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 激戰
房遺愛不敢睡,愣愣的看著石壁發呆,過了好一會兒石頭門才又被打開,女子手裏哪裏羊皮水袋和一包風幹的肉幹。
“這個你明天帶著,足夠你走到離這兒最近的綠洲。”神秘女子將東西放到石桌上,淡淡的說道。
“你不是突厥人?你會講漢語?”房遺愛知道好奇心太多不好,隻是他還是忍不住想知道女子的身份,在重生,遇到紫伊,遇到淩筱筱後,他忽然發現這世上還有許多未知。
“這不是你該知道的,你睡吧!明早我叫你,記得別出去。”神秘女子不悅的瞪了房遺愛一眼,轉身要離開,卻不知為何在門口處停了下來。
“娜紮,你怎敢帶外人進來,你忘記古墓的規矩了?一切窺探古墓的人都得死。”
門外傳來陰冷而蒼老的聲音,房遺愛能感覺到神秘女子全身都在顫抖,他連忙拿起手邊的刀,保持警惕。
“婆婆,他隻是迷路了路過這裏,不是來窺探古墓的,他明早就會離開了...”神秘女子低著頭辯解道。
“是的,這位婆婆,我隻是迷路了,明早肯定離開,我對你們整個人沒興趣。”房遺愛慢慢上前道,此時他看見了一個跟神秘女子娜紮一樣穿著黑色風衣的老婦人,從她手上的皺紋來看,她起碼得有六十歲。
“你是漢軍?打仗迷路的?”老婦人看著房遺愛的裝扮皺眉問道,她久不出世,不清楚現在是誰的天下,誰當皇帝,但從房遺愛的裝扮來看應該是漢人沒錯。
“是的,我是唐軍,因為戰爭被衝散,隻是迷路了,絕對不是衝著您這兒來的。多有打擾之處還請見諒。”房遺愛聽老婦人的語氣,好像對自己漢人的身份並不反感,便說了實話。
“哼,既然來了就別走了。”老夫人看了神秘女子娜紮一眼。冷聲說道,作為守墓人,她不允許有任何意外出現。
“婆婆...”娜紮有些著急的想說話,卻被老婦人阻止了。
“你閉嘴,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他。”老婦人瞪完娜紮又看向房遺愛道:“小夥子,我勸你還是留下來,不然你就是回去了也活不長遠,不出十五年,絕對會猝死。”
房遺愛以為這個老婦人看出了自己重生的來曆先是一愣,隨後笑道:“我本就不該繼續活在這個世上。多這十五年值得了,足夠我把該做的事情做完,還望婆婆成全。”
在過十五年就是他前世被斬首的時候了,他終究活不過,對嗎?
聽了房遺愛的話。老婦人盯著他瞧了好半天,才道:“天命,天命啊!如果你願意留在這兒,也許我可以保你永生。”
“怎麽可能?”娜紮率先質疑道,如果可以永生,為何她們一直守護的墓人沒有活過來。
“留在這兒,永生又有何意義。而且我從沒想過活那麽久,我隻是想完成自己的遺憾,到時就是死了,對我來說也抵過永生了。”房遺愛對老婦人的話到是有些相信,但留在墓地裏的永生,又有誰稀罕呢?死人?隻啊。隻有已死之人才會稀罕吧。
“婆婆,你就讓他走吧!”娜紮清楚自家婆婆的脾氣,她沒有一下子殺了房遺愛絕對不是看在自己的麵子上,應該跟那個永生有關。
“嗬嗬,女大不中留。想走也可以,你同他生下繼承人,到時候我還可以幫他逆天改命,讓他多活些時日。”老婦人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房遺愛說道。
“這...小子已經成婚有妻子了。”房遺愛沒想到老婦人會這樣說,一時間愣住了,隨後又連忙解釋道。
“哼,我又沒讓娜紮嫁給你,你怕什麽,我們隻要繼承人,如果你不想留下來就乖乖的聽話,不然沒有我們帶路,你一輩子也別想出去。”老婦人不相信以房遺愛這麽年輕的年紀會懂盜墓和機關術,所以她不怕房遺愛不聽她們的動粗,而且動粗自己也不怕他。
“婆婆...我不就是繼承人嗎?你何必著急呢,我還年輕啊!”娜紮同樣沒想到婆婆會如此,有些臉紅為難的說道,但不可否認的是,在見房遺愛第一眼她就喜歡上了這個男人。
“光靠你自己不行,你的實力還鎮不住這座墓,如果我去了...小夥子你考慮一下,這對你沒壞處。”老婦人衝著娜紮話說一半又看向房遺愛,這次語氣稍微柔軟了一些。
其實早在房遺愛進石頭城的時候,老婦人便感覺到了這個人身上不同的氣息,那是一種在生與死之間掙紮的氣味,是古墓人最愛的氣味,所以即使娜紮不救他回來,她自己也會將人帶回來的,不過這種天命的人她卻不能輕易傷害,不然一同滅亡的還有跟她有關的一切。
在房遺愛糾結時分,大唐的兵馬已經在同西突厥人對戰了,主戰場上雙方勢均力敵,一時間難分高下,不過好在這次是唐軍主動出擊,所以戰地並不在大唐的城池,到是沒有百姓受傷。
“咱們不等了,等晚上就殺進城去。”說話的是程咬金,來到突厥王庭這邊,他下令找了房遺愛三日都沒找到,現在又得了主力部隊和突厥人打的難分難解,就知道再不出手就晚了。
又是夜,一方麵是陣型密集,早有準備,此時人人都士氣高漲,隻想與突厥兵短兵交戰的大唐騎兵。一方麵是根本沒有任何準備,草草騎上戰馬,甚至有人忙著的時候連自己武器都沒有拿好,更不用談陣型的突厥騎兵。
“兒郎們衝進去,生擒突厥可汗!”程咬金大臂一揮,唐軍都迅速跟上。
但是,突厥兵畢竟彪悍,他們號稱狼的後人,自己的先輩都是草原上的勇士。他們沒有退縮,而且,後麵突厥的援軍已經在自己頭領的催促和牛叫號嗚嗚的響聲中不斷的向著這邊趕來,他們的反應很快,不過戰力卻不足。
而且程咬金也不是拿自己人性命不顧的將領,這次李靖讓他帶人來突擊王庭也是給了秘密武器的,都是軍部新製作短弩,套在手臂上,可以連發三次,在奔馳的快馬上,絕對讓敵人想躲都躲不了。
此時突厥兵已經和對麵的唐軍騎兵距離不足百米,在如此短的距離裏麵,隻要對方不是瞎子,放出的弩箭肯定可以射到迎麵撲來密集的突厥兵身上。
而且弩這種東西有一個特點,學的時候非常容易,也許,訓練一個好的弓手需要好幾年的時間,但是弩弓手訓練起來需要的時間卻極為的短。
突厥兵的陣頭發出一陣驚恐的吼聲,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不等突厥騎兵有任何的準備,對麵的人已經齊齊鬆開了弩機的扳手。頓時,弩箭的破空聲尖利的響起,尖利的破空聲頓時響成一片,如此近的距離,勁力十足的弩箭甚至能將人從前胸穿到後背。
在如此狂暴的弩箭攻擊下,突厥的前陣馬上出現了一陣的騷亂,雖然突厥兵悍不畏死,有著像狼一般凶狠的本性。但是不怕死不等於麵對死亡沒有任何的驚慌和驚恐。螻蟻尚且知道求生,更何況是人。
就這樣突厥兵剛列好的陣型,一下子又亂了起來,不過還不待活下來的突厥兵慶幸,唐軍已經換了陣型,上千把明晃晃的長刀殺進突厥兵的軍陣之中,長刀所向,盡是飛舞的斷肢殘體,鮮血飆射之中,不斷傳來突厥兵淒厲的嘶吼,那是發自肺腑的嘶吼,是生命即將終結的最後叫喊。
騎兵馬蹄下的土地已經被泡軟,鮮血混合著泥土被騎兵的馬蹄和地上掙紮的人攪成了一片血泥。兩軍對陣的土地此時竟然被雙方的血液泡成了淺淺的沼澤,不斷有慘叫聲響起,那種歇斯底裏的呐喊即使在戰場上也聽的分明。
而受傷的人攪在戰爭的最前沿,看著身邊急速奔馳的馬蹄,生命就像飄搖的星辰,或者夜間盛開的曇花,朝不保夕。不斷有人在這道衝撞的潮頭殞命,兩軍對陣的潮頭就像是一個不知疲倦的絞肉機,收割生命,讓人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片片刀鋒劃過,騎兵的呐喊衝殺聲席卷大地,兵刃的撞擊伴隨著如雷的馬蹄不斷的回響,倒地的兵士就別想再站起來,衝撞的騎兵馬蹄會將他們踩成肉泥,和鬆軟潮濕的泥土絞為一起,再也分不出血肉和泥土。這樣的戰場,傷員是極為稀少的,要麽活下來,要麽死去,這就是殘酷的戰爭,生和死在這裏簡單的像是撲克牌的兩麵,冷酷而無情。
突厥將領見程咬金他們來勢洶湧,自己這方又吃了大虧,便連忙叫人撤退,退守王城,隻是上山容易下山難,請神容易送神難,程咬金哪裏肯這麽放過他們,在敵軍沒有全都退守王城前,他一路跟著敵軍殺進了王城,直奔可汗宮,如果能活捉突厥可汗那就是天大的功勞,他手下的將士們也是拚勁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