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墨不禁啞然失笑,難怪在現代社會的時候,一說起陪女朋友逛街,那些男孩紙就嚇得麵色發白。
原來世上的男子都是一樣,如今這千年前的男子也是如此懼怕逛街。
像幻夜這樣的武林高手,終日精神抖擻,似乎永遠不知道疲倦,可是才逛了半日而已,他就已經疲憊成這個樣子了。
顏墨捂著嘴偷樂,冷不丁聽見幻夜的聲音:“你偷笑我?”
顏墨嚇了一跳,這才發現,原來幻夜隻是閉目養神,根本並未睡著。
她結結巴巴的說道:“沒啊,我笑你作甚?我是覺得今天買的東西都很值,要是把這府邸裝扮起來肯定漂亮的要命,所以才忍不住開心的笑出聲來。”
幻夜睜眼望著顏墨的笑靨,自己的臉上不知不覺也浮現出了笑意。
大年初一乃是正日子,舉國上下都熱熱鬧鬧
月亮宮今年更是張燈結彩,顏墨指揮著下人們把那鞭炮煙火都點起來,頃刻間劈裏啪啦的聲音響徹雲霄。
顏墨捂著耳朵瞧著,不住的笑著叫著。
管家在她身旁一連喊了好幾聲她才聽見:“你說什麽?內監來了?”
“是,皇上今日賜菜,單是月亮宮就賜了六道菜,這可是亙古未曾有過的榮耀啊。”管家激動的話都說不流利了。
顏墨倒是覺得大驚小怪,不就是皇上賜了幾道禦廚做的菜嗎?能有多好吃。
內監已經進了府門,後麵跟著一眾小太監,每個人都低眉順目,手裏恭恭敬敬的捧著一個大食盒。
“神女,這是皇上親自賞賜的,皇上說了,神女勞苦功高,立下了汗馬功勞,朕心欣焉,這六道菜乃是朕親自為神女挑選的,希望能合神女的口味。”
小太監們將食盒蓋子打開,顏墨踱步過去,一一將那幾道菜過目。
她看完一遍,眼底全是失望,唉,皇家賞賜的東西,賣相倒是精致,可除了一道鳳尾魚,其他的都是些素菜,看上去晶瑩剔透挺誘人,但是對於顏墨這樣的吃貨,毫無吸引力。
不過,話說回來,既然是皇上賞賜,那重點就在於這無上的榮耀和恩寵,飯菜好吃不好吃倒是次要的。
顏墨提起精神謝了恩,又讓管家拿了些銀兩賞賜分發給那些小太監。
目送著那一眾人歡天喜地的離去,顏墨擺了擺手:“這道魚留下,剩下的那幾道菜,你們都拿起吃了吧。
管家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這可是皇上親自賞賜的菜。
京城的侯爵人家不過每個府上才得到一道菜,剛才內監也說了,肅親王大病初愈,嬰寧公子又主動請纓去南邊疆域鎮守,皇上體恤肅親王府,格外加恩,也不過才賞賜了三道菜而已。
月亮宮這邊的六道菜,可是破了曆史記錄了。
可是顏墨卻是絲毫不放在心上,就這麽隨隨便便的賞給下人享用了。
幻夜見她如此,微笑不語,他的女人,從來就是這般任性霸道。
他瞅著顏墨問道:“那,初三的宮宴,是不是你也不想去參加了?”
顏墨點了點頭:“今年下的宮宴帖子定的是初三,可見皇上對此次宮宴多麽重視,這又是新皇登基後的頭一個春節,到時候定會有一番與以往不同的熱鬧,我是不願參加的。”
幻夜佯裝苦惱道:“如此一來,倒是難為了南宮軒啊,他不但要去參加宮宴,恐怕還要為你費盡口舌多解釋一番。”
“嗐,那有什麽,隨他去怎麽解釋。”顏墨毫不在意,絲毫不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宮宴,聽上去名字這般高大上,說白了,無非就是吃一頓飯而已。
不過是因為要和皇帝坐在一個屋子裏吃飯,所以才顯得這麽特別和隆重。
可是,對於顏墨來說,它和普通的一日三餐裏的任何一頓飯,都沒有區別。
於是,這個諸多皇親國戚肱骨大臣們無比看重的重要場合,顏墨翹了班。
宴會上,皇上看著顏墨那空出來的位子,若有所思。
內監生怕皇帝會責怪自己是不是帖子沒有送到,連忙小聲說道:“皇上,奴才一早就將帖子送到了月亮宮,還說了很多話,力邀神女前來赴宴,可是,神女主意堅決,就是不肯來,還說,還說什麽……”
他皺著眉頭仔細想了想,恍然說道:“對了,神女說,她想靜靜。”
“哦?”皇上一挑眉頭,滿臉的哭笑不得。
這個顏墨,也太任性了,這可是春節,是宮宴,比以往的宴會還要隆重和正式,她就一句話打發了人?
南宮軒的坐席和顏墨相挨,此時見顏墨未來赴宴,再看皇上那表情複雜的臉,連忙起身,拱手說道:“皇上,神女年前就身體抱恙,微臣之前攜夫人前去探望過,神女當時病的很厲害,說是看病症,怕是參加不了宮宴了,今日想必她是怕傳染給大家風寒,所以才未出席。”
皇上玩味的眼神看了南宮軒一會兒,他才不會相信顏墨真的是生病了。
若是真的病了,大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內監說一聲便是,再說去月亮宮遞帖子的內監,方才可是另有一套說辭啊。
皇上微微咳了一聲:“咳,神女為天漢國事日夜操勞,因為身體抱恙,未能前來參加宮宴,朕心中戚戚焉,來人。”
早有內監侯在了一旁,閉氣凝神聽皇上的吩咐。
皇上緩緩說道:“神女勞苦功高,今日抱恙不能參加宮宴,朕心甚掛念之,特賜禦廚兩名,前去月亮宮做菜,神女雖然來不了,但是朕也要讓她品嚐到這宮宴的味道。”
一席話讓在座的人都吃了一驚。
論理,顏墨是該重賞,畢竟她的功勞大家都看在眼裏。
可是這恩賞也太過了吧?別人不參加宮宴,估計得到的是斥責和教訓,顏墨不參加宮宴,皇上非但不惱怒,還欽賜禦廚兩名?
這可是亙古未有的操作。
一時間,羨慕嫉妒恨的情緒彌漫在整個大殿上,大夥兒心中雖然不服氣,但奈何皇上金口玉言的旨意,他們根本奈何不了。
再說,人家顏墨本來也有本事,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兒,不管哪一件說出來,都夠吹噓一輩子的。