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洛歸臨的反應
唐悅辛的肚子早已經可以感受到胎動，自從有一次福安郡主在摸唐悅辛的肚子的時候感受到了，每次過來都會問一問。
“今日還挺乖的。”唐悅辛自然是知道福安郡主的這些習慣，可能是因為壞了孩子，讓她的身上多了一層母性的光輝，在麵對福安郡主的時候也會不自覺的溫柔幾分，“你怎麽過來了？”
問候完了小侄兒，福安郡主坐到一旁拿起一塊紅豆糕開始啃，“悅辛姐姐，我今日上午去看美人兒嫂嫂來的，可是被嚇出來了。”
唐悅辛說：“嚇？誰嚇你了？”
“五堂兄啊！”福安郡主現在是滿滿的怨念，“悅辛姐姐，你都不知道，五堂兄今天的臉色好可怕啊！”說到這裏，福安郡主像是又想起了當時的畫麵，身體還不自覺的抖了抖。
唐悅辛被她的反應逗笑，問道：“瑾王到底怎麽你了，讓你怕成這樣？”
要知道，這丫頭以前可是對瑾王崇拜得不得了，現在居然會有這樣的反應，看來瑾王當時的反應是真的嚇到她了，不然以這小丫頭的粗神經，怎麽可能被嚇到？
福安郡主一臉心有餘悸的表情，說：“五堂兄那個表情讓我覺得如果我當時不走的話，下一刻他就會殺了我一樣。”
這麽嚴重？
“你怎麽惹到他了？”唐悅辛問。
“才沒有！”福安郡主大聲分辯道，“我從不惹事好不好？”
“那瑾王為什麽是這樣的表情？”
“不是我啦，”福安郡主啃完一塊糕點，沒有再去拿第二塊，“是美人兒嫂嫂。五堂兄估計也是因為擔心美人兒嫂嫂，所以臉色才那麽不好看。”
唐悅辛眉頭皺了起來：“曦兒怎麽了？”
福安郡主搖頭，“我也不知道，是我母妃說那天宮宴上美人兒嫂嫂昏過去了，還是被五堂兄抱著出宮去的，所以我才會去看她，結果被嚇死了！”
曦兒昏過去了？唐悅辛身在東宮，卻一點消息都沒有得到，想也知道是洛歸臨怕唐悅辛知道了擔心所以才讓人將消息封鎖了，如果尺福安郡主今日過來，恐怕她還被蒙在鼓裏。
福安郡主看著唐悅辛變幻不定的神色，估摸著自己應該是又闖禍了，她左右瞧了瞧，本想偷偷溜走的，可是又擔心唐悅辛一時衝動做了什麽事。
就在福安郡主在猶豫究竟是走還是不走的時候唐悅辛突然鬆開了眉頭，她抱著肚子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思考雲曦會昏倒和洛歸臨突然被慶豐帝找去的關聯，她有一種這兩件事是聯在一起的感覺。
福安郡主從東宮告辭後不久洛歸臨才從乾清宮出來，不過相比於他進去時候的平淡，出來則是失魂落魄和一臉的不敢置信。
他從乾清宮出來後並沒有直接回東宮，他先是在禦花園中坐了一會兒之後，突然站起身來往皇後的寢宮而去。
“母後！母後！”洛歸臨人還沒有踏進宮殿，聲音已經迫不及待的響了起來。
“這孩子，”秦青正在練字，聽到洛歸黎的聲音之後對烏嬤嬤笑了一下，“都這麽大了還這麽毛躁。”
烏嬤嬤也笑著說：“太子是少年心性，而且隻有在娘娘麵前才這樣，說明他一直把自己當個孩子呀。”
“他呀！”秦青無奈的歎氣，不過嘴角的笑意卻是隱都隱不下去。
“母後！”洛歸臨一路跑進來，臉上因為跑動染上了幾絲紅暈，額頭上還有細細的汗珠。
秦青見他的模樣不由得道：“母後在這裏又不會跑，你急什麽？”
洛歸臨緩了緩呼吸，才開口說：“母後，兒臣有話要問你。”
“有什麽話非要爭這一時半刻的？”
洛歸臨先是看了一眼烏嬤嬤，他知道這位老嬤嬤一直都跟在秦青身邊，卻不能保證她究竟知道不知道這個秘密，所以他說：“母後，這話兒臣想單獨跟你說。”
秦青有些奇怪，她跟烏嬤嬤對視了一眼，烏嬤嬤說道：“娘娘，老奴下去看看燕窩燉好了沒有。”
等烏嬤嬤離開後，洛歸臨上前兩步以確保沒人能聽到他跟秦青的談話後才說道：“母後，五哥不是我的親五哥對不對？”
秦青正在倒茶，聞言失手將手中的茶杯給摔了，她抬頭看著洛歸臨，目光裏似有怒意：“誰告訴你的？”
洛歸臨看到秦青的反應，心中便對這個問題有了答案，他看著秦青的眼睛慢慢的說：“剛才父皇把我叫到乾清宮，告訴兒臣五哥不是您跟父皇的孩子。”
慶豐帝的原話浮現在洛歸臨的耳邊，讓他的神色有一瞬間的驚色：“你以為洛歸黎真的是你的好兄長嗎？他隻不過是個從別處抱來的野種罷了，現在他擁護你，等到有朝一日又會將你從這個位置上拉下去，讓你嚐嚐得到又失去的痛苦！”
洛歸臨不相信慶豐帝說的，但是他又覺得慶豐帝完全沒必要騙自己，所以他自己在禦花園裏麵冷靜了一會兒，緩解了一下乍然得到這個消息後的衝擊，等平複了心情之後就跑到秦青這裏來問個明白。
“母後，這難道是真的？”洛歸臨看著秦青，眼中的不敢置信那麽明顯。
秦青狀似平靜的將地上的碎瓷片撿起來，問道：“你父皇是怎麽說的？”
“父皇說，五哥是一個從外麵抱回來的……抱回來的……”洛歸臨對這樣的話實在說不出口，畢竟是自己喊了這麽多年的兄長，他不願意用這樣的詞安放到他最敬愛的五哥身上。
“野種？”秦青不顧自己雍容端莊的形象將這個粗俗的字眼說了出來。
洛歸臨艱難的點了點頭。
“嗬！”秦青嘲諷的笑了一下，“他當然會這麽說，不知道的人自然就此懷疑歸黎的身份。”
“這麽說，父皇是騙兒臣的？”洛歸臨的眼中劃過一抹亮光。
“不，”秦青說，“你五哥的確不是本宮和你父皇生的，不過他卻不是來曆不明，他是你皇叔的兒子。”
“皇叔？”洛歸臨第一反應想到的是安王，不過洛歸黎的長相跟安王完全不同，也不像現在的安王妃，難道是像已逝的安王妃？
秦青接著說：“這位皇叔不是你安王叔，他是先皇最小的一位皇子，當年皇城驚變，你父皇本要對他趕盡殺絕，可是被他逃走隱入江湖。”
“那五哥是怎麽跟他們失散的？”
秦青歎氣道：“當年宮變的時候你這位皇叔恰好有事出了京城，卻留下你皇嬸和兩個孩子，你皇嬸一介女流，在兵荒馬亂的時候如何能周全的保護兩個孩子？所以歸黎跟他們走丟了。”
“然後就被父皇帶回來了？”洛歸臨問，“可是不對啊，如果是皇叔的孩子，父皇不可能不認識。”
“你皇嬸來自民間，一直被皇室中人看不起。你皇叔為了不讓她傷心，便帶著她雲遊在外，宮變那一年他們才剛回到京城。”
“原來如此！可是，父皇怎麽會對一個小孩子起憐憫之心？”這是最讓洛歸臨好奇的一點，他從來不覺得有膽量和野心發動宮變的人會對一個小孩子有這種憐憫。
秦青閉了閉眼，似乎要將一些東西從記憶裏掀開一般：“當時……有個妃子在亂陣中救了你父皇一命，那個妃子的孩子也在這場宮變中不知所蹤。”
洛歸臨震驚，他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樣的緣由：“那父皇這是……移情作用？”
秦青緩緩點頭：“也許是吧！其實我們都不知道，當初他為什麽要將這個孩子帶回來，可是當這個孩子越長越大，容貌越來越出眾，讓我想起了一個故人。”
“是誰？”
秦青微微一笑：“就是剛才說起過的，你的皇嬸。”
“母後，您剛才不是說，皇叔一直帶著皇嬸在外麵雲遊，您怎麽會認識皇嬸？”
“紀姐姐從到了京城之後就一直住在你外祖家，別人不認識她，本宮卻十分熟悉，而且……”秦青想起那夜紀羽從屏風後轉出來的模樣，“紀姐姐那樣風華絕代的人，如果不是她的血親，是絕對不會擁有跟她一樣的風采的。”
洛歸臨聽著秦青的話，一時之間覺得有些消化不過來，不過洛歸黎從他的親兄長變成了堂兄這件事，他絲毫不介意，隻要他是他的兄長就夠了。
“那皇叔和皇嬸為什麽這麽多年來一直沒有來接回五哥呢？”
“本宮也不知道。不過，他們現在應該就在京城附近，他們一直都守在歸黎身邊。”
洛歸臨心頭大震，他不知道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洛歸黎一個人承受了多少，而這些事他連提都沒有提到過。
“母後，五哥會不會跟著皇叔他們一起離開京城離開我們？”
秦青說：“母後也不知道，這也是母後最擔心的事情……”
洛歸臨“唰”的一下站起來：“母後，兒臣這就去瑾王府找五哥問個清楚！”
“歸臨！你先坐下。”
“母後！萬一五哥真的跟皇叔和皇嬸走了，那我們是不是永遠都看不到他了？”
“這個母後也不知道。之前你皇嬸曾經進宮來找過我。”
“她說什麽？”
“她什麽都沒說，隻是當做老朋友敘敘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