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冬廷當然不知道我們在背後的各種鄙視,這家夥正忙活的熱火朝天。
他在地上門戶圖案的前方用黑血又開始畫畫,這回畫的是一個類似鬼臉的圖案,雖說馬冬廷是個邪祟,不過畫工還挺精湛。
鬼臉畫的陰森恐怖、活靈活現的,在月光下還有幾分立體感,看久了總感覺這東西像是在地上跳動。
馬冬廷點燃了三炷香,撲撲撲,三支黑香火花一現,冒出了慘白色的香頭亮點。
周圍頓時彌漫著一股詭異的氛圍。
隨後馬冬廷退了回去,領著那些手下跪在地上磕了七個頭,嘴裏也不知道搗鼓了些什麽,就看見那白色亮光不斷的在跳!
我領著二十個出馬弟子紋絲沒動,冷眼看著馬冬廷在這兒裝神弄鬼。
大長臉和黑皮豬他們多少有點兒緊張,沒見過這麽古怪的香火呀!
正常敬香哪有折斷了半截的,這不是自找不吉利嗎?
再說你看那香冒的是白色的火花,散發出的是黑氣!
原本敬香是種很神聖虔誠行為,被馬冬廷這麽一弄,陰氣森森,倒像是給孤魂野鬼上香一樣!
其實他們還真猜對了,馬冬廷此時做的還真就是一組鬼道的儀式。
結合馬冬廷剛才的所作所為,我能推斷的大致不差,那三炷香分別是用人、僵屍,和精怪的屍油,摻雜著一些特殊的材料製成的,所以它亮的是白光冒的是黑氣。
除此之外,折斷一半也是有講究的!
有一些人認為,在一些特殊的地方、特殊的場合,上的香應該是越高越好。
所以很多信徒都喜歡上高香,甚至搶頭香……
其實這個沒什麽大的依據,上香的高矮、粗細、順序前後,並沒有什麽區別,所謂的高香、頭香就是一些地方為了某種目的搞出來的噓頭。
但是風俗信仰就是這樣,用的人多了,磁場就會越強,假的漸漸也變成真的了。
於是高香也就變成了正常的儀式。
有著祈求平安、吉祥如意……的意思。
所以民間就習慣了把高香對應成大吉大利、心想事成,優先被各路神仙看到。
故意折斷了的黑香正相反,是請鬼的,他是希望鬼怪邪靈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聲……
馬冬廷畫的鬼臉和大門就是代表著他祈求的是鬼門關出現,不管他的方法就好不好使?但是弄的效果真的很恐怖。
馬冬廷一看這套牛逼的手法把我這些人全嚇著了,心裏又開始得意了,裝模作樣的咳嗽了一聲:“各位兄弟,這就是黃粱老祖留下的法門,等到這三炷香燃盡爆出火花之時,就是幽冥鬼門關現身之際……”
馬冬廷非常有把握,兩隻黃鼠狼的眼睛在夜幕中發出陰森的光芒,他接著說道:“幽冥鬼門關出現了,那寶藏的大門也就等於完全暴露出來。
“到那個時候。我們每一個人都可以滿載而歸了!
“嘻嘻嘻……”
欣喜之下,馬冬廷還冒出了一陣黃鼠狼的叫聲,把大夥兒聽著心裏邊直發毛。
不但沒有人感到高興,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跟著緊張起來了。
一是財寶動人心,二者所謂的幽冥鬼門關誰也沒見過,但就衝它這個名字,就知道可能會有危險。
就在馬冬廷得意揚揚之時,我冷笑搖搖頭:“馬教主,我看未必會這樣的。
“依我看來,你這香就是再燒個十根八根,幽冥鬼門關也絕對不會出現。”
我這話一說出口,周圍這些人全都愣了,緊接著做出了不同的反應。
大長臉他們根本就不明白怎麽回事兒?什麽幽冥鬼門關,什麽鬼道儀式?
對於他們來講都是天方夜譚,聽都沒聽說過。
但是看馬冬廷不順眼,想給他大嘴巴,這可都是共同的心願。
尤其剛才馬冬廷弄的好像自己挺高大上,讓我們都散到一旁,自己在那兒上躥下跳的,整得挺專業。
大長臉這種沒文化的人又多心了,眼珠子一直在噴火,他就覺得自己一直就被馬冬廷當猴兒耍。
這姓馬的太瞧不起人了,沒有任何一件事?
他是讓我們參與的,就是拿我們當炮灰當小打在用。
現在大長臉特別希望馬冬廷失手,由我和杜軍把寶藏取出來,把馬冬廷踩在腳底下一下一下的往臉上呼才好呢!
此刻一看見我真出來要打臉馬冬廷,頓時大長臉就來勁兒了:還是我龍哥牛逼,雞毛馬教主?該整的時候就得整他。
頭腦簡單的人有簡單的好處,有的時候反而能夠直截了當抓到重點。
大長臉一想:“不用問,肯定是我龍哥比馬冬廷還明白,這是要給馬冬廷上課了?機會來了……”
大長臉直接跳出來了:“姓馬的,你懂的個嘚兒啊?趕緊滾一邊兒去,現在我們要求龍哥和猴哥主持大局,就是真挖出寶藏,也得我們這邊說了算!”
大長臉這麽一喊,後邊這些人也反應過來了,跟著紛紛叫囂起來,剛剛緩和下來的氣氛又變得緊張了。
杜軍急忙讓大長臉他們冷靜冷靜,寶藏還沒出現呢,起什麽哄啊?
但是杜軍心裏非常高興,他知道我從來不喜歡做這種裝逼打臉的事,既然突然反駁馬冬廷,肯定看出了這裏邊的門道。
所以杜軍一邊壓製著大長臉,一邊給我使眼色,那意思讓我趕快的把馬冬廷搞定。
馬冬廷則是憤怒,其實他這個火兒壓了很長時間。
原本馬冬廷可是意氣風發,坦白講這些年他活得確實挺滋潤。
在關裏咱就不說了,就說到了燕京地區後的發展。
先是買房子置地,短短幾年打下家業,光山頭就包了十幾座,又結交下了這麽多出馬弟子……不說有錢有勢也差不多少。
這還是明麵上的!
私下裏就更別提了,僵屍、精怪,還弄出什麽陰兵借道、什麽三香迷魂……
總之所有的事都很順利。
可偏偏到了最後關頭來到這個藏寶之處後,事情發生了一係列的反轉。
馬冬廷的那些手下死了那麽多,其實已經超出他的心理範圍了。
表麵上他是不心疼,實際上腸子都悔青了。
雖說那些僵屍仆人見不得光,好歹忠心啊!留著以後偷偷的陰人也是助力呀!
不曾想創業之初就幾乎全軍覆沒,那一百多個大老鼠也都消耗殆盡。
精血培養的耗子首領臨時也反了水,不但給了自己一頓耳光,現在還被姓龍那小子忽悠到他那邊兒去了。
馬冬廷越想越生氣,順帶著也對杜軍和我有些不滿。
明明是老祖指定的左膀右臂,可這姓龍的小白臉子關鍵時刻拆我的台。
姓猴這家夥也不咋地,我總看他跟我夫人勾勾搭搭的。
也不怪馬冬廷生氣,杜軍最近和美豔女子走的確實有點近,要不是馬冬廷對自己的夫人有絕對信心,他都懷疑杜軍要給他戴綠帽子。
更可氣的我又公然的在這些小弟麵前質疑他,馬冬廷這火兒更大了!
難道說我堂堂黃粱老祖的代言人,還不如你一個小白臉子懂得多嗎?
馬冬廷黃鼠狼的臉蛋子冷的都能結出冰來,兩個大眼珠子瞪的溜圓,呼哧呼哧直喘粗氣。
我和杜軍得感謝他被黃粱老祖洗腦洗的太徹底了,堅信我們兩個就是預言中的左膀右臂。
否則,這家夥肯定會和我們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