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冬廷說完之後,就見他原來的那些仆人把衣服撩開了,每個人的腰裏都藏著兩三把小巧的工兵鏟和短刀……

看來馬冬廷這家夥早有準備,剛才沒拿出來,現在到了目的地,他開始抓勞工了!

發到我們這裏的時候,我們幾個都沒要,寶藏還沒譜呢,別指望我給你玩活!

拿到了工兵鏟和工具之後,這些人更像一個有組織的盜墓挖寶大團夥,一個個舉起手的家夥,士氣高漲!

馬冬廷意氣風發,他一看手底下人不少啊!

黑乎乎的連人再僵屍加大老鼠……亂七八糟的有好幾百呢!

馬冬廷也激動了,左手拿著白骨托盤,右手舉著黃粱老祖的神像,進行最後的動員:“各位弟兄,你們也都看到了,老祖顯靈,告訴咱們前麵就是藏寶之處。

“咱們現在就過去挖地三尺,一定能把寶藏……

本來馬冬廷想最後進行一次總動員,可惜這一群人等不了了,一個個就跟吃了興奮劑似的,也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別他麽白話了,大夥兒衝吧!”

呼啦啦……

人全動了!

腳步聲把前麵那群大老鼠也驚嚇了,吱吱吱,的直接開始往前麵跑。

九十多個出馬弟子越過我和杜軍,大長臉這頭狼仙當仁不讓衝在了最前麵,緊接著是黑衣老太婆。

這時可以看出他們兩個的道行絕對比其他人高。

跟隨其後的可不是黑皮豬和馬臉,而是兩個膀大腰圓的男性出馬仙,其中一個像狗熊似的掄起巴掌就把馬冬廷推到一邊。

“弟兄們,快,搬走那塊巨石,所有的東西都是我們的……衝啊!”

現在這群出馬仙的神智早就已經被鬼路中的邪氣侵蝕,腦袋裏唯一的念頭就是被三香迷魂引發的金錢欲望。

不過話又說回來,也虧了他們被這種邪術種下了貪財的種子,要不然早就在出鬼路的瞬間就昏厥過去。

此時他們心中的欲望被無限擴大,什麽恐懼、什麽教主、什麽齊天大聖、猴哥……通通拋腦後了!

我他麽誰也不懼,沒有人能阻礙我們發財?

眼前這詭異的山穀在他們眼中就是一個聚寶盆!

杜軍看著身後跑過去的大長臉、黑皮豬……嚇了一跳,這一路上大長臉他們表現的忠心耿耿,怎麽突然之間變成這個德行?

這是叛變了,還是吃錯藥了?

杜軍一看身邊徹底沒人了,就剩下我和藍月,孟浩!

連花狸貓他們都跑了!

再遠處是那些呲牙咧嘴的僵屍!

杜軍被氣得愣了兩秒鍾,他轉頭問我:“小刀,這群人是不是都是傻逼了?哪兒來的財寶?

“那不除了石頭就是這麽山地嗎?連個洞口都沒有……”

我搖搖頭道:“不對,我告訴你大軍,這地方絕對會有貨,別的我不敢說,黃金肯定不少!”

我手裏輕輕撥弄著五行紫金錢,按照奇門卦象顯示,此地金氣充盈但不是地脈產生,一定是有大量的金銀埋在這裏。

杜軍一聽,嘴當時就裂開了:“那咱們還等什麽?趕緊找啊?”

我皺眉道:“等等,這個地方有古怪呀!”

此時我天眼也開啟了、陽燈也點亮了,全身上下都戒備著。

在鬼路當中我是按兵不動一直在養精蓄銳。

現在到了這個時候,可不能不損耗氣血了!

剛出馬麵的大門,我就知道這個地方有問題。

這裏的陰邪之氣要比鬼路上還要濃鬱,其中還摻雜著腥臭的妖化氣息!

看來不但此地不但有特殊的風水陣法、而且還有妖化的邪祟隱藏於此。

特別是前麵那塊巨石,它的形狀看起來怪怪的,就像是明明很熟悉的一件東西,被蒙上了一層麵紗那樣。

巨石給我的感覺極為特殊,停在那裏總讓人我莫名的膽戰心驚

這個時候正是午夜一點多鍾,屬陰氣最盛的時辰,冷烈的空氣在曠野中隱隱飄著淡霧。

頭頂的月亮明明很亮,看上去卻不清晰,那月色還帶著紅紅的光暈!

一切一切都顯得非常詭異!

我心裏麵蒙上了一層陰影,本來周圍僵屍和精怪就不少,現在又出現了毛月亮,這意味著要有更厲害的東西出現。

但別人可沒這種感覺,失去理智的這群人腳步根本就停不下來。

馬冬廷一下尷尬了,剛開始是被黑熊推了一把,仗著馬冬廷的體格可不比黑熊差,他隻是往後退了兩步就站穩了!

馬冬廷剛想發火,一個像牛似的腦袋把他頂了一下,接著被一個尖嘴猴腮的杜軍本家撓了一爪子、又被一個野豬衝撞……

哎、我……

馬大教主剛喊了兩聲就被硬生生擠到了一邊兒,接著被撞翻在地,無數隻腳丫子從他身上踩了過去。

這下根本就看不見了馬冬廷了,隻能聽見夾雜在瘋狂呐喊聲中的慘叫聲!

等馬冬廷站起來的時候,白骨托盤早不知道碎成了幾片,鼻子也出血了,頭發也掉了,身上都是大腳印子

好在馬冬廷手裏還死命抓著黃粱老祖的神像,勉強保住了自己的信仰。

看著前麵呼嘯而過的這些手下,馬冬廷的五官、眉毛,開始亂跳!

我他麽剛找著點兒當皇上的感覺,你們就開始往我臉上踩呀!

這把我踩的?現在腦瓜還疼呢!

馬冬廷抹了一把臉上連泥帶土的汙血,看看前麵僅剩下的我們四個人,勉強擠出點笑容,一瘸一拐的走過來:“兄弟。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馬冬廷呲牙咧嘴,這口大牙在月光下還顯著挺耀眼。

看著馬冬廷我實在不知道該對他說點什麽,到現在我也沒弄明白,他怎麽就這麽信任我和杜軍?

滿打滿算我們認識還不到兩天,寸功未立就成了他的左膀右臂。

難道他就從來沒懷疑過什麽、還是他被黃粱老祖洗腦洗得變成白癡了?

可我想想也不對呀!

馬冬廷從關裏過來這十多年也沒暴露,而且置辦了挺大的一個家業,他絕不應該是無腦之徒啊!

我腦中飛快的轉過念頭。

杜軍突然輕輕的掐了我一下,嘴型衝著我連動了好幾下,這滑稽的表情除了我這個從小玩到大的過命兄弟之外,誰也沒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