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世傑抖抖索索的從懷裏拿出那張密圖,臉色陡然大變。

那張原本繪畫著從奧丁城到幻漠之城的地圖,此刻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副模樣,這是一條線路圖,起點正是他們所在的位置。

沿著密圖上的線路,一直往前走出現了一個紅點。

“大家快來看看,這,這圖發生變化了。”賀世傑大聲喊道。

眾人一愣,心有餘悸的朝四下望了一眼確信沒有危險後才慢慢的走到賀世傑的邊上,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吳望已經從那個人形深坑裏狼狽的爬了出來,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葉秋,剛才葉秋的嘲諷他可是一字不差的聽在了耳朵裏,心裏恨死了葉秋,不過現在大家都圍著那張密圖看,強壓住心頭的怒火抹去臉上的沙土也走了過去。

“地圖在指引我們朝下一個目標走去。”葉秋忽然開口,他的話正好把一些人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可是,前麵會不會更加危險。”一個人說道。

“對呀,我們還能活著走出這裏麽?”又有一個人擔憂的問了一句,立即有人附和著點頭。

“富貴險中求,三大家族既然想要獲得這幻漠之城城主的傳承,當然要付出一些代價,嗬嗬,而且我們現在並沒有退路,不是麽?”葉秋這句話說的輕描淡寫。

富貴險中求,這句話的涵義葉秋前世在黑道生涯中見識的最多了。

所以他當先一步往前走去,吳立緊隨在葉秋身後,刀等人跟在後麵,有幾個護衛思索了一陣,終於也決定跟上去,剛才的幻術他們可是親生經曆過,雖然最後知道那龍卷風並不會真正的傷人,但絕對沒有人想要再嚐試一次那種麵臨死亡而絕望的心情。

或許,地圖給自己指的是一條明路也不一定呢?

除了最早死去的那個初級戰武後又死了五個人,現在隻剩下二十個不到的人了,這些人的實力基本都是六七級的戰士。

三大家族之間的矛盾,似乎在真正麵臨死亡的時候,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至少看上去很團結,吳望雖然臉色陰鬱但也沒有再發難。

一行人走了大約半個小時,麵前忽然出現了斷壁。

三條鏽跡斑斑的鎖鏈連接著兩端,風吹過搖搖晃晃似乎隨時都要風化掉一般,兩邊並沒有扶

手,隻有幾塊看上去沒有絲毫支撐內力的早已經被蛀蟲蛀空的木板沒五米一個間隔的架設在三條鎖鏈之上,搖搖欲墜。

“隻有這一條路能夠過去了。”葉秋淡淡的說道。

賀家一名護衛走到斷崖邊上,朝下麵看了一眼立馬退了回來,那斷壁處放眼望去深不見底,而這些鎖鏈木板根本支撐不了人的重量,然後有些人開始聯想到剛才四麵楚歌的景象,都不願意走上那鐵索橋。

“哢嚓,哢嚓”一種古怪的聲音忽然傳進了每一個人的耳朵。

大家的神經都極度的繃緊,聽到聲音後下意識的回頭看,眾人臉上再次出現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因為他們發現,剛才走過來的路正在不斷的塌陷,雖然速度並不快但是那“哢嚓”聲卻仿佛錐子一般狠狠的砸在眾人的心頭。

路麵塌陷,而前麵隻有一條看上去絕對不可能通過的鐵索橋。

“大家不要動,這肯定是幻術,那塌陷的路麵肯定是給我們製造恐慌想要讓我們走那鐵索橋然後墜落萬丈深淵。”龔禮凱身邊的一個看上去老實,眼神中卻透射著精明的中年人開口說道。

立馬就有幾個人附和起來,畢竟剛才那龍卷風就是這樣的情況。

葉秋瞳孔慢慢的收縮,那塌陷的路麵離自己這邊越來越近,剛才龍卷風到來的時候,他也是無意中的看出那龍卷風雖然聲勢浩大,氣勢恢宏但是給葉秋的感覺卻是虛擬虛設一般,並沒有實質性的殺傷力。

但是,那塌陷的路麵卻給他一種不安的感覺。

到底,什麽是真?什麽世家?

剛才的龍卷風是幻術,而那河,懸崖,靈獸才是真正的殺戮。

那麽,現在呢?這塌陷的路麵是幻術還是殺戮,那鐵索橋的承載能力。。。似乎風都能吹走啊。

斷裂的路麵已經越來越近。

一個龔家的好手大叫道:“不對,那塌陷的路麵才是殺招,我們必須從這鐵索橋衝過去才有活路。”

他的話得到了幾個人的附和,卻沒有人真正的敢去嚐試。

那好手跺了跺叫,低聲詛咒了一聲:“媽的,拚了。”說完,大步的衝了過去。

“不要。”龔禮凱連忙阻止,剛才在龍卷風中死去的人中有兩個是龔家的,在死

一個的話龔家的實力就會越發的削弱,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可是,他的話剛剛喊出,那好手已經一隻腳踏中了第一塊木板,身子猶如風中的燭火一般搖曳的一下,第二步已經邁了出來。

大家都把目光轉了過去,心早就踢到了嗓子眼,葉秋眼神銳利觀察著那人的腳步,眉頭輕輕的皺在一起。

第二步順利的踏在第二塊木板上,那好手臉上露出喜色,第三部也跨了出去,可是因為剛才邁出有些衝動,氣息不夠均勻第三步的時候略微斷了一點踩在了那鎖鏈之上。

“哢”一聲極其輕微的聲音響起,中間的那條鎖鏈應聲斷裂,腳底無從借力“啊”的發出一聲慘叫,那好手跌落峭壁。

慘叫之聲縈繞耳旁久久不絕。

眾人剛剛燃起了希望之火瞬間被澆了個透心涼,不過他們立即就想到,既然那鐵索橋無法通過,那麽這塌陷的路麵應該就是幻術。

那麽,自己要做的事情就是站在這裏原地不動,等待幻術的消失。

幾乎所有人都這麽想了,但是葉秋卻依然望著那斷裂的鐵鎖和安然無恙的木板,剛才鐵鏈斷裂的時候,木板絲毫未動,而且再仔細看的時候發現,那木板似乎懸浮與鐵鏈之上,並沒有受到鐵鏈的支撐。

嘴角微微上揚,原來是這樣。

沙土飛揚,那塌陷的路麵離眾人已經不足五米,可是依然沒有停下或者消失的意思,尖銳刺耳的“哢嚓”聲依然緩慢的刺進眾人的耳膜。

葉秋飛掠而出,經過刀身邊的時候低聲說道:“踩住木板過去。”

刀嘿嘿一笑,龐大的身軀彈射而出,緊隨在葉秋身後半步的距離。

龔禮凱臉色大變,身手就要抓住刀,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刀已經衝了出去,而葉秋的腳步已經落在了第三塊木板。

氣息均勻的吐納,葉秋體內脈海處的戰氣流淌在身軀之內沒有絲毫的不適,每一步都跨出了同樣的距離,都恰好落在木板之上。

“哢嚓”站在最前麵的那個人,忽然感覺腳底一空,瞬間跌落那塌陷的路麵,連慘叫聲都沒有發出就被黃沙掩埋掉了。

“這不是生路。”吳望大聲喊了一句,腳步飛快的衝向那鐵索橋,這時葉秋已經飛掠了三分之一的木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