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閣下有心相助,朕自是不會回絕閣下的好意。但是閣下要說的,恐怕不止是這些罷。”

此人現在所說的這些,相當於是墨天弛本就知道的事。然而引他來到這裏,這人恐怕是花了不少的心思。

“嗬嗬嗬,我幫皇上拿回皇位,皇上幫我殺了墨北慚。第二,皇上幫我再做一件事,這件事,待皇上殺了墨北慚,我再告訴皇上。”隻聽得那人大笑幾聲,而這石室中頓時一陣狂風大作,那人的聲音更是狠戾了幾分。

“你與墨北慚有何仇恨?”墨天弛神色微暗,卻是隱隱能感覺到,此人做這些事,所針對的人,便是墨北慚。

他要幫的人不是他,而是,‘利用’他能對付墨北慚,所以,他才做了這些事。墨天弛幾乎能肯定自己心下的這種猜想,即使,這樣的情況,讓墨天弛心下極為不悅。

“我與墨北慚,死恨生仇,永世難消。”

狂風亂作,讓墨天弛原本就是身負重傷的身體難以支撐,不得不扶著旁邊的石壁。

“他即便是死,也難解我心頭之恨。我要讓他生不如死!”

“哈哈哈,哈哈哈,”

那人不斷說著,卻似漸漸陷入癲狂,周圍的狂風亦是愈發的猛烈。墨天弛心下迅速思慮,正要再對這人問什麽,可待這陣狂風一消,於墨天弛的眼前,卻是什麽也沒有。

經受了方才的折騰,墨天弛的精力亦是漸漸被消耗殆盡,隻一陣暈眩之後,墨天弛身子一軟,便是直接暈倒在地。

在顏汐雲趕來之時,看到的就是墨天弛獨自一人躺在地上的情形。

“皇上,皇上,皇上,”

顏汐雲將墨天弛扶起,伸手探了探他鼻息,便是立刻開口喚道。墨天弛的氣息太弱,顏汐雲也不知他方才又發生了什麽事,心下自是十分著急。

而顏汐雲這時也才發現,她們所處的地方,竟是一處墓地,墓中白骨深深,涼意颼颼。

雖是死過一次的人,但顏汐雲到底是沒有直接與皚皚白骨如此接觸,這腳下,手邊,隨處可觸及的人骨,讓人不寒而栗。

“皇上,”

顏汐雲的目光漸漸從周圍的白骨上麵移開,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墨天弛身上。此刻,顏汐雲情急之下,隻能拿出身上的銀針,在墨天弛身上的幾道穴位上紮了下去。

“咳,”

顏汐雲所紮入的正是墨天弛身上的幾處大穴,雖能刺激昏迷之人,但這同時對人的傷害也是極大,稍有不慎,便能直取人性命。

“皇上,您剛才是不是見到了那個人?”見墨天弛醒來,顏汐雲神色一陣欣喜,卻亦是透著幾分緊張,不禁立刻在這時便與墨天弛如此問道。

“你不知那人是誰?”

看著顏汐雲這樣的神色,墨天弛心下微沉。

“臣妾,臣妾不完全清楚。”

顏汐雲微低下頭,眼神有幾分閃爍,此刻,卻是隻對墨天弛如此回道。

顏汐雲

此話,並未說謊,然而,在這言語之中,卻是必定有著旁的隱瞞。

墨天弛將其看在眼裏,暫且卻並不多說。

客棧中,青屹的破陣之事已進行到關鍵之處,萬不得有半點打擾亦或分神。墨北慚擔心慕霜而進入到了人群之中,其中大半的人因畏懼慕霜手中的藥爐,故而迅速便將攻擊全部集中到了墨北慚身上。

且這種攻擊,漸漸由毫無章法轉換成了某種圍困的陣法,猶如背後的人,突然轉換了對這些人控製的方法,而這種轉換,亦是處處針對著墨北慚。

“破!”

隻聽得青屹的聲音傳來,圍困在墨北慚身邊的人瞬間便是抽離了力氣,齊齊倒下。也是這險險的一瞬,墨北慚和慕霜終是鬆了一口氣。

“陣法已破,這裏的一切已經恢複如常,可以出去了。”

青屹嘴角噙著淺笑,一身輕鬆,對於這裏倒下的其他百姓,青屹眼中,並沒有過多的在意。

“王爺,”

聽到客棧中的動靜,已經在客棧外麵徘徊多時的林恒立刻便是跑進了客棧。

林恒一直不知這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調了人來後,卻是無論如何也走不進來,就如同被什麽隔擋在外麵一般,林恒隻得在外麵幹著急。

之前他是親眼看著墨北慚走進了客棧,中間沒有任何異樣,更沒有遇到任何阻礙。隻是到了他那個時候卻又不行了。

不過,在剛才那一段時間,林恒總覺得這客棧中應該出了什麽不同的事,因此,林恒便是沉下心來,不擅自莽撞。直至隱約聽到了裏麵的聲音,林恒這才一試,沒想到會順利進到了裏麵。

“王爺,您受傷了?”

林恒衝到裏麵,看到客棧中一片混亂的情形,不由得讓林恒更是震驚。

“本王無事,先救這些人。”

墨北慚隻是受了些許皮肉傷,看著這地上昏迷的百姓,墨北慚立刻便對林恒令道。現在林恒進來,也正是時候。

“屬下領命。”

“貧道方才稍有察覺,似乎這背後的人,對北王爺,尤其針對。不知,你們可這樣認為?”青屹稍往前走了一步,神色稍稍一變,目光,便是放在了墨北慚的身上。

青屹這話一落,慕霜的心下不禁頓時一沉。

方才這邊的情形,她是看得最為清楚,那些人,的確是對墨北慚更為針對。

即使這裏的陣法從一開始並不是為墨北慚而設,但是自墨北慚一進來,這裏,便開始產生了變化。

“貧道知道了,毫無疑問,幫助顏汐雲和墨天弛的人,與北王爺之間定有過節。北王爺不妨好好想想,可有什麽人會對您恨之入骨。”青屹看著墨北慚,直接便是對他如此問道,對於青屹來說,這些事雖與他並無直接關係。然則這人的道術竟能在他之上,單憑這點,他就不會不對此人繼續追尋下去。在這一方麵,他倒不是因為慕霜了。

“不過,這其中倒也有奇怪之處?”青屹稍

稍一頓,神色微有幾分思索,“那人若真說是針對北王爺,對本王爺恨之入骨,可以那人的本事來看,要直接取了北王爺的性命,實則是輕而易舉。”

“北王爺莫要介意,貧道此言並非是貶低北王爺。但那人的道術在貧道之上,王爺隻是凡人,未有這方麵的造詣,情況,確是如此。”

青屹嘴角噙笑,在墨北慚麵前說話,並無任何顧忌。而此時青屹直接這樣說,卻的確是帶了幾分對墨北慚的貶低之意,亦或是幾分敵意。

聽著青屹所說的這些話,慕霜心下微微沉著,亦不禁再作思索。對於這些事,慕霜也生出了幾分疑惑。

“那人若真與王爺有仇,不可能拖到現在,也不可能到現在亦是沒有直接對王爺出手。或許,那個人是有著什麽不得以的原因。至於那原因,若要我來看,極有可能得,就是那人被困在了什麽地方。類似今日這樣的陣法,興許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極限。是以,即便他本事再高,再恨王爺,也無法親自來對付王爺。”

這些均隻是慕霜的一種猜想,雖不盡然就是事實,但是,慕霜現在,卻也想不到更好的理由來解釋這件事情。

“對,慕姑娘說得沒錯,那人定是被困在了什麽地方。雖空有一身本事,卻施展不開。這裏的陣法,貧道一直都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以那人的本事,既能對這裏的東西完全控製,就應該不可能會遺漏你我。這個陣法,隻是一個殘次品,更者,這裏的陣法從一開始根本就不是要將人困在此地,這不過他施陣失敗後所造成的現象。那人雖覺察到了這裏的不對勁,卻也無法彌補。但北王爺的出現,才給了那個人意外的機會。”

青屹越說越興奮,在道術上,青屹是有著絕對的癡迷,而這陣法的玄妙之處,卻是讓青屹心下得到了另外的啟發。

那鶯嬛的屍首被他帶走已有多時,然而時間過去已久,他依然隻能保持失身不腐,空有人的溫度,卻沒有人的生氣。

施陣失敗,尚且能將這樣的陣法營造出這樣的玄妙之處,若是他推翻自己之前的術法,以錯誤的路子,來重新施展,會不會起到意想不到的結果?”

“這裏的陣法已除,貧道就不奉陪了。若是王爺有事,可到那樹林中來尋貧道,王爺已經去過一次,相信,不用貧道再說,也尋得到路。”

青屹說罷此話,隨即便轉身而去。

而青屹此刻落下的這話,卻讓慕霜心下充滿了疑惑與震驚,墨北慚,何時去過的那片樹林?

“王爺,”

慕霜轉而看向墨北慚,立刻開口。然而慕霜隻說出這兩個字,墨北慚卻是直接攥住慕霜的手腕,動身直接往客棧的門口走去。

“隨本王回北王府。”

“王爺,我還有事要做。”

慕霜並未想過要回去,即使到了現在,也是一樣。

“你想做的事,本王不會阻止你,但是現在,這外麵,不安全。你隻有待在我身邊,我猜能放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