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佳宜愣愣地看著楊飛。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楊飛嘻嘻一笑,左手打了一個響指。
“不明白就不明白吧,有很多事情,你不明白才好。”
楊飛說完,走出監控室,給李順打了一個電話。
“李順,久安縣看守所,你有兄弟在裏麵嗎?”
李順是燕南地下世界的大混子,勢力盤根錯節。
他一聽這話就笑了。
“飛哥,看守所裏麵,我的夥計很多。”
“多半都是小偷小摸、瞟昌賭博、打架鬥毆被抓進去的。”
“怎麽,有人得罪了飛哥了嗎?”
楊飛哈哈一笑:“倒沒有人得罪我。:
“不過今天晚上,有兩個嫌疑犯要進去暫時性羈押。”
“你讓裏麵的兄弟,不違背監規的情況下,給他們好好上眼藥。”
楊飛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告訴了李順,叮囑他別弄死人了。
李順樂了,語氣之中全都是笑意。
“放心吧,這事我來安排。”
當天晚上,馮俊和方唐被押進了久安縣看守所。
馮俊暗暗為自己的聰明而高興。
隻要自己咬緊了牙齒,不泄露口風,哪怕警察也拿自己沒辦法。
等到自己的律師來了,加上各方麵運作一下,料想這事也沒有什麽大不了。
方唐也下定了決心。
隻要自己不說,警察沒有證據,拿自己也沒有辦法。
可惜,這兩個家夥哪裏知道。
一場前所未有的厄運,正在等著他們。
因為隻是暫時性羈押,馮俊和方唐進了看守所。
兩人按照慣例搜身,交了隨身物品,兩人就分到不同的囚室。
管教把馮俊送進了囚室中,交代了兩句,然後咣當一聲關上了鐵門,走了。
被扒了西裝的馮俊,換上了一身囚服,呆呆地站在囚室之中。
囚室打掃得還算清潔,一共四張上下床,連同馮俊在內一共八人。
馮俊送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此刻已經是熄燈時候。
馮俊進來的時候,吵醒了其他睡覺的幾個犯人。
大家都翻身坐了起來。
幽暗的夜色之下,他們的眼睛,幽幽閃著猙獰的凶光。
馮俊打了一個寒噤。
他身份尊貴,從未進過這樣的地方。
看著這些人不善的眼神。
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如意算盤可能打錯了。
左側高**一個漢子打量著馮俊,眼眸幽冷。
他讓馮俊想起叢林之中的狼。
漢子頭皮剃得發青,臉上長著橫肉,樣子卻很和善。
他笑眯眯地打量著馮俊。
“新來的,你叫什麽,犯了什麽事啦?”
馮俊看著他不懷好意的笑容,打了一個寒噤。
他點頭哈腰:“他們說我偷東西,可我真沒偷,冤枉啊。”
漢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煙屎牙。
“到這裏的,都說自己冤枉。”
“不過政付是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的,別特麽喊冤了。”
馮俊不敢和他爭執,連連點頭。
“大哥說得對,對不起大哥,打擾您睡覺了。”
大漢神情一變,麵色立即變得猙獰。
他噌地一下從**跳了下來:“你叫我什麽?”
馮俊心中一慌,也不知道那句話得罪了他。
“到了這裏,大家都是兄弟,等出去我請各位……”
啪!
大漢一記漏風的巴掌,扇在馮俊的臉上。
馮俊的身子,被打得跟陀螺似的,轉了一個圈,一皮鼓坐在地下。
大漢一把揪著他的頭發,將他拎了起來。
他的膝蓋重重頂在他的胸腹之間。
“你特麽一個做賊的,也配和老子稱兄道弟?”
“誰特麽是你大哥!”
馮俊的鼻血,被他一巴掌打得飛濺出來。
他眼前金星亂冒,腦袋之中仿佛飛進了十幾隻蒼蠅,嗡嗡作響。
而隨之而來的重擊,又讓他的小腹疼得仿佛刀絞似的。
他的腸子好像斷了,吸一口氣都鑽心地疼。
身嬌肉貴的馮俊,第一次這麽卑微地叫人大哥,也第一次被人打得這麽慘。
他疼得慘叫都叫不出聲來,被大漢好像丟破布似的,丟在了地下。
他蜷曲著身子,渾身疼得仿佛下了地獄。
大漢呸地一聲,一口唾沫吐在他的臉上。
“老子是殺人犯,你這樣的小賊,不配叫老子大哥。”
“記住這一頓打,如有再犯老子滅了你。”
馮俊哪裏想得到,這囚室裏麵,就連叫人都分等級。
自己一聲畢恭畢敬的“大哥”,竟然成了惹禍的根源。
他好容易緩過氣來,本能地就想大叫管教救命。
然而就在此時,大漢的手中,從牆角摸出一把牙刷柄,逼住他的咽喉。
大漢無聲地獰笑著:“你叫叫看?”
“老子反正是個殺人犯,不是死刑就是無期,也不在乎再殺一個兔兒爺。”
那牙刷柄尖,好像匕首一把鋒利。
隻要大漢一用力,就能要了馮俊的小命。
馮俊的尖叫聲,被硬生生逼在喉嚨中。
他看著大漢,身子簌簌發抖。
“狗哥,別那麽凶嘛,嚇壞了新人還怎麽玩?”
就在此時,右側上床的男子,跳了下來。
他走了過來,看著馮俊的眼神,充滿了猥瑣的味道。
馮俊忍不住向後退去:“你……你想幹什麽?”
“小樣,你放心,哥不打你。”
“不過你吵醒哥睡覺了,得好好和我玩玩。”
馮俊的胸腹間,一陣作嘔,卻不敢說什麽,隻是後退。
他的脊背,很快就頂到了鐵門,退無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