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一聲悶響,沈平落在地下,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臉色猶如金紙。

沈平雖然已經達到了半步化神的境界,然而周鐵子卻已經度過了一次雷劫。

兩人境界相差天高地遠,這下兩人動手,沈平當然吃了大虧。

刑架上的葛天農大叫起來。

“沈爺,沈爺,你怎麽樣了?”

他又衝著周鐵子大叫。

“姓周的,你別難為沈爺,有種衝著老子來。”

“老子雖然是個種地的,卻最看不上你這樣的狗腿子。”

葛天農的話還沒有說完,周鐵子淩空抓起地下一條鞭子,回身抽去。

隻聽劈啪一聲脆響,葛天龍的臉頰重重挨了一鞭。

他的半邊牙齒全都打飛,臉頰之上,也多了一條可怕的鞭痕,血肉橫飛。

沈平努力地喘息著,卻又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

他抬起頭來,看著周鐵子,眼神變得無比平靜,甚至有些冷漠。

“周管家,你要是看不上我沈平,我走便是。”

“但是,你沒有必要如此折磨兄弟們,更沒有必要讓主人為難。”

周鐵子最痛恨的,便是沈平這一副義氣深重的模樣,這讓他感覺到了威脅。

周鐵子獰笑著,走到了沈平的麵前,一腳踩在他的臉頰上。

“想走?沒那麽容易!”

“你進了我芙蓉山莊,這許多機關陣法都知道,我又怎麽知道,你不會勾結奸邪之徒襲擊我芙蓉山莊?”

沈平隻覺得怒火上衝,大聲喝道。

“主人對沈平恩重如山,沈平就算粉身碎骨,也難報答大恩,又怎麽會做對不起主人的事情?”

“姓周的,你可以殺沈平,卻不可如此汙蔑沈平的品格!”

周鐵子冷哼一聲,踩著沈平的腳,用了幾分力氣,險些把他的腦袋踩得陷進地下。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用意嗎?你拉幫結夥,結黨營私,本身就是奸邪之徒,為了永絕後患,我現在就殺了你。”

周鐵子說完,眼眸中露出凶光,左手五爪虛掩,手指尖射出五道強大的力量,直接射向了沈平的咽喉。

一直到現在,沈平終於確定。

這個家夥為難葛天農等人,目的卻是在於想挑起爭端,下毒手殺了自己。

這樣一來,就算楊飛回到芙蓉山莊,周鐵子也有許多花言巧語,遮掩事實。

但是,沈平雖然明白了周鐵子的毒辣心腸,但是受製於他。

這生死一瞬間,哪裏掙脫得了,隻好閉目待死。

就在這個時候,葛天農突然喀啦一聲,掙斷了鐵鏈。

他一腳蹬在刑架上,身子好像一隻大鳥似的,直接撲在了沈平的身上。

這一下,周鐵子出手固然很快,葛天農拚了性命,卻更加快如閃電。

隻聽一聲脆響,周鐵子的爪子,深深陷入葛仙農的後背,距離心髒隻差幾公分。

葛仙農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

他不過是元嬰修士,哪裏受得了陽神修士悍然一擊,頓時被震斷心脈,奄奄一息。

沈平大驚失色,葛天農的鮮血,淋進他的衣襟,兩人都成了一個血人。

沈平用盡全身的力量,把葛天農抱在懷中,眼睛都紅透了。

“老葛,你怎麽樣?你可不能死,主人把你交給我,我有愧於主人啊。”

沈平說到這裏,鐵打一般的漢子,終於落下淚珠來。

周鐵子哈哈大笑,臉色猙惡。

“不用急,慢慢來,也一個個送你們歸西。”

“你們不過是一群奴隸而已,也配稱我們楊少爺為主人?就憑這一點,你們就不得好死!”

周鐵子卻沒有想到,葛天農和楊飛固然是萍水之交,沈平卻是楊飛的生死之交。

沈平從地球就跟隨楊飛,一直到這萬神大陸。

如果讓周鐵子知道這些事情,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對沈平下手。

沈平猛地轉過身來,眼睛死死地盯著周鐵子。

“你這個畜生,主人回來一定饒不了你。”

周鐵子嘿嘿冷笑,慢慢地湊近沈平身旁。

“一群奴隸而已,主人哪裏會在乎你們的死活?今天我就要讓你們知道,得罪我周大管家,是什麽下場?”

周鐵子話說完,一把捏住了沈平的咽喉,將他舉在空中,臉上殺機畢露。

“下輩子做人,低調一點,並不是所有的人,你都得罪得起!”

他說著,左手用力,就想捏碎沈平的喉頭。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周鐵子的肩膀,被人輕輕拍了一下。

有人淡淡地說。

“你錯了,他們是我楊飛的兄弟,就算是天王老子,都得罪得起!”

這樣輕輕一掌,周鐵子全身的力量,好像被玄冰凍住,身子頃刻間變得麻木。

與此同時,他全身的力氣,猶如潮水一般,退得幹幹淨淨。

周鐵子大吃一驚,想轉過身來,然而脖子卻好像生鏽似的,難以轉身。

沈平跌落在地下,無比驚喜地看著周鐵子的身後。

“主人,你終於回來了,我們盼你盼得好苦!”

周鐵子一聽這話,又聽那人自稱楊飛,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驚疑不定。

楊飛扶起了沈平,將他肩膀上的碎骨拚接好,從身上撕下一條碎布,親自幫他裹住。

“抱歉,我回來晚了,卻讓你們吃了不少苦頭,受盡鳥氣。”

說話間,楊飛又取出一顆淡青色的藥丸,塞進了葛天農的嘴中,同時運轉龍力,幫他化開丹藥。

在這一枚丹藥的作用下,奄奄一息的葛天農頓時恢複了幾分生機。

他勉強站起身來,向楊飛磕了一個頭。

“多謝主人出手相救,葛天農給你增加麻煩了。”

一直僵立不動的周鐵子,隻覺得後脊梁骨涼颼颼的。

到了現在,他終於可以確定,的確是主人楊飛回來了。

隻是,主人對這兩個奴隸的態度,親切得過分,讓周鐵子有一種極為不祥的預感。

楊飛走到周鐵子的麵前,淡淡地看著他,眼神之中全都是冰冷之意。

周鐵子看著這個陌生的年輕人,額頭上的冷汗,越來越多。

他是一次雷劫的強者,可是楊飛那輕輕一拍,就完全封鎖了他的神念之力。

這一份神通,讓周鐵子完全無法想象。

楊飛淡淡地看著周鐵子,歎了一口氣。

“他們在你的眼中,隻是奴隸而已,然而在我的眼中,他們卻是我的兄弟。”

說到這裏,他的語氣之中變得無比森冷。

“無論是誰,想殘害我的兄弟,就得先殺了我楊飛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