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 西苑宮宴

西苑,建於公元605年5月,是隋煬帝營建東都洛陽時所建的皇家園林,隋時,又稱會通苑,它是我國曆史上最為奢華的園囿之一。

北至邙山,南抵伊闋,西邊一直到今天新安境內,周圍二百餘裏,其占地之廣,規模之大,可見一斑。西苑南部是一個水深數丈,方圓十餘裏的人工湖,湖上建有方丈、蓬萊、瀛洲三座仙山,高出水麵百餘尺,相隔三百步,山上錯落有致的亭台月觀,內置機關,或升或降,時隱時現,有若神變。

其靜之美、其動之奇,令人戀而忘返。西苑北麵是一條蜿蜒盤亙的大水龍,名為龍鱗渠,依地形高低而曲折跌宕,流入湖中,遂與南部連為一體。各具特色的十六宮院麵渠而建,其內殿堂樓閣,構造精巧,壯觀華麗;其外流水潺潺,飛橋靜臥其上,過橋百步,即是鬱鬱蔥蔥的樹林。微風吹過,楊柳輕揚,修竹搖曳,曲折小徑,奇花異石,亭台樓榭,隱藏其間。

其中有“八麵合成,結構之麗,冠絕古今”的逍遙亭,還有象征榮華富貴的牡丹,品名多達二十餘種,以此為標誌,牡丹這位民間仙子作為世間珍品,進駐皇家園林,從此在洛陽生根開花,並以“洛陽花”之名頻現詩篇。

西苑之中,奇山碧水,相映成趣;亭台樓閣,巧置其間;流水繚繞,綠林鬱茂。殿堂麵渠而建,如龍之鱗,宛若天就。就是冬季,西苑依然春意盎然。雖樹葉凋零,卻可用彩綢代之。荷花敗落,鑿冰去之,重置如新。

如此美景,不是江南酷似江南,西苑建成後。隋煬帝非常滿意,因眷戀不已,頻頻遊幸,尤其喜歡在月朗星稀之夜。領宮女數千,騎馬踏月遊玩。月色下的西苑,更加美麗俊俏,惹得隋煬帝玩興大發,遂作《清夜遊曲》,令宮女馬上奏之,別有一番情趣。

此外,西苑還是皇帝與群臣宴樂泛舟遊玩的好地方。606年,因啟民可汗入朝,隋煬帝欲誇富樂。還在西苑的積翠池舉行四方散樂大閱演。先是舍利獸跳躍,激水滿地,即見魚鱉、水蟲遍覆於地;接著是“黃龍變”的魔術,隻見鯨魚噴霧蔽日,倏忽之間便化作七八丈長的黃龍;此後是二人對舞走繩、神鼇負山、幻人吐火等精彩節目。

其間為供應演員所穿衣服。長安、洛陽綢緞為之空竭,由此可見人數之多,場麵之宏大。

“真的好美...”來到西苑,也就是現在命名為芳華苑的皇家園林,淩筱筱一下子看癡了,早沒了一開始的不情願,恨不得將每處都看得仔細。

不過今天的項目是晚宴而不是遊園。淩筱筱隻能意猶未盡的進了席,沒有意外,她被安排在了房夫人和杜夫人那桌,孩子們還沒資格來參加這種宴會,都被安頓在了房家再洛陽的宅子裏。

唐朝時期的宴會,美酒佳肴隻是基本配備。席間還有各式文藝表演。

光是宴舞一項,種類就多如牛毛,且風格各異,滿足不同客人的個性化需求:霓裳羽衣舞,“飄然轉旋回雪輕。嫣然縱送遊龍驚”,媚態百生;破陣舞,“戢戢攢槍霜雪耀,騰騰擊鼓雲雷磨”,鏗鏘健逸;字舞,“舞成倉頡字,燈作法王輪”,用變幻的隊列來表現文字,趣味十足……除了歌舞,還有上竿、走索、相撲、擲丸劍等驚險表演,相聲、小品等搞笑把戲,簡直就是中世紀的“春晚”。

對於先賢們的話,唐人最讚同的大概就是“獨樂樂,不若與人樂樂;與少樂樂,不若與眾樂樂”了,這種宴會的參加人數動輒數百上千,打個庸俗的比方,宴會成了歡樂的海洋。

“春晚”式的宴會,大多是在室內舉行,活潑好動如唐人,怎肯一味窩在室內辦宴席?當然得追著風光走,好風光在哪裏,宴席就設到哪裏去,給宴席一個闊達華麗的背景,而西苑無疑是非常適合的地方。

這算是淩筱筱第一次參加宮宴,卻真是被這種大場麵嚇到了,從看得眼花繚亂的表演,到各種各樣的美食,淩筱筱忽然發現幸福來的太突然,終於有一次聚餐不在是女人間的勾心鬥角和算計了,她可以放開心扉好好的接納這些美食,感覺真好。

旁邊的杜夫人也感覺到了淩筱筱的美妙心情,便笑道:“看來筱筱和隨雲相處的不錯,今晚這笑容都沒停過。”

“哪裏是因為她啊!筱筱這是沒見過這麽大的世麵,高興呢!”淩筱筱被誤會,臉紅的解釋道,雖然她是過的很幸福,但今天高興可不是因為江隨雲。

“我看你這是看見吃的高興的吧!這金齏玉膾(鱸魚膾)、熊白啖(烹熊鹿肉)、鏤金龍鳳蟹(醉蟹)還是宮裏做的好,你要多吃點,等一會兒離開了可就不容易再吃到了。”房夫人現在相信自己兒子還活著,而且有孩子們陪伴,所以心情愉悅了許多,剛剛見淩筱筱吃的滿足,現在也忍不住取笑道。

“嗬嗬,還是義母了解筱筱,嘿嘿,這皇家不僅僅菜好吃,就連這菜名都好聽的不得了,太講究了。”淩筱筱尷尬一笑承認道,在她看來吃貨也不是很丟人。

另一邊江隨雲一個沒功名的人本是沒機會參加這種宮宴的,不過誰讓人有個得賞識的好老婆,讓一眾小知內情的官員們都十分的嫉妒羨慕恨。

這人心中有了妒恨,說起話來便酸酸的,其中一個禮部官員便冷冷的笑道:“嗬嗬,看的這麽投入你看的懂嗎?”

有人起了頭接過的人便多了起來,“哈哈,怕是從來沒見過這種大場麵吧!”

“一會兒可是要即興作詩的,用不用我們幫忙啊!”

“哈哈,人家才名遠播,還用你幫忙。”你一言我一語,都對江隨雲透露著諷刺。

唐代有兩種酒筵歌舞,一種是藝術觀賞性質的酒筵歌舞,歌舞伎和觀賞者這兩種不同的身份。在這種歌舞中,節目是預定的,其內容主要是曲子歌唱和曲子舞蹈,另一種,是酒筵遊戲性質的歌舞,在這種歌舞中,飲酒者同時是表演者,節目是臨時確定的,其歌詞大都是即興創作的作品。

今日的宮宴舞就有後一項,他們有不少人想借此機會得到,高層人士的賞識,也有不少報複者想借此機會讓某些人出醜。

大部分送酒歌舞是相互酬答,答歌與令歌須同一調,送酒歌唱的規則是依調著辭,送酒采用一人持杯,請另一人歌的形式,酒巡至某人,某人即可持杯請另一人唱歌送酒,因此,它屬於酒令範疇的歌唱。

隻不過他們低估了江隨雲的涵養,一點都不在意,等著舞姬們快到他們桌前時,他更是直接尿遁了,他不想當官,也不想被誰重視,不然李世民要是借機賞了他的官,他還真沒辦法拒絕。

雖然男賓和女賓是分開坐的,但離的並不算遠,加上淩筱筱本就擔心江隨雲不習慣,所以一直關注著,此時見江隨雲離開,便也起了心思想去逛逛,最主要的是她吃多了,繼續活動一下。

好在淩筱筱和江隨雲在這宮宴之中都是無關重要的小人物,走了許久也沒人在意,兩人一邊欣賞著夜景,一邊談心,本是很浪漫的事情,卻一下子被串出來的小白給破話了。

修煉養氣訣已經修煉出內功的淩筱筱本是感應到了有東西在接近,剛想去探究是什麽,可是小白速度太快,一下子就串到了她麵前。

“快讓我進去,累死小狼爺我了。”小白此時不該叫小白應該叫小灰,身上的毛都是灰突突的。

淩筱筱還是第一次見它如此狼狽,愣了一下,連忙把它弄進了空間,不過這實在不是一個適合進空間問清楚的地方,所以她又轉頭問向江隨雲,“你說小白自己回來的,那房遺愛?”

“別急,等一會兒回去了,在問清楚,時候不早了,宴席也該散了,咱們回去打個招呼就走。”江隨雲拉著淩筱筱往宴會的場地走去,他們已經出來一段時間了,宴會該接近尾聲了,如果李世民已經離開,他們應該也就可以走了。

淩筱筱和江隨雲回到宴會場地時,李世民果然已經帶著嬪妃回洛陽宮了,有不少女眷也已經準備離開了,男賓們到還是一個個的興致勃勃的喝著酒吹著牛,比剛才李世民在時要放縱許多。

“義母,我和隨雲想回去了,您呢?”淩筱筱直接問向房夫人。

“我也回去,咱們一起走,也不知道那幾個小家夥第一天來住不住得慣。”房夫人還是滿擔心住在她們家的陽陽幾個孩子的,跟淩筱筱一樣也有些歸心似箭。

“行,那咱們就一起走吧!”杜夫人見自己最好的姐妹要走了,自己也不願多待。

“您放心,那幾個小家夥都不認生,玩累了在哪兒都能睡,您不用擔心。”淩筱筱現在一點都不擔心孩子們,她畢竟著急知道房遺愛是什麽個情況,小白回來了,代表應該是找到人了,可怎麽房遺愛沒跟它一起回來還把自己弄這麽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