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吃過不少妙齡少女的五髒六腑,也想嚐嚐你的心髒,到底好不好吃。”

青函雖是不悅,卻不在此事上過於糾結。盯著墨北慚,直接就這般說道。可青函說的這話,又是針對了印向湳。墨北慚雖略懂蠱,可哪裏算得上是蠱術極強。

墨北慚心下微歎,不願再與青函再說什麽。如今青函有的,已不是一番執念,她心中堆積多年的怨恨,需要尋求一個發泄的出口。至於她所針對的是誰,在青函心裏早已沒有那般在意。

現在青函咧嘴一笑,手上的瓷瓶更是就此扔卻。那隻原本青蔥正常的右手,頓時顯得極為猙獰恐怖,正極速的往墨北慚的心髒之處襲去。

“皇上,”

慕霜用力的撞開門,在不知道裏麵的情形之時,慕霜直接便大聲叫道。

青函一心算計著自己麵前的墨北慚,根本沒再去想被困在外麵的那些人如何。慕霜撞門而入,讓青函頓時分了心神。而墨北慚奮力掙脫身上的絲線,閃身一避,便避開了青函這致命的一擊。

在青函看到慕霜衝進來,神色一震,頓時便想收緊捆住墨北慚的絲線,先要了他的性命時,那些絲線卻被墨北慚直接震斷。

“你沒有有束縛住?”青函眼中滿是訝異,墨北慚竟能避開,完全是在青函的意料之外。

“是你大意了。”墨北慚淡淡道,此刻攬著慕霜,便是往後退去。

青函控製著那些絲線著實厲害,隻不過正因為如此,青函便自以為他完全是在她的掌控之中,才會心有鬆懈,讓墨北慚尋了機會,暗暗以內力相衝擊。

青函不語,眼中恨意滔天,利掌直往墨北慚襲去。

此刻青函顯然是被心中的恨意迷了神智,竟然不以道術攻擊二人,反而近身相拚。

在青函碰到墨北慚之前,慕霜迅速拔開短劍,精準的往青函心髒的位置刺去。

隻不過,那短劍雖刺穿了青函的胸膛,但,沒有血。

慕霜心下雖驚,卻對更是鎮定。在拔出短劍之前,用盡力氣,以刺入青函胸膛的短劍徹底將她的心髒攪碎。

青屹,白炎,白止三人一直在外窺探時機,現在慕霜以短劍傷了青函的身體。

即使這樣的傷勢對青函這個老怪物不一定有用,但這一刻,已是襲她的最好時機。

白炎早已催動水蠱,地板下的水脈已經與之產生了共鳴,就等眼下破開地板,噴湧而出。白止的蠱術詭異,隻稍稍動了動趴在自己手臂上的那隻蠱,便是能夠看到這房中的所有蠱蟲均對他有了回應,最後漸漸堆疊在一起,形成了一隻巨蠱。

在白炎以水泉將青函包裹住後,那隻巨蠱便躲在暗處,若是情勢稍有不對,它就立刻衝出去,直接咬斷青函的脖子。

青函剛剛奪回的身體受到重創,對她的傷害自是不輕。

“青屹,你我都是道宗之人,我是你師姐,現在,你是還要幫著外人一起來對付我。”

青函雖是已死之人,根本感覺不到任何痛

意。但她這具身體大損,卻是極大的抑製了她的實力。

她曾與青屹交過手,青屹的本事,她十分清楚。以她現在的情況,隻怕不是青屹的對手。是以,她不能硬碰。更不用說,這裏還有七海國的兩位祭司。

“如果你是想拖延時間,那你這個如意算盤就打錯了。”青屹不緊不慢的往青函那邊走著,同時青屹亦是在空中不斷畫著符咒。

待白炎收了水蠱,泉水漸漸在青函周身散開之時,隻見得青屹所畫好的符咒卻已在青函周身張開。

“這是什麽東西!”在泉水落下的那一瞬,青函本愈伺機逃走,但沒想到,青屹的動作卻也這麽快。

並且,按理說,青函也是修道之人,青屹的道術,多少她都能看穿些許。但是,在她身邊的破東西,她根本使不上勁。

“不對付人,不對付靈,專門對付你這種不人不鬼的東西。”青屹淡笑,揚了揚手中的拂塵。

“師姐,聽我一句勸,現在,師姐就不妨將七海國所遭受的'天罰'緣由告訴我,看在同門一場的份上,我會重新埋了你的屍骨,為你超渡。”

“哼,”

青函的臉色頗為難看,但在青屹這樣說時,卻反倒不再作無謂之事。

“道長,小心!”

青屹正要再使別的方式逼問青函,卻隻聽得慕霜驚叫一聲。青屹回過頭,白止所控製的那隻巨蠱卻是硬生生的咬住了青屹的手臂。

“白止!”

看到這一幕,白炎心下大震,一掌過去,迅速將白止凝結而成的巨蠱打散。

青屹這般分神,青函頓時便得了機會,待青函一掙脫束縛,墨北慚立刻提劍上前,以極快的速度直接將青函的這具身體砍得七零八落。

然而那些殘肢落到地上,很快就變成了一塊塊的泥土,而青函依舊隻能一副半聚形的模樣。

青屹繼續施展道術,要將青函再次壓製,卻不想白止竟是再次上前幹擾。最後時機縱逝,青函的身影已經從祭司宮消失。

“讓她給跑了,白忙活了一場。”青屹活動著手臂,看著青函消失的方向,不禁出聲歎道。

“道長的傷勢,”

慕霜看著青屹漸漸發紫的右手,目光不由得變得有些幽暗。

“慕姑娘難不成是在為貧道擔心?皇上可就在旁邊,慕姑娘若當真對貧道有意,也莫要表現得這麽明顯。”青屹看著慕霜笑笑,眼底多了幾分看不明的神色。

青屹說完這話,右手上的紫色便已漸漸褪去,恢複了正常。

“看來道長的傷勢並無大礙,是我多慮了。”

慕霜瞧了青屹的右手幾眼,漸漸也放下了心,並不將青屹的玩笑話放在心上。

“為何要這麽做!你身為七海國祭司,竟聯合旁人作下暗害七海國人的事。”

白炎驅使水蠱,將白止限製著,眼中透著濃濃的不可置信與痛心。

“切,我既被你抓住,那我也沒什麽可說的。”白止冷哧一聲,語氣

及眼神之中,淨是不懈。

“你有什麽苦衷,不妨說出來。若是真有隱情,我會對你從輕處置。否則,你也知道自己該受到什麽樣的處罰。”白炎心下當真想不到白止到底有什麽做出這些事的理由。

白止與他幾乎是一起受訓,一起長大,其他六位祭司中,也隻有白止與他最為親近。

“我說了,沒有原因,你該怎麽處罰我就怎麽處罰,我無話可說。”白止的臉色依舊沉冷,對白炎的質問避而不答。

“青屹,祁周皇帝,夫人,七海國有內患要作處置,還請各位回避。”

白炎緩緩看向慕霜等人,直接道。

此刻白炎如此開口,慕霜幾人自是不會再於這裏多待。

青函已經逃走,她們現在自是先回白茯的園子。

但現在時間又過了兩日,或許,她們該要離開七海國避避。

次日一早,慕霜剛推開房門,便看到白茯匆匆往這邊走來,身後跟著兩名小婢子,手中均拿著一個包裹。

“姐姐,兄長讓我送你們離開七海國。現在七海國中所發生的事本就與你們無關,所以你們就不必再牽扯進來了。”白茯抿了抿唇,說罷,便示意身後的婢女將包裹交給慕霜。

“我與皇上原本也該避避,隻不過,你說讓我們不要再牽扯進七海國的事,這又是何意?”

慕霜退避一步,沒有去接那兩個包裹。隻是轉而往旁邊踏了一步,再走到了白茯的麵前,將她的雙手緊緊握住。

“姐姐,本來你們就隻是來求醫的,七海國裏麵的事,一是內亂,二是天罰。這次我送你們離開之後,你們就不要再回來了。林恒的毒,我們會想辦法解除,在那之後,我們也會將林恒送出去。這些事,姐姐都不必掛心。”

白茯任由慕霜握著她的手,一邊說著,卻是不禁緩緩低垂下了頭,往後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你說的這些,都是你兄長白炎教給你的?他明知皇上與我都牽扯著七海國的存亡,這是他研究多年而得到的結果,為何突然如此?”

白茯的心境幾乎明明白白的寫在了臉上,慕霜怎會看不出她這異樣。

昨晚青函逃走之後,是白炎一人處置白止。在這之中有沒有再發生什麽別的事,她們都不知道。

但是,以白茯現在的狀態來看,必然有什麽隱情。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慕霜的臉色也漸漸沉下,聲音亦是變得有些冷厲。

“茯兒,我來七海國自是求醫。現在我的命,全憑你兄長所救,你兄長於我們有恩,那忘恩負義之事,我們絕對做不出。昨晚,我與皇上已有商量,打算先離開七海國,以平息民怒。但是,我們絕未想過一走了之。我和皇上商量,你們明著將我們送出城,讓大家都看到。但是暗裏,我們再回來,有什麽事,一起解決。”

慕霜看著白茯現在的狀態,不禁輕聲歎道。“青函不會隻針對七海國而放過我們,所以,此事,我們不能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