乏教養,領教了。”

井田初一說完,轉過了身。

“我本來懷疑,你是我一位值得尊敬的對手,特意過來尋訪。”

“既然你不是他,那就叨擾了。”

井田初一說完,就像小院的門走去。

他的速度看似慢吞吞的,但是身形一晃,已經到了小院的門口。

楊飛在他的身後,喂喂連聲。

“你大老遠過來,就是為了想見你的那位故交嗎?

井田初一不回答楊飛的話,轉過身來,眼眸冰冷,麵無表情。

“明天中午12點,我在04號競技館等你。”

“隻要你打敗了我,今年的武道金劍大會十大榜上高手,你便是其中之一。”

井田初一說完,轉身就走,隻聽那個大胡子在他身後高聲叫了起來。

“你等等,我有話說。”

井田初一站住了腳步,大胡子衝到了井田初一的麵前,居然滿臉堆笑。

“井田先生,有什麽話咱們好好說,你我之間,不一定非要決一死戰。”

井田初一看著這個家夥臉上的神色,竟然有幾分巴結之意,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你想怎麽樣?”

大胡子攤了攤手。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能高抬貴手,讓我進入武道金劍大會,我將對你感激不盡。”

“你將收獲我的友誼,而且你將獲得我一千萬美金的私人饋贈。”

井田初一挑了挑眉頭,驚愕地看著這個當麵賄賂的家夥。

這樣的人,是怎麽擊敗木村井平的?

他的言行,簡直就是一隻蛀蟲,敗壞了武者的榮譽。

大胡子巴結地看著井田初一,臉上的笑容漸漸變得有些諂媚。

“怎麽樣?我好歹也算絕頂高手,如果你願意後退一步的話,我會記住這個人情,日後十倍報答。”

井田初一一陣惡心,冷冷地看著他。

“宵小之輩,我真後悔接下這個任務,你根本不配當一名武者。”

他說著,轉身就走。

大胡子追到小院門口,遠遠地大叫。

“咱們有話好說,兩千萬米金行不行?三千萬呢?”

他的價碼越開越大,井田初一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小院之外,肖璿雅走了進來,靜靜地看著楊飛。

楊飛轉過身來,剛好觸到了肖璿雅的目光。

此時此刻,他的臉上,諂媚討好的笑容已經不見了,變得洋洋得意,顧盼自雄。

“沒有想到,井田初一竟然這麽好騙,居然被我三言兩語,就打發走了。”

肖璿雅看著這個家夥,臉上的神情,好像變魔術似的,隻覺得脊背涼颼颼的。

這家夥明明已經是真武高手,卻根本沒有一絲真武高手的覺悟,更沒有所謂的武道尊嚴。

井田初一的武道境界可能比他更高。

但是肖璿雅想都不用想,從這一分鍾開始,井田初一就敗定了。

楊飛的裝腔作勢,低聲下氣,甚至當麵賄賂。

這種種不堪的行為,已經讓井田初一的心中,產生了不屑和輕蔑之意。

高手相爭,隻差一線。

一旦井田初一小看了這個家夥,他便會嚐到慘痛的苦果。

肖璿雅一想到擂台之上,一臉諂媚討好的楊飛,突然爆發出絕不遜於井田初一的強橫實力。

她一想到井田初一驚愕而絕望的神情,太陽穴就突突跳個不停,額頭隱隱生疼。

這個天殺的惡棍,騙子!

肖璿雅冷冷地看著楊飛,後者正無辜而真誠的看著她。

這貨期待的表情,好像考試成績考了一百分的小學生,等待老師誇獎似的。

肖璿雅莫名奇妙地想大笑,她卻竭力板住臉,一言不發。

她白了楊飛一眼。

“你在看什麽?再看,我把你的眼珠子給挖了。”

楊飛懶洋洋地收回了目光,轉過了身子,嘴中嘀嘀咕咕。

“這年頭,就連蜥蜴都喜歡女人,我剛才一直在想,要不要提醒你呢?”

“什麽?蜥蜴?”

肖璿雅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一個激靈,趕緊往自己的身上看去。

果然,她花紋繁複的裙子上,肖璿雅發現了一隻小型的熱帶蜥蜴。。

離島是海洋季風氣候,這種熱帶蜥蜴十分常見,就和蚊子似的。

然而,這東西怎麽會跑到自己身上來?

肖璿雅又羞又惱,她幾乎不用想就知道,這一定是楊飛搞的鬼。

把一隻蜥蜴放在自己的身上,這對攪屎棍楊飛來說,完全沒有難度。

肖璿雅始終是個女人,天性就害怕這樣的東西。

她用了絕大的毅力,才忍住沒有驚慌失措蹦起來。

肖璿雅看著楊飛,頭也不回的向小院之外走去,趕緊喝住了他。

“臭混蛋,你還不趕快過來,幫我捉住它?”

楊飛轉過身來,佯作驚奇。

“怎麽,堂堂王者殺手,居然怕一隻小小的蜥蜴嗎?這可奇怪了。

肖璿雅嚇得渾身肌肉都僵硬了,站在原地不敢動

“拜托,來幫人家拿掉好不好,真惡心啊。”

不知不覺的,肖璿雅又用了天香國色,整個人楚楚可憐。

似乎楊飛要是袖手旁觀,就是罪大惡極。

楊飛歎了一口氣,走了過來,果然幫她伸手拿掉了蜥蜴。

肖璿雅瞪著楊飛,咬著牙齒。

“討厭,弄這個東西來嚇唬人家。”

楊飛嘿嘿一笑,眼眸中卻有著說不出淩冽殺意。

“看到沒有,有些人就跟蜥蜴似的,看上去十分可怕。”

“但是如果你消除恐懼的話,所謂高手,也不堪一擊。”

“高祖老人家教育過我們,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誠不欺我也。”

肖璿雅若有所悟:“你說的是井田初一嗎?”

楊飛嘿嘿一笑,眼眸中露出尖針一般的寒意。

“我誰也不說,我隻知道,這個人遇上我,將是他這一輩子,最大的災難。”

肖璿雅看著他堅定的眼眸,身上浮現出的殺意,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

她隨即歎了一口氣:“遇上了你,也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