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銀生主動提出了要讓我去看李東、李方的屍體,態度非常恭敬。

這種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的小人嘴臉,把一直在客廳裏等待的陳岩看得直皺眉頭。

李三在旁邊也覺得有些尷尬,原本我就想提前去看看,可被他攔下了,現在剛剛把李亮兩個人的病情穩定,還沒喘口氣你這裏又催上了?

“誒,二哥,周神醫剛才給兩個孩子治病可費了很大的勁,讓神醫歇一會兒吧?反正離得也不太遠。”

“這個……”

李銀生臉色沉了下來。

我和杜軍互相看了看,心裏都有數了,雖然說李家對外都是由李三在張羅,但看來他隻是負責賺錢,真正主事的恐怕還是李銀生。

但是他和李三比可差遠了,這個是個典型的利益至上、心狠寡義之人,而且工於心計。

就像剛才急著給我們拿錢送古董,表麵看似大方,實則是在隱晦的告訴我們,他們老李家不差錢,你好好幹,後麵還有大頭。

但是我不準備再慣著他了,看著牆上的掛鍾搖搖頭

“這個倒不用忙,天黑的時候我還要給他們兩個紮幾針,隻有這樣,明天他們才會蘇醒過來。”

我現在不用急著去看他們的屍體,五鬼煉魂奪陽術非同小可,有些事必須要好好談談了。

陳岩早就不想在這兒待著了,站起來說道。

“李老板,周神醫在我們當地是非常有威望的,這次能來,還是聽說你三老板宅心仁厚,又是做中草藥生意的,否則我都未必請得動!”

陳岩拿話輕輕的敲打了一下李家兄弟。

李三知道陳岩在燕京確實有很多事要處理,也就沒有過多挽留,陪著我和過杜軍把他送到了門口。

臨走時陳岩給我留下了酒店的地址,告訴我們有任何有什麽事可以隨時去找他。

送走了陳岩,我先用李家的電話給大金村那邊報了個平安,這兩天小蓮和王蔓一直在村部的電話旁邊守著。

電話接通之後,兩個女孩兒給我們好一頓埋怨,為什麽到了地方不先打電話?

我簡單的敷衍了幾句,告訴她們趕緊去找劉青山,讓他明天就坐車到燕京來,我這邊需要人手。

杜軍看我的表情非常嚴肅,急忙低聲問道:“小刀,是不是這邊要有麻煩?”

我看這屋裏沒有別人,點頭道:“大軍,這次咱們惹上的是個高手,而且至少是兩個以上,單靠咱們兄弟?我沒有太大的把握。

“再說這裏不比大金村,我看這李老大和李老二不太靠譜,關鍵時刻他們兩個可別在咱們的背後捅一刀。”

杜軍笑嘻嘻的點點頭:“這我也看出來了,但是你別擔心,人咱是還有的,來之前我已經找好了關係。

“什麽,你找好了關係?

“我怎麽不知道,咱們家這邊兒有關係嗎?”

我大吃一驚,怎麽杜軍路子這麽野了嗎,燕京這塊兒都能搞定?”

杜軍嘿嘿一笑。

“不是咱們家的關係,那是王蔓家的。”

就見杜二神從懷裏掏出個小紙條,在我麵前一晃。

“看見沒?有事咱可以找這個人,燕京治安局的一個科長,是我未來丈人老戰友的兒子。”

原來我們定下來燕京的計劃之後,杜軍就熱血沸騰了。

可算到了真正的大城市,尤其這個地方還有全國聞名的鬼市。

對於杜軍來講,跟著我驅邪是副業,賺錢才是主業。

於是第一時間找到王蔓的父親,告訴未來丈人:你未來姑爺的生意已經拓展到燕京了,但是那裏人生地不熟的,好多事不方便,作為長輩,你老人家不能看著吧?

杜軍更是給老人畫了個大餅,五年之內一定在燕京有自己的店鋪。

王蔓他父親也真辦事,當時給幾個老戰友打了電話,趕巧其中一個當初在他手下當參謀長的老幹部,還真就在燕京工作,他兒子就在燕京治安局當科長。

老首長的未來姑爺要到燕京地頭辦事,當時老幹部就打了包票,隻要這兩個孩子踏進燕京的地頭,那就算是到家了。

杜軍得意洋洋:“怎麽樣?要不要咱們現在給這哥們兒打個電話?”

“不用,你先把這電話號碼收好,人情這東西用一次少一次,別說你和王蔓還沒結婚,就是成婚了,能不麻煩人家還是少麻煩的好!”

我很感謝王蔓他老爹的仗義和愛護,但能自己解決的事沒有必要麻煩別人。

尤其我幹的這行又是鬼呀,又是邪的,好多東西是見不得光,吃公家飯的人最好少參與,這樣與對他和我都有好處。

不過我心裏多了一層保險,將來即使和李家翻了臉,也不至於孤立無援。

我簡單的把李家的情況跟杜軍講了一下,告訴他這次不同於以往,如果情況不對,咱們倆就提前收手,盡量避免陷到江湖恩怨當中。

回到客廳的時候,我也不再跟李銀生客氣了,直接攤了牌。

“李老板,有些事我相信你們心裏也意識到了,這幾個人根本就不是得病,他們是中了邪術。說白了你們就是得罪人了,而且是一個精通風水攜手的高人。

“他給你們下的是五鬼煉魂術,就是奔著要命來的,而且下一步還會輪到在座的各位。”

我這話一說完,李家哥仨臉全白了。

尤其是李金生,李銀生,驚恐之中眼神開始不斷的閃爍。

不等他們發問,我就把五鬼煉魂術的危害跟他們講了一下。

但是我隱瞞了一些細節,隻是告訴你們家受到了詛咒、風水也被破壞了,如果不能找到破解的方法,那麽肯定要家破人亡,這五個孩子死得會非常淒涼。

我沒給他們任何反應的時間,厲聲喝道:“現在你們必須跟我說實話,是不是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得罪了什麽人?”

五鬼煉魂、詛咒、家破人亡,這些詞扔出一個就夠人受的,接二連三的砸在老李家頭上,這幾位都要崩潰了。

李三掏出個手絹,擦擦臉上的汗。

“大哥、二哥,你們你們是不是在外麵得罪了什麽人?”

李三心裏非常清楚,要說能和人結仇,那一定在他兩個兄長身上。

李金生,李銀生早就沒有了平時的凶悍之氣,兩個人臉白的一點血色都沒有、嘴唇確青。

“周神醫,你說我們兩個是做保衛科的,那平時能不得罪人嗎?但那都是公家的事,不至於被人用這種歹毒手段啊?”

這哥倆互相看看,也沒想明白究竟是誰?

“不對,難道說是他?”

李銀生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麽,臉上青筋直跳。

“我知道是誰了?一定是劉旭東,這個渾蛋,忘恩負義的家夥,居然如此歹毒。”

李銀生眼睛都要噴出火來了,咬牙切齒的說出了一段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