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這件事中,必然就透著蹊蹺。在青屹看來,慕霜是不可能與他說謊。

並且,慕霜口中所說的這事,必然是與她也有著什麽關聯。慕霜將這件事告訴他,反而是想借他的手來做些什麽。

這樣說來,實則慕霜也有算計他的心思,不過,這樣的算計,在青屹看來倒有些有趣。

此刻青屹不禁尋思著,他在這陵墓中所發現的事,該不該告訴慕霜。

墨天弛還要在霡山待上三日,卻與上次一樣,墨天弛對慕霜與韓憐姍都不作任何安排。

在這期間,韓憐姍卻也隻是待在自己的房間之中,閉門不出。

除卻前麵所知道的事外,慕霜竟也沒有再探到別的什麽。

慕霜亦沒有再去尋青屹再問些什麽,隻將自己的探究再聚集在了墨天弛身上。青屹那邊,慕霜先前已對他放出了那樣的消息,若是青屹真的感興趣,必然早已進行了查探。

然而,青屹既未主動前來尋她,與她透露陵墓中的事,她又何必再去向他詢問。若真的再去找青屹,隻會讓她的處境變得尤為被動。

對於這事,慕霜暫且不作多想。此時慕霜緩緩起身,在走出這個房間時,卻又與陳嬤嬤問道,“嬤嬤,今日,皇上可有從陵墓裏再出來過?”

昨日,在陳嬤嬤的觀察之下,卻是一次也沒有見到墨天弛從陵墓中出來。

即使慕霜知道這裏麵還有著別的密道,可墨天弛竟然沒有從陵墓中出來,這讓慕霜不禁覺得,這其中恐怕還有著別的問題。

“回娘娘的話,這期間,奴婢的確是沒有見到皇上有從陵墓中出來過,但是奴婢雖是瞧了,可也不一定就沒有大意的地方。畢竟,奴婢也得防著被皇上發現。或許,這其中,奴婢瞧漏了什麽時候。”陳嬤嬤不禁對慕霜回道,陳嬤嬤雖然不知慕霜讓她注意著皇上的事到底是有著什麽原因,但是,陳嬤嬤也怕自己沒探清楚,反而誤了慕霜的事。

“不,嬤嬤,接下來,你不必再盯了,本宮自有打算。”慕霜並不認同陳嬤嬤所說的話,雖然陳嬤嬤不一定就盯到了每一個時間段,但是陳嬤嬤所探到的事,卻能說明了問題。

慕霜與陳嬤嬤說道這話後,便是離開了房間。

這次,慕霜不再隻限於陵墓外麵的尋查,而是依循著記憶,再度走進了陵墓之中。

依照著慕霜的判斷,若是墨天弛當真是待在這陵墓之中,必然就是在她之前所見過的那個陵墓。

此刻慕霜亦不作多想,直接就往那裏尋去,更沒有想若是墨天弛正在那裏,她這一去,必然就會與墨天弛直接遇上。

然而,與慕霜心下想的一樣,墨天弛並沒有在這陵室當中。

沉然的站在這陵室之中,慕霜掃視著陵室周圍,冷冷一笑,直接就掀開了那具雙人的棺木。這一次,慕霜算是真真切切的看清了這棺木之中的情形。

鳳袍、鳳冠、鳳印,無一不是指示著這棺中之人的身份。但是,這樣的東西,卻也僅僅隻是能印襯身份罷了,卻也並

不一定就能完全說明棺中之人到底是誰。

說來,慕霜心底也是越想越覺得極為諷刺。如今,這先皇後也不止是慕容家的慕容淳妤一人了,韓素煙生前雖隻是貴妃,但在她死後,也已被追封成了皇後。

慕霜將這陵室徹底巡視了一番,亦是將這裏的情況牢牢的記在了心裏,但在走出了這裏之後,慕霜便是將這裏所有的事,再次全部放下、徹底放下。

此刻,慕霜並沒有直接就走出陵墓,而是再往之前她曾與韓憐姍一同走過的路循去。

今日她既然已經來到了這陵墓之中,自然就不能就此離去。

那日所去過的地方,和見到鶯嬛屍首的地方,她勢必得再去看看。

然而,待慕霜到了那陵室時,卻是偏巧遇上了一個她本以為絕對不可能這個時候在這裏遇到的人,青屹。

“才人來此,也是為了當日與貧道所說的事?”

青屹稍稍轉身,看著臉上微顯詫異之色的慕霜,輕聲道。

說著這話,青屹亦是再注意著慕霜的神色,又道,“看來貧道這地方該是找對了。不過,有一點,應該會讓才人有些失望。”

“道長何出此言?”慕霜神色微沉,目光亦是迅速在這耳室中掃視了一番。

“才人對貧道說的,是人死卻屍身不腐的奇事。現在,貧道可以明確的告訴才人,才人所說的屍首,現在就在這附近,但是,卻不能算得有難能得見。”

青屹直接能直接對慕霜說來這些,亦是因著青屹對於這事,亦仍有探尋之意。

並且,青屹想,慕霜能認為那是過了很久而未曾腐爛的屍首,這其中,必然是還有著其他更為有趣的事。

“道長的意思是?”慕霜聽著青屹的話,心下微沉。

慕霜關心鶯嬛的是,隻怕這其中的隱情,會影響到別的。

鶯嬛的屍首,慕霜是親眼看到的。但是,鶯嬛陪葬之事,是墨天弛所說。

然而,慕霜卻是清楚,墨天弛的話不一定就是真的。

現在青屹對她說出這事,慕霜隻怕鶯嬛當真是最近才被墨天弛和'顏汐雲'所害。但是,慕霜還想從青屹這裏,再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貧道此話,並沒有過多的深意,才人現在,必然也已經想明白了貧道的話。”青屹微笑,並不多說。

“那屍首不知與才人有何關係?貧道已因著對這屍首的探究之意而進到了這裏,現在,貧道也想親眼見上一見,也好不虛此行。若是才人有需要,貧道可以幫著才人將那棺木給取出來。”

此刻,青屹隻看著慕霜,對她如此問道。

聽著青屹這話,慕霜不由得再度將這耳室仔細的審視了一遍。慕霜神色微凝,不禁對青屹問道,“這裏空無一物,道長可否先告知本宮,棺木眼下是在何處?”

“腳下。”

青屹輕輕抬起右腳,在地上踩了踩,便與慕霜稍作示意。

青屹這話一落,慕霜立刻便在這耳室中尋找著別的機關。

慕霜的這些舉措,青屹也隻噙著淺笑在一旁直接看著,直到慕霜尋了許久,均沒有尋到機關所在,青屹才笑著開口。

“不如才人就讓貧道來幫才人一次,也免得才人再白費了心思?”

“你有什麽條件?”慕霜直接看向青屹,立刻對他問道。

慕霜不相信青屹說這樣的話,就是真的要幫她。即使青屹真的有這個意思,那這青屹定然也還有別的目的。

“才人給貧道一滴血。”

青屹輕笑,隻說了這一句話。

“本宮的血?”慕霜心下微凝,對於青屹這樣的要求,的確讓慕霜意外。“本宮的血有何特殊,你要用來做什麽?”

青屹的情況太過特殊,慕霜心下不得不作警惕。

“才人可以不同意,但,”

“可以,你要本宮一滴血,本宮可以給你。”

不待青屹將話說完,慕霜就直接開口,將他的話打斷。

就算青屹拿她的血是另有目的,但因著鶯嬛的事,慕霜現在必須點頭。鶯嬛的屍首就在這裏,她不能因著這點顧忌就放棄。

“才人放心,才人身上的血,貧道不是現在就要取。”在慕霜點頭之後,青屹便是稍稍挪動了雙腳,同時又與慕霜說道。

“還請才人退開幾步,這腳下的東西,貧道可都得掀起來了。”

青屹與慕霜說著,指尖亦是開始畫著什麽符印。在慕霜已經退開之後,隻見青屹直接將這腳下的一快石板掀起,底下頓時便襲來一陣強烈的寒氣。

而慕霜之前所看到的那具棺木,亦是被放置在了這底下。

此刻,慕霜也不再看青屹,直接便躍了下去。待慕霜打開棺木,隻見鶯嬛全身已經被打上了一層寒霜。

“皇上,時間,或許已經到了。”陵墓中的某一個幽暗的陵室之中,韓憐姍站在墨天弛的身邊,注意著墨天弛的臉色,輕聲道。

韓憐姍在這裏已經待了不少時間,但是墨天弛卻是才來不久。墨天弛去了哪裏,韓憐姍心裏大致知道,也大致知道了墨天弛是去做了什麽,所以,韓憐姍現在什麽也不必問。

方才這陵墓中突然傳來的巨響後,韓憐姍心下亦頓時變得極為警惕。

“你若是騙了朕,你該知道自己會有什麽樣的下場。朕可以讓你死一次,就可以讓你死第二次。”墨天弛的臉色極沉,投向韓憐姍的目光更是極為銳利。

看著墨天弛這樣的目光,韓憐姍不能移開自己的視線。即便韓憐姍心裏到底有多緊張,現在韓憐姍亦隻能讓自己保持著鎮定,盡量平靜的對墨天弛回道,“臣妾既然能讓皇上一步步作下這樣的安排,便是臣妾早已確定了她的身份。以臣妾現在的處境,臣妾哪裏能敢對皇上說謊。”

“皇上,現在慕霜定然就在之前的那個陵室之中。那棺木中的婢女鶯嬛,若對她真能有這麽大的影響,能讓她再入陵墓來尋,自然,皇上也就能夠看清慕霜到底是誰。”

韓憐姍看著墨天弛不動,便又是與墨天弛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