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飛愣住了,看著莫思卡肩膀上的匕首。

那匕首插在莫思卡的肩膀上,刀柄還在微微顫抖。

莫思卡也愣住了,他從未見過世界上,有這樣的惡人!

楊飛嘴巴張了張,小心翼翼地又開始道歉。

“老板,對不起,我發誓,這一次真不是故意的……”

“你饒了我吧,說什麽我都聽你的,我現在馬上讓人把貨補全。”

莫思卡哀嚎一聲,心中唯一的僥幸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拿出一個電話大聲命令手下的夥計,把扣下來的子彈和手雷送過來。

楊飛拔出了莫思卡肩膀上的匕首,一臉真誠懺悔的樣子。

“唉,看來我玩刀的本事,還需要再練啊。”

莫思卡額頭上的冷汗,涔涔流出來。

他見楊飛終於收起了那一柄可怕的匕首,終於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

莫思卡心中極為清楚。

如果自己不給個痛快話的話。

這個瘋子手中的匕首,隻怕還要繼續玩下去。

楊飛大大咧咧地拍著莫思卡的肩膀。

“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

“以後你這個朋友我交了,有什麽事情盡管吱聲。”

“我這個人,最講義氣的”

他每拍莫思卡的肩膀一下,莫思卡的心,就顫悠一下。

他幾乎已經肯定。

眼前這個家夥,是一個雙重人格的瘋子,喜怒無常。

天知道下一秒,他會不會再把刀子刺進自己的咽喉?

莫思卡隻求能盡快脫身,遠遠地離開這個瘋子。

不一會兒,莫思卡的三個夥計,把所有槍械的子彈扛了過來。

三個夥計看著莫思卡和楊飛如同老朋友似的,親親熱熱聊著天,心中直感不可思議。

老板什麽時候,又多了這一票兄弟了?

長風小隊的隊員,都歡呼起來。

在這種混亂的地方,最值得信賴的,除了自己的兄弟之外,便是手中的槍了。

大家紛紛上前,領取子彈和裝備。

莫思卡哭喪著臉,忐忑不安地看著楊飛。

“先生,該給你的,我已經給你了,你看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楊飛哈哈一笑,摟過他的肩膀。

“看你說的,好像我是個壞人一樣,咱們是兄弟嘛。”

莫思卡想哭,卻又擠出笑容來,隻得順著他的口吻連連稱是。

“是是,我們是兄弟,不過我還有一筆生意要做,你看……”

說到這裏,他眼巴巴地看著楊飛。

楊飛點了點頭,大度地揮了揮手。

“那就去吧,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咱們兄弟總有會麵的時候。”

莫思卡一聽,連連點頭,如獲大赦。

他轉身就走,卻聽得楊飛皺了皺眉頭:“不過……”

他似乎有些為難,叫住了莫思卡,躊躇不語。

莫思卡的一顆心,吊了起來,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楊飛腰間的匕首。

他的臉上陪著笑:“不過什麽?”

楊飛的臉上,似乎有些羞澀。

“老板,其實我們這幫兄弟初到貴地,身無分文,這些軍火的資費,你看……”

莫思卡心中一鬆。

這一次買賣,已經賠了十幾條人命,能活著回去就不錯了。

他那哪敢要錢?

莫思卡大度地揮了揮手。

“沒事,這些軍火,算是我送給兄弟們的禮物,願你們在亞薩科大展宏圖。”

楊飛一聽,頓時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十分感謝。

“我就知道,老板是個慷慨大方的人,既然咱們倆是兄弟,我也不客氣了。”

“我們雖然有了軍火,可現在身上,可吃飯的錢都沒有。”

“我想向老板借點錢,出門靠朋友嘛。”

“什麽,借錢?”

莫思卡猶如一盆冰水從頭上淋了下來。

他就知道,這個惡棍,不會這麽好心地放自己離開的。

莫思卡心中憋屈,他得死死咬住牙齒,控製自己的情緒。

“兄弟,實話說,我也沒多少錢,在這個混亂之地做生意,到處都得打點……”

莫思卡含糊其辭地說,卻見楊飛變了變色,頓時嚇了一跳,不敢說下去。

他直眉楞眼地看著莫思卡。

“老板,我把你當兄弟,你卻把我當外人,我……”

說到這裏,他又猛地拔出了刀子,匕首寒光閃爍。

莫思卡立即撲通一聲,又跪了下去,抱住了楊飛的大腿。

“別別別,我是自己人,你們要多少錢?”

楊飛扶起了莫思卡,慢條斯理的語氣,讓人發嚎。

“兄弟啊,你可是一個大老板,我要是要少了,顯得你沒有實力。”

“這樣吧,就這種小木箱,你給我十箱金子就好了。”

莫思卡小腿一顫,臉色全都變了,聲音也變得嘶啞起來。

“什麽,十箱金子?“

到了這個地步,莫思卡已經明白。

自己這個做強盜的,反被劫了。

十箱金子,這簡直要了自己的老命。”

楊飛手中把玩著匕首,懶洋洋地看著他,眼眸中卻露出冷冽的寒意來。

“怎麽,不行嗎?十箱金子勉強夠我的兄弟花了,不用二十箱了。”

莫思卡的小腿肚差點翻了筋。

看著楊飛突然變臉,他再也不敢多話,隻是哀求楊飛。

“兄弟,你給我一點時間,我幫你想辦法,十箱金子我真沒有……”

說到這裏,他發現楊飛的臉色又變了,立即打了一個寒顫,自然而然地轉過了話頭。

“不過,我想想辦法,應該大概或許會有辦法。”

楊飛哈哈大笑,話說到了這份上,他也不再逗莫思卡了。

這家夥身體之中,仿佛藏了一頭絕世凶獸。

一股暴戾、狂傲的氣息他全身湧了出來,刺得莫思卡整個人渾身顫抖。

“不是或許大概也許,是一定。”

“老子成天打鳥的人,卻差點被你這隻大雁啄了眼睛。”

“你不出點血,怎麽撫慰人家受傷的小心肝?”

他說著,亮出一根銀針,迅疾無倫地在莫思卡的兩條腿刺了兩針。

他封住了莫思卡的環跳穴,又封住了他腰間的幾個穴道。

莫思卡隻覺得腰間和腿間一麻,下半身完全失去了感覺。

他大驚失色,看著楊飛。

“你……你對我做了什麽?”

楊飛懶洋洋地聳了聳肩膀。

“沒做什麽,不過二十四小時之後,如果你的人不送黃金過來。”

“你齊腰以下的部分,血液停止流通,血脈壞死,就要高位截肢,自己掂量掂量吧?”

“天啊,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

莫思卡慘叫了一聲,一匹股癱坐在地下,再也說不出話來。

待會兒十二點還有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