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宰廠這四個人終於明白了是怎麽回事,恐懼之餘產生了點僥幸心理。

王大春長出了一口氣,道:“還好咱們有四十多天的時間做準備,要不然可真完了!”

賀副廠長想得更遠一些。

他猶豫了一下問道:“小周師傅,雖然已經找到了邪事的根源,那能不能夠盡快將它處理了?

“我並不是催促各位,而是這麽大的企業要是停產將近兩個月,那損失太大了!

“別的不說,這些天工人的工資從哪兒出啊?

“再說老百姓也受不了,要是咱們屠宰廠不開業,那些小門小戶的殺豬匠根本滿足不了奉天市民的需求啊!”

我點頭道:“賀廠長你放心,雖然有四十天的緩衝期,但我不可能拖那麽長時間。

“這些怨魂必須盡快處理,要不然咱們不光是損失幾千頭豬的事。

“等冤魂壯大了,處理起來更麻煩!”

賀副廠長這才放下心來。

我讓黑皮豬他們將供桌和熄滅的高香都撤了,自己過去將桃木劍從地上拔出來。

桃木劍上麵的紅光已經不再閃爍,恢複了原來的顏色。

不過我感覺這把劍看上去更加的圓潤光澤。

看來吸收了此地的陰邪之氣之後,法器不但沒有損失,反而更添了神韻。

杜軍一直跟在我後麵,他低聲問道:“小刀,既然那個豬頭被咱們找著了,幹嘛不就地把它解決?

“完事咱再去養殖場多好啊,要不然還得回來費二遍事!”

杜軍很少質疑我,但這次他有些擔心。

屠宰廠門口的豬頭過於猙獰,他擔心夜長夢多這兩天會出什麽事?

我看了一眼在那裏忙碌的屠宰廠四個人,低聲道:“你放心,那個血豬頭起的就是一個導引的作用。

“說句難聽點的話,豬頭就像把鑰匙把門打開了,該發生的事已經都發生了!

“所以在下一個四十九天之內,絕不會再有什麽特殊事了!

我告訴杜軍,先不用管地下的血豬頭,下一步一定要去養殖場,因為那裏的兩千多頭多隻怨魂豬,必須得從屠宰廠這個門再送回去。

到那個時候我才能將那些怨魂豬真正的滅掉,然後再把這血豬頭徹底搗毀……

這個地方也就沒事了!

我給杜軍解釋完了之後,黑皮豬他們已經將東西收拾完了,屠宰廠的大門也關上了、門衛室也鎖好了……

門衛已經被賀副廠長安排回家休息了,也就是說現在整個屠宰廠是真正的空無一人。

黑皮豬的外衣還沒往身上套,他出的汗太多了,感覺渾身都難受。

黑皮豬走過來問我:“周哥,這天都快亮了,咱們回去洗個澡休息休息吧!然後再去養殖場怎麽樣?”

我看這些人神情都很疲憊,點頭道:“那好吧,要不然我也想休息休息了,還有些事得回去準備準備!”

就這樣我們都回到了酒店,賀副廠長也沒回家,他下定決心了這兩天就一直跟著我們了!

簡單吃了點東西,我安排所有人都回去休息。唯獨把陸玉榮和杜軍、藍月,留了下來。

找到了原因,必須得有相應的準備,而且這一回的事恐怕準備的還挺多。

我們三個又商量了兩個多小時,把整個的行程計劃需要的東西全定好之後,都快淩晨5點了才回去睡覺。

因為心裏有事,我睡的不是很踏實,早晨七點多鍾就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

杜軍還在另一張**呼呼大睡,我沒有驚動他,簡單的洗漱之後準備去餐廳吃點東西。

就在我走進酒店餐廳的時候,發現賀副廠長一個人坐在靠窗戶一張桌子旁。

他桌子上擺著一點小菜、兩個饅頭和一碗粥。

但是賀副廠長並沒有動,而是靠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我在服務員那兒點了兩個包子、一碗粥,用托盤端著走到了賀副廠長的桌邊。

賀副廠長見到我趕緊打招呼。

“小周師傅,你怎麽不多睡一會兒?”

我笑了笑:“您不也是一樣嗎?”

“來,先吃點兒東西吧,填飽了肚子咱們在才能幹活兒!”我開了句玩笑坐下來,賀副廠長也笑著點點頭。

我們很快的把東西吃完,賀副廠長擦了擦嘴角:“小周師傅,咱們到外邊轉一轉吧!”

這個酒店是奉天知名的星級酒店,一樓有很大的一個院落,裏邊種著一些樹木。

我們兩個走出餐廳,在旁邊的小樹林裏開始散步。

賀副廠長一直眉頭緊鎖:“小周師傅,有件事我一直不太明白。

“這些話說出來你可別你可別介意,我是幹技術出身,知道這一行業有很多規矩。

“但是現在畢竟不是舊社會,不光是咱們廠子,全國上下幾乎所有的屠宰廠都是按照新規則在運營,可沒聽說哪家出過這種事兒啊?

“再說屠宰廠幹的就是殺豬宰羊的活,殺的豬越多,廠子越紅火、老百姓工人的收入就越高……

“從這一點上來講,沒有什麽傷天害理或者是於心不忍的說法。

“另外就是老百姓養豬,他也是為了殺。

“還有殺雞的、打獵的、打魚的……那不都是在殺生害命嗎?怎麽到我們這兒出了這種事?”

我一邊活動的肩膀一邊回答賀副廠長:“這個問題非常深奧,我也不能保證說的一定對。

“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哪就按我個人的理解咱們相互探討一下。”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個道理肯定錯不了,幾乎所有的宗教和做人的道理都要告訴我們要少殺生害命,多積累陰德。

“但是這裏有一個問題,是殺人償命,可不是殺生償命。”

賀副廠長愣了一下,道:“這個問題我還真沒想過,是第一次聽說。

“殺人和殺生有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我接著說道。

“世間萬物的靈性不同,可以說一出生就麵臨著不同的規則和宿命。

“也就是說在塵世中的位置也不一樣,你來到這個世界的目的更不一樣。

“從天道的角度來講,世間是有規則的。

“屠夫也好、劊子手也好、生豬也好、雞鴨也好……都有自己的宿命。

“一個屠夫的職責就是要殺豬、一頭被喂養的豬崽長大了注定要被殺,這就是世上運行的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